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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又看向楚宁,道:“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猫做饭,也顺便给你做一些。”
楚宁顿了顿,道:“不用了,多谢小琴姑娘。”
夜色降临时,段琴睡前会去炼一炉金丹,大概率会炸炉,在这之前,段渊不会去先睡下。
楚宁有些局促,见段渊把房门关上了,他更加的坐立不安,段渊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失笑道:“你很紧张?”
楚宁感觉自己被人看穿了心思,顿时有些无地遁形,他咬了咬下唇,道:“我们要不要聊聊?”
“聊什么?”段渊又点了一盏灯,放在了窗台边,他也坐在了窗下的躺椅上,然后侧身躺了下去,看着楚宁,嘴角上扬道:“你在上清山也坐得这么规矩吗?”
楚宁双腿并拢,坐的端端正正,好像面对的不是作为朋友的段渊,而是什么长辈。
“我有些不明白,那个……”楚宁有些不敢看段渊,他的目光在这个房间四处游走,没有定点,他磕磕巴巴的说道:“其实我并不介意那个房间是猫的房间。”
“哦。”段渊表情淡了下去,他垂下眸子,楚宁看不见他眼底幽深,片刻,他道:“相比那些小……动物,你更不想和我共处一室吗?你嫌弃我?”他生生止住自己喊那些猫叫小畜生的冲动,话语转变有些生硬,他偷偷观察楚宁,见对方还在紧张地调节自己的情绪,没有注意到他这一点小小的不和谐。
楚宁没有想到段渊会这么认为,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他只是了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脸上不知是灯火的颜色,还是臊的,有些红彤彤的。
段渊饶有兴趣地看着,甚有趣味,觉得这热闹看够了,正想让对方放松一下,却不想楚宁猛的站了起来,动作之大,甚至掀翻了凳子。
段渊微惊,坐了起来道:“怎么了?”
“没什么!”楚宁生硬道:“我忘了说了,我在上清山时,师兄师姐给我定下规矩,每日睡前醒后要挥剑五千次。”
段渊沉默了一会儿,心知这只是个借口,但他对那些门派的修行方式一无所知,当下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么苛刻?”这对他而言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
“……嗯,其实很正常,我们剑修都这样。”楚宁木着脸说着就拉开门走了出去,其实他的师兄师姐们并没有给他定下过这种规矩,但这种规矩却有其事。
他只是跟着师兄师姐们做,不过他真正挥剑几次根本没人在意。
晚风一吹,他脸上的温度终于降了下去,他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脸,既然话都说了出来,还是练一练剑吧。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却没想到摸了个空,他一下顿住,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他一个剑修,此时却没有佩剑了……
他站在夜色中,回头望了望段渊的房间,那豆烛光在窗口晃啊晃,像一只眼睛盯着他,他心虚不已,干脆在地上找了找,捡了一根枯树枝。
可没一会,他就听到了窗户被推开的声音,他回头看去,发现段渊趴在窗台上望着他,烛火照亮了他半张脸,几缕散落的青丝垂在胸`前,又软在窗台上,他好似又看到了淡淡的金光罩在段渊身上,像一只妖精。
楚宁忙收回视线,发现心中砰砰直跳,缓不下来了,挥剑的姿势也变了形,那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炙热难以躲藏,他做不到无视这人的
视线,无奈扔下树枝,幽幽道:“你在看什么?”
段渊笑了笑,眨了眨眼道:“看剑修练剑啦,我见过的世面小,好奇~”
楚宁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想着对方不是中原人,表达露骨暧昧一些是正常的,他便当对方是真的好奇,说道:“可你看着我,我就有些全身心投入练剑之中了。”
段渊微微抬头,疑惑地问:“为什么?”
“因为……”楚宁此时突然想起来师姐曾说过的,心不宁,剑不稳,他现在的心就不宁静。
段渊看着他,见他一直说不出来,便又问:“你为什么拿树枝?你的剑呢?”
“剑……”楚宁摸了摸腰间曾挂剑的地方,他苦笑道:“我的剑折了,我没有剑了?”
段渊一愣,问:“为什么折了?”
楚宁垂眸道:“前些日子楚安前辈与我切磋,斩断了我的剑。”他们之间的实力天悬地隔,让他有些沮丧。
“又是他!”段渊显然不喜欢楚安,眼下他又斩断了楚宁的剑,心中对他更是不满,对楚宁的现状也有些紧张,问道:“那你的仙试大会怎么办?你需要一把趁手的剑吧?”
楚宁沉思了一会,他说道:“回去后,我准备同师父请求去一回允式,求一把法器。”
允式……段渊听说过这个存在,但是他也听说过允式现在如何的落魄,他有些疑惑,问楚宁:“你如果需要一把剑,大可以去别的地方求,为什么非要去允式呢?允式曾经的辉煌不可否认,但如今他们的名气连排名宗门上最末等的门派都不如了,你去求他们也不一定有实力给你打造。”
楚宁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他沉默了好一会,说道:“但只有允式,才有可能为我铸剑了。”
段渊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楚宁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说道:“我为参加仙试大会而寻人铸剑,那些能为我铸剑的人何尝没有想要参加大会夺得一个名次的想法?我因那个赌约而参加仙试大会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所以我也是他们的对手,谁会愿意为自己的对手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