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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屋子里,苏恭还惶惶不安,见到段渊,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他连忙凑上前说道:“仙人,外面到底怎么了?不会有事吧?”
段渊没有心力去解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不知是光线太暗还是疼得眼前发黑,他竟看不到苏恭,但视线扫到了自己裸露的皮肤上,黑纹越发的诡谲。
他心知自己怕是到了极限,手胡乱一挥,扫到了苏恭,然后将他推开,轻声说道:“别碰我,别出去。”
他知道苏恭能听到,也希望他能听话,自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陷入黑暗之际,耳边最后听到的是苏恭慌乱的声音。
段渊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他困倦地睁开眼,日光从窗户缝钻进来,天亮了。
温度很舒爽,现在应该是早上,他的意识还没有彻底回笼,迟钝地扫视了自己所在的空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凉意从地面蚀入骨髓,或许躺太久,浑身都有些酸痛无力。
他从地上爬起来,打量了一下屋子,这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他愣了好久,心口阵阵抽痛,意识终于被痛感以及喧闹声彻底拉回了身体,他猛然想起晚上发生的一切。
苏恭不见了?他出去了?现在安全了吗?
段渊满腹狐疑,正要推门出去,却听到了门外轻轻的哭泣声,他推门的动作停下了。
除了哭泣声,还有其他人的安慰声,如果外面哭的人是苏恭,那么安慰的人是谁?昨天他没来的及,也没有余力去和苏恭解释发生了什么,此时城中还有活人吗?
他觉得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城中就算有活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很大的可能,外面的人是城外的人。
他看皮肤上的黑纹已经消失,但体内的灵力因为昨晚已经被压榨得差不多了,一晚上过去,完全没有恢复的意思。
此时,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搜了搜百宝袋,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没有灵石了,这意味着他没有了迅速补灵的办法。
他在泛叶宫从来不需要考虑灵石的问题,只要他需要,就有用之不竭的灵石,这还是第一次面临没有灵石可用的窘迫境地。
他不能出去,至少在能说话之前,他不想出去,省的和人解释晚上发生的事,这个时候保持沉默可能会很可疑。
他走到卧房的窗户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屋外,意外地发现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门外的人。
哭的人的确是苏恭,他一身狼藉,脸上也有几个血印子,想来他还是出去过,在他身边还有几个修士,不是魔修,身上挂着相同的牌子,想来是赶来的正道。
但是这才过去一夜,竟已经有人到了?难道城中有对应的传送阵?
10
又或者,他们是附近的正道。
但能这么快赶过来的正道,他只能想到苏恭提到过的淮丽城的大家族。
魔教也很近,如果真的是淮丽城的人,那么魔教的人如果行动快。此时也该进了城。
他思索片刻,然后碰了碰桌上的茶具,谨慎地发出了声音。
几乎是同时,门被“彭”的一声推开了。
但段渊觉得门更像是被踹开的,第一个进来的,是疑似淮丽城的正道弟子的一个,那人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后露出迷茫的神色。
苏恭随后跑了进来,见到段渊醒了,破涕为笑,扑了过来:“仙人,你终于醒了。”
段渊侧身躲开,苏恭撞到了桌子上,然后有些委屈地看向段渊。
段渊没灵力说话,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苏恭,希望他为自己介绍一下这些人。
正道弟子却先抱拳,道:“道友,在下淮丽城段家弟子段余,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段家?
段渊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对眼前的这些人好感度直线下跌,他透过开着的门看了一眼外面,苏恭是城主之子,即使不住在城主府,选的私宅自然也是环境雅致,幽静,这里除了方才之前他们的说话声和哭声再听不到一丝一毫别的声音。
当然,也可能是现在没有什么别的活人了。
段渊满不情愿地看了段家人几眼,在屋子里找了找,没有发现什么能写字的东西,水壶里也没有水,不得已他只能在自己的百宝袋里找了一下,笔纸没有找到,但是却找到了一块黑印泥。
他拿出印泥陷入了沉思,自己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东西到百宝袋里,是有什么特殊的用处才被他收藏的吗?
被一群人盯着看了半晌,什么也没有想起来,便在只能先放一边,反正自己收藏的东西不少,多是法器,不一定都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这么多年也没有用上,估计也不是什么常用的。
他沾上印泥在桌子上写下:“魔教的人来了吗?”
段家人看着桌上写的字,有些疑惑:“道友可是哪里不便,为何不说话?”
段渊面无表情,想将写在桌上的字擦去再写别的,却发现这字仿佛融进了桌子里,擦不掉了,段渊心中忍不住腹诽,如果这是这块印泥的特殊之处,那实在是鸡肋,毫无用处。
没想到苏恭却说道:“仙人,你是不是伤还没好?伤到喉咙了吗?”
段渊赞赏地看了苏恭一眼,没想到苏恭关键时候还是挺靠的住。
苏恭说道:“魔教的人已经来了,现在他们就在花楼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