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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新天道要杀魂崩以及被他带走的旧天道。
楚宁心惊胆战,魂崩要带旧天道入轮回,禺授天命追杀他们,以他在后世的所知来看,魂崩并没有因此和禺决裂,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追杀而受到影响,那魂崩成功了吗?
如果魂崩真的将旧天道送入了轮回,新天道能放过他吗?
那是失败了吗
?但魂崩亲口道出与旧天道的关系,他不惜顶着天道的压力救旧天道,若失败了,他又能当作无事发生吗?
楚宁猜不到结局,但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他最初所疑惑的答案。
他跟随着禺的视线,看到魂崩所携带的金线,恍然觉得那有些像段渊常用的金线。
这似乎进一步左证了段渊和魂崩是一个存在,但在后世,他与魂崩寥寥可数的几次见面之中,他从来没见过魂崩使用这一种灵力,这似乎并不是他比较顺手的。
这个时期的每一只妖兽都用两种截然不同的灵力吗?
仔细回想,又好像除了魂崩,他并没有见到第二只妖兽和魂崩一样,又或者这是魂崩没有种族的独特之处吗?
禺受天命驱使,又有心不愿伤害魂崩,每每追上魂崩之际,行动便会滞停一瞬,倒是魂崩对他就不如何的客气,金线与魂崩的意愿脱离一般,对禺的攻击毫不留情。
一路被他们波及的山川数不胜数,魂崩无可奈何,他对禺说道:“黎号,你即使拦住了我也没有用,离我远些吧,我会伤到你的。”
他的本意只是并不想伤到魂崩,更不想杀了他,他说:“我看着你诞生,从未发现你和天道有关系。”他看到那杀气腾腾的金线时,会有些疑惑,他也曾看到过魂崩使用过这种灵力,但毕竟魂崩很特殊,他也很理所当然地将这种灵力归咎于他的特殊,但现在看到的灵力却与曾经看到的有些不同。
那金色的灵力变得更加的强势,隐隐有些不受魂崩控制的感觉。
“……”魂崩沉默了片刻,随后猛然停了下来。
禺没料到魂崩这番动作,灵力擦着魂崩的身体掠过,将他身后的高山削去了一半:“你做什么?当真以为我能一直控制得住我自己?”
魂崩没有回答,只是他周身的金色灵力却越发的强盛,竟有要盖过魂崩本身灵力的势头,禺心底暗叫不妙。
下一刻,魂崩再次化作人形,楚宁熟悉的模样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心惊不已,此时的魂崩更加的与自己记忆中的段渊相似。
他面色冷漠,眼中杀意毕现,看着禺的眼神陌生得仿佛从未见过,魂崩好似换了一个人。
禺也察觉到了魂崩的不对劲,他警惕了起来:“你不是昆吾。”
魂崩嗤笑了一下:“碍事的东西。”
夜色遮蔽天日,红霞退出了视野,看不到一丝一毫,整个世界陷入了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惶惶不安的情绪蔓延开来,禺惊恐地抬头看去,发现夜幕之中似乎什么东西闪现,宛若金色的雷蛇。
黑云之中,金色巨刀探了出来,随后是一圈金色结界落下,将禺框在了其中,楚宁心中大骇。
他见过段渊用过这个能力,当时的他一半的心神都被天道所影响,那一幕在当时就仿佛是一场梦一样,只是那时的段渊体内被毒素所限制,所展现的力量远不及现在看到的骇人可怕,巨刃落下之时,整个世界都有会被其劈成两半的错觉。
这巨刃像一把铡刀,禺身处其下,难以逃脱,若是被这巨刃劈中,必然身死道消,而新天道此时却毫无动静,显然此刻的天道没可能出手相救。
眼前的魂崩并不是禺所熟知的那个存在,他对禺当真起了杀心,且绝不会手下留情。
眼看着巨刃便要落下,楚宁心急如焚,他知道禺最后肯定不会有事,但他在没有真正看到禺渡过这次劫难的时候,还是不免担忧。
禺周身展开一个结界,但面对那如天罚一般的巨刃,只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他被急剧下坠的巨刃带来的威压先一步压入了水中,海水被劈开巨浪,铺天盖地冲向海岸之上,摧枯拉朽般将植株甚至山石碾做了齑粉,宛若一场天灾,无处可避,生死无数。
而被压进海水中的禺再无可避,他绝望地看着坠向他的巨刃,不过瞬息,他却觉得格外的漫长,他意识到那人不是魂崩,而是几乎可以与天地同存的,与天道相同的存在。
他是何时出现在魂崩身边的?是在他遇见魂崩之前,是魂崩诞生之初便已经存在了吗?可这样强大的存在又为何蜗居于魂崩的体内千万年而丝毫不曾显露迹象?他既要救旧天道,便意味着那么漫长的时间里,他并不是在躲避天道的注视。
魂崩接下天幕时曾对他说的话,旧天道是他的兄长,天道绝不可能是魂崩的兄弟,那只能是这个存在影响着魂崩说出来的,但魂崩却丝毫不觉得奇怪,似乎从他决定接住天幕的那一刻起,那个与魂崩共存的东西便开始苏醒过来。
楚宁也在这一刻明白了段渊与魂崩真正的关系。
魂崩从来不是段渊,他也没有所谓的人族模样,他们双魂一体,当初他化作人族时自然而然地使用了段渊的模样,又或者最初段渊是没有模样,也同魂崩一样没有种族,当初响应禺的要求,变做人族的本就是段渊,而非魂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