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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渊隐隐听到笼子里的声响,心里却想,他需不需要插手?可这是凡人间自己的事,修士还是格外忌讳和凡人牵扯太多。
红台下的男人们似乎看不到少女恐惧的神色,越发的兴奋了起来,甚至开始欢呼,这看起来不是第一次了。
思虑再三,又联想到自己的情况,段渊还是决定不插手此事,刚要说告辞的话,便听到一声大叫:“不准打开笼子!!”
段渊寻着声音看去,三楼拐角楼梯处,苏恭撑着围栏向下看,显然那声音是他发出的。
苏恭握着他送的那把扇子左右看了看,段渊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故苏恭一眼便看到了他:“仙人!”
又叫他仙人了,不怕他了吗?
苏恭兴奋地跑了下来,离他还有三四步的时候,他突然打了两个喷嚏,随后眼神一变,大步跨过来,一把掀开珠帘,看到了幽萍。
他的表情变得愤怒:“楼主,你不是答应过我的父亲不会再做这种……这种……”他抿住唇,怒视着幽萍。
幽萍捂嘴轻笑,小女儿娇羞般,泌儿也跟着笑,她说:“这不是今日有贵客吗?公子喜欢吗?”
苏恭脸色难看:“仙人才不会喜欢这个!他又不是魔修。”
“不是吗?”幽萍面露诧异:“小女子听闻公子是在陀罗山脚下被捡来,那儿可是正经的魔教的地界,公子当真不是魔修?”
段渊没明白这逻辑,他出现在那里就是魔修,那为何又称呼同样出现在陀罗山过的楚宁等人仙师?毕竟如果他们不去陀罗山,也不会捡到自己。
苏恭也觉得荒谬,反驳道:“为何仙人就不能是被魔教所迫害?他纵使真的是魔修,还尚未作恶,你倒先残杀同类了。”
幽萍神色莫名,紧接着她吊着嗓子念了一句:“残杀同类?”
随后大笑了起来,“野兽与人同台,哪里残杀?谁是同类?你怎么肯定谁会被谁杀?”
这个女人并不正常,至少不是段渊认为的正常人,他掀帘出去,不想听他们争执这是对是错。
赫拉城虽然受姜林的庇护,但这庇护只存在于凡人与修士之间的凡人,凡人与凡人他们是管不着的,连他都会在这之间犹豫是否插手,姜林就更不可能去理会了。
当他走出主楼的时候,苏恭奔跑着追了上来:“仙人,你不去救那个姑娘吗?”
见仙人没说话,大概也是不打算救的意思了,他有些难受,但还是跟着他絮絮叨叨:“幽萍越来越过分了,上几回就已经死了人,竟还不知收敛。”
“我一定要和父亲说的,父亲肯定会把他赶出赫兰城的,这花楼最好也关了,改成酒楼。”∞
“最近来这里的逃犯也越来越多,父亲全部都收纳了进来,也不知怎么想的,赫兰城没有什么军力,那些穷凶恶极之人不听管教,定要出大事的。”
“……”
段渊觉得这里既然是中原大国无人敢管的城市,混乱是理所当然的,又靠近魔教,好似有人把这里也当成了魔教的地界一样,彻底抛弃了人伦。
只是苏恭这个在赫兰城长大的人,怎么好像反而无法适应这里,还保存着属于人的纯善。
苏恭叨叨絮絮了一路,突然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花楼,他一愣,问道:“仙人,你现在要去哪里啊?出城吗?太晚了吧,城门已经关了。”
“找一个地方休息。”段渊望了望夜色,耳边安静了许多,他回头看了看花楼,楼里人影绰绰,欢呼声还能听到些许。
他本是对楚宁留给他的东西很感兴趣,但是经那么一折腾,他心中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半点留在花楼的想法都没有了。
苏恭一听仙人要找地方休息,立刻自荐“仙人要不去去我的府上吧,我的弟弟是修士,家里也有一些修士用的东西。”
段渊有些心动,现在很晚了,虽然他醒来也没多久,但疗伤时的沉睡与休息截然不同,他又因魂崩的力量险些毒发,现在只想好好调息一番。
远离花楼后,他解了嗅觉,却在下一瞬闻到了丝丝缕缕的香味,他心想莫不是又沾上了那些胭脂味?
但很快,他又闻到了一丝恶臭,从花楼的方向传来,他心中警铃大震,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自己忽略的问题,他猛的揪住身边等他响应的苏恭,全力运灵,疾速远离花楼。
几乎是下一瞬,他们所站着的位置被一个血红色的灵阵笼罩,段渊感觉浑身有些灼热,他心下一沉,毒发了。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他带着苏恭几乎瞬移了百米,直到跑到空荡荡的街道才停下,他将苏恭放下,看着那血煞的灵阵,心有余悸。
那些人还当真不正常,而那出戏,无论有没有他这个所谓的“贵客”,都要上演。
苏恭看着这猩红的画面,双腿发软:“这是什么?”
段渊心想,这是献祭,至于,献什么,他却不知道了。
不管这是要献祭什么,这么大阵仗,赫兰城城主就算不去禀报魔教,只要魔教不瞎,就一定会注意到的。
他若是要出城,就必须立刻走,但现在他身体里的毒被方才那一下给诱导出来了,若是一点准备没有就离开,那他的下场定然比之前预想的还要凄惨,但是如果不离开,魔教的人来了后他就更加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