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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这么做!”观世镜抬手抓住段渊的手,先要求饶,可这个时候,它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了,于是它眼眶再一次湿润了起来,企图让段渊心软,放过它一马。
“我只是觉得,我无法从你的嘴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段渊不为所动,再它即将打碎观世镜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松了松手,他歪了歪了头,说道:“我可以放你一马,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观世镜疯狂点头,也不管段渊要他做什么,只管答应就是了,它想,只要自己跑回去了,再也不回来了,这个段渊绝对拿它没有办法。
“别急着高兴哪。”段渊轻轻敲了敲观世镜的脑袋,就像一个长辈对后辈的警告,他说:“不要觉得回去了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我在你的灵识里留下了一个印记,只我一念之间,你便可以碎成粉末。”
观世镜眼底一片绝望,它是真的害怕了,这个段渊,简直是个难以沟通的可怕家伙,它认识的那个段渊简直友善极了。
段渊很满意它现在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他收回手,说:“我要你回去后,把你那边的楚宁带过来,我想看看他。”
“万一我做不到呢?我才出生没多久。”观世镜真的要哭出来了。
段渊笑了笑,说道:“我并不想考虑你能不能做到,你应该为自己的命做考虑,毕竟我不会有损失。”
观世镜憋屈地点头,它实在没有什么把握,走的时候,它说:“也许要很久,你不要催我。”
“好。”
段渊看着观世镜在他的眼底下消失,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似一片空间被掀起来,一个人从幕前走去了幕后,而自己甚至无法摸到那块幕布。
但他知道了那块幕布的存在。
段渊看了看天色,有些遗憾,他还没有带观世镜看看呢,不过,他现在有了别的想法,他摸了摸胸口,楚宁的灵魂就在他的体内,他要为楚宁做些什么。
他走向了泛叶宫的地牢,楚宁是被他所杀这一件事成了所有人的共识,这并不利于楚宁的到来,他需要改变,畏惧与惶恐要依旧存在,但楚宁不能知道真相。
那个器灵的出现是超出段渊认知的事情,他认为整个世界是被复活的,并没有时间逆转,但这个想法才被他认可,就出现了一个未来的存在,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他,人是可以在时间上穿梭的。
他的一些想法被推翻,但有一些事情,他依旧保持观点,重生是真的,复活是真的,那些已经发生了的事变成了尚未发生的事都是无可争议的,新的事物替代旧的事物,如姜林所说,那些发生了的一切都在他的记忆里,没有被新的事物所替代,即使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是发生过的。
只要存在他的记忆里,只要第一次流沙坠落的记忆没有被第二次流沙坠落的记忆所覆盖,那就是过去的。
即使人可以回到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或者说……
有一个不被他记住的第一次坠落的流沙。
他想起来那个器灵,它是带着未来的信息而来的,他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真的会无动于衷,不进行干预吗?它的到来有没有可能造成那一次流沙的消失?
那个可能被他遗忘的流沙会不会是一个与之后自己所要经历的截然不同的未来?现在的他将要覆盖第一次流沙的结果?
段渊扪心自问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甚至都可能做不到不去询问将来会发生什么,可他是局中人,他的干预真的不会是未来不愿看到的局面的推进者吗?
他不敢肯定。
同样他也不敢肯定,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会不会得到更糟糕的结局。
不过他既然会想要让器灵将未来的楚宁带来,说到底,心里还是对此有一些期待的,他或许可以通过未来的楚宁得到穿越时间的诀窍,即使他已经决定好了将来该怎么走,他还是想要有更多的路可以走。
……
他改变了一些人的认知,最简单的便是他让世人遗忘他能够自如地掌控修士的灵魂,虽然这个修改可能造成一部分人的记忆错乱,但无所谓。
楚宁如果真的能来这里,不需要知道这些,他只是想见见那个楚宁,即使他可以下令让所有人不准向他透露之前的楚宁的事,但也保不齐有人会尝试违抗这个命令,到那个时候再杀了泄密的人可就晚了,而且他没有把握保证未来的楚宁的灵魂还有他的印记,记忆也无法更改。
若是楚宁来不了,世人遗忘这件事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将来在他的计划实施时或许还会更加顺利一点。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过要不要复活楚宁,以防万一未来的楚宁会好奇这个时间的楚宁去了哪里,但只有一瞬间而已,他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冲动为之,未来的楚宁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他没有必要为了那么短暂的见面去改变太多。
至于这一世的楚宁的死,让他成为一个无解之谜好了,不需要其他人了解其中的真相。
姜林死了,他的身边似乎没有了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了,虽然他也并不需要这样的人,但总感觉需要这样的人为自己处理一些琐事,好让自己清净一些。
他思来想去,能想到的人只有第一世认识的那些人,他发现自己后两世几乎没有什么相识可以多言几句的存在,他为自己感到悲哀了一瞬间,然后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