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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处一处行宫,看其饰品摆设,似乎是寝宫,宫外站着一个人,他想不起那人是谁,只是那人以一把赤红色的剑指着他,他对那人说道:“我与正道互不干涉,你为何要来杀我?”
对方或许说了什么,情绪颇有些激动,他便回道:“我所行不义皆在情理之中,只因我是魔道中人便不可容忍……呵呵,你可知他们将你送来我的宫中,意欲何为?”
“……”
他牵起那人的手,又将他的剑拿去,然后将他拉离寝宫,对方竟也不挣扎,他说:“你若不知,便留下来自己瞧瞧,且你我皆奈何不了彼此,我又大限将至,你无需动手杀我……我算一算也就半年之久,这些时日我们可以和平相处,不必兵戈相对,我死后尸身随你处置,你也可以完成任务回去复命,觉得如何?”
……
“哥哥,如果楚宁哥哥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以你的性格,你怎么会留下他呢?”这是她见到清灵山弟子来找茬以来最大的疑惑,特别是楚宁还调戏了哥哥。
段渊久久没有响应,她看过去,发现他不知看着哪一处出神。
“哥哥?”她上去在段渊面前挥了挥手:“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嗯……”段渊回神,他脑海里的画面淡去,唯记得他领着那人离开的外头,白骨遍地,寸草不生,是一片死地,他不记得自己有在那种地方生活过,难道他也忘了?于是他略有些试探性地问段琴说:“我与楚宁应当是未曾谋面吧?”
“据我所知,哥哥你应当是见过他的,你同我提起过他……”段琴话说一半顿住,她思索片刻,又改口:“不对不对,我不知道哥哥那是听说来的,还是真的见过,但哥哥你对他印象很好。”
如果如刚刚想起来的画面里那样见过,楚宁应该不会不认识他,除非他在骗他……而且那把赤红色的剑,品相不凡,他竟从未听说过……又或许是自己忘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既然敢留下楚宁,自然也不会惧怕来自清灵山的麻烦。”
次日段渊见到楚宁时,他安安静静地在喝粥,大概段琴也明白他似乎真的要赡养不能折腾了。
楚宁见段渊穿戴整齐,不像要在家里一天的样子:“你要出门吗?”
“嗯!小琴要和我一起出去,你在这里看家吧。”
楚宁愁苦着脸:“这不好吧,我现在处境那么危险,我觉得清灵山的人还会找来,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虽然还可以跑出来,但我有预感你们不会留在原地等我。”
段渊瞥了他一眼,淡漠道:“怎么,你要让一个废人来保护你吗?”
“你哪是废人啊。”楚宁放下碗筷,他撑着下巴,看着段渊的眼睛,说道:“我已经从小琴那儿知道你昨天怎么弄到我那些废物同门手上的东西了,你的本命法宝是墨尺玉?”
“……”段渊扫了一眼段琴,段琴立刻心虚地把头低下,段渊本想讽楚宁一下他对自己的无知,却又突然想到昨天脑海里闪过的那把赤红色的剑,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对我的本命法宝感兴趣?你没有吗?”
“确实没有!”楚宁说:“我此次下山本就是为了锻铸法宝的材料,可惜被子虚发现了,计划被打破,还落得一身的伤,不晓得是哪个告密,竟把他从闭关里拉了出来。”
他面露遗憾地摇摇头,又说道:“子虚这次入关足足准备了两年,有突破桎梏,步入新境界的决心与可能,却因为我的事中断了他的修行,真是荣幸之至,我竟能排在他的修行一事之前。”
段琴突然出生道:“可是你不是子虚长老的亲传弟子吗?你如果有危险,他出关其实也可以理解吧。”
“嗯……”楚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确实耶,如果可以的话,这种事情可以多来几次啊。”
段琴白了他一眼:“哪有想要多遇到危险的啊!”
段渊嘴角向下,心情似乎有些糟糕,他说:“我会为你布下阵法,清灵山来访者不会察觉到你,你只要不离开范围,就不会有事。”
楚宁问:“若是子虚亲自来了呢?”
“若是他来了,即使我在这里守着也无济于事,只能遗憾你我无缘了。”
“……”楚宁突然就笑了,他趴在桌子上,说道:“那可以把阵法弄大一点儿吗?我也好活动活动,厨房也笼扩进去,我虽然几顿不吃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我是伤员哎,我也想快点好起来。”
“嗯。”
段琴目瞪口呆,这种乱七八糟的要求也要答应吧,给他几块饼
和酱凑合凑一下差不多了吧:“楚宁哥哥,你怎么不辟谷呢?”
楚宁说:“辟谷做什么,我又不是不能吃。”
“……”段渊冷笑,转身便走了,
“……”楚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有心的,但段渊已经不见了,他有些忧愁地对段琴说:“我是不是惹你哥哥生气了啊?”
段琴摇头:“不知道,不高兴应该是有的,但生气应该还不至于,哥哥不是小心眼的人,不过你还是去和哥哥道歉解释吧。”
段渊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去生气,他准备好布阵的灵石,算了算,只够他离开三日,按理说是够,但子虚为了楚宁甚至不惜出关,他很难保证子虚不会如他所说的那样亲自来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