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江凌凌(4 / 6)
下踢去,使出下三滥招数。男人忙躲开,胯下阳物险险擦过脚,骂道:“该死!”少年则哈哈笑道:“踢的就是你!”下一瞬息,他便绕至男人身后,一脚狠狠击中他的膝腘,那男人立时腿软。公丹漆见这少年勇猛远超预料,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
少年赢了那男人,便望向她来,问道:“姑娘,你没事吧?”公丹漆回过神来,心想不经意间自己竟将猎物拱手让给了别人,把那敷衍的“我没事”三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这时,她见少年背后那歹徒已直起身来,便抽出长鞭挥动阻止其偷袭,爆鸣一声,鞭子缠上歹徒脖颈,勒住了他。少年与歹徒见状皆是一惊。隔着一段距离,她拎着鞭子看起来轻轻松松,那歹人却是被勒得反抗不能,只能抓着鞭子求饶命。
少年见面前原先还在恳求歹徒放自己走的女子手持长鞭出手迅猛,不禁瞠目结舌。他挠着痛处说道:“嗯,我想你应该没事?”
公丹漆说道:“你制服了他,很好,我会带走这犯人。”说罢,她手腕转动,那男人便只能被长鞭卷起,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过来,这力道控制得好,他被勒昏了过去,颈骨又不至于被折断。那少年听了这话,急道:“你不能带走他!”
公丹漆道:“怎么?”少年道:“这个人是个悬赏犯,我要带他去铁手门。是我制服了他,你可不能抢!”原来这少年也是为了悬赏而来。公丹漆不认识铁手门这一明州的小门派,自己和哥哥为了追踪这歹徒也耗费了几日,并不乐意放弃这个猎物。但这人毕竟是少年所擒,她也无法,只能任少年找了绳子捆起那歹徒。
她松开鞭子,冷冷道:“你下次可得小心点,即使胜了也不能大意,免得被人暗算。”少年笑道:“论偷袭暗算,我可拿手。”这少年见义勇为,却又有一股子流氓气质,公丹漆对人的认识很少,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少年。
她问道:“铁手门悬赏了什么东西?”少年道:“我听说,若是非门派子弟,抓到此贼,就可以入铁手门。”说到这里,他有些自豪:“当然,我也不是很在乎当铁手门的弟子,只是钱嘛,我就更不稀罕咯,就勉为其难选这个。”
公丹漆点头道:“你虽勇敢,但武功根基不行,去门派修习,可以弥补。”少年不屑道:“我只是比其他人迟了几年而已。”
他看见公丹漆唇勾起些许笑意,一时被面前的女人所吸引,眨眼微微羞红了脸,也问她道:“那你呢?”
公丹漆道:“为了一百两。”少年惊道:“哇,一百两!”又赶忙道:“哦,我是说,你这样武功高强的盖世女侠,抓一个区区一百两的小贼,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公丹漆听他油嘴滑舌,不免觉得好笑,便说道:“其实我是男的。”
少年惊得张大了嘴巴。他紧盯着公丹漆,身体摇晃着退后两步:“这怎么可能,你、你长得一点都不像男的!”
公丹漆见他反应觉得有趣,心中暗笑,这少年竟似真的单纯到信了此言。她又继续打趣道:“不装成女子,我怎么引鱼上钩?你若不信,到河东的酒家来,我换回男装再与你见面。”
少年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拖着被五花大绑的歹徒向河东走去。
兄妹俩相会后,公丹漆把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了叹玉公子。叹玉公子说道:“既如此,我们是白跑一趟了。”他走出酒家,正好遇上那少年。那少年见着他,目瞪口呆,说道:“你真是男的?”
叹玉公子见他神色诧异,便知小妹在拿他开玩笑了。公丹漆躲在里面看少年反应,忍不住偷笑。那少年还沉浸在惊异中没回过神来,叹玉公子上前对少年说道:“你过来,我还有些事要问你。”
少年连忙点头,紧紧瞅着他,生怕他又变了一样。他去把歹徒绑在柱子上,准备洗耳恭听。
叹玉公子问道:“这个人做了什么,铁手门要通缉他?”少年道:“此人本是铁手门弟子,品行恶劣,顽固不化,被宣布逐出师门时又闹了一场,铁手门就悬赏要逮住他。”叹玉公子道:“我见你会几招与他很相似,既然他用的是铁手门的功夫,那你非门派之人,又是怎么会使的?”少年道:“我嘛,我家就在岩头镇,离铁手门很近。我认识一个哥哥就是铁手门的,和他学了些。”
叹玉公子想了想,说道:“这是偷师吗?”少年嗤道:“学一学怎么了?这种恶徒都能进门派。我只是家里没有门路,接触武学晚,才没有基础。但即使没有进门派,我不也胜了他了?”叹玉公子道:“你说的很是。”
少年叹道:“要是我功夫有你那么好……”叹玉公子道:“你很想变强吗?为什么?”少年道:“当然,变强了才能成为大侠,我现在嘛,只能算个小侠。”原来这少年名唤石长生,虽然无门无派,家世低微,打小却到处跟人学了不少粗浅功夫,喜欢匿名行侠仗义,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积累经验。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自己儿子竟是个小侠。
石长生道:“大哥哥,你也喜欢到处抓坏人吗,你是大侠吗?”叹玉公子猜道他下一句话多半是想问自己能不能教他点功夫,沉思片刻,说道:“我想应该是吧。”
果然,石长生问他能否教自己点功夫。叹玉公子说道:“你所学颇杂,基础不稳,既已决定入铁手门,那么就应落足扎实。我的路子和你的未必相通。”
少年称是,带着犯人离去前往铁手门。
他离去后没多久,两兄妹也离开了。不到一个时辰,天上便开始下起了雨。
起初雨还是绵绵的,可以不用在意地赶路。渐渐地,便开始变大,到了天黑时就成了无法再忍受的暴雨。
兄妹合撑一把伞,只能寻找一个避雨之所,幸好他们此时不在郊野,这样的雨光是稀疏的树叶可挡不住。他们在小镇上寻找,看见一户人家门是虚掩的,便前去敲门求避雨。
谁知刚靠近门,两人便闻见了那门缝里传来的淡淡的血腥味。叹玉公子立刻推开了门,跨步进入。
屋里死了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三人均是被一刀致命捅死,在小孩子的喉咙上还有一道深深的血痕。环顾房间四周,这家大概是编草席篦子为生的,墙上挂了不少,其中留下了在打斗中被破坏的痕迹。叹玉公子看了以后说道:“这家可能还有活着的人,说不定被擒走了。”
两人立即分头寻找犯人和被擒走的人。公丹漆手上还有伞,行动随意,叹玉公子就惨了,只能在屋檐下和雨帘中飞速穿梭。
寻找良久,雨都有点变小了,从倾盆的瀑布变成了劈里啪啦的豆子,公丹漆又来到了河边。这是河的下游。她看见了一丝丝的红色。
她急忙过去。沿着伞边淌下的雨珠飞散四逃。她顺着河边,终于找到了一具伏在水边的躯壳。血正是从那身体上晕出来的。
那个人她认识,毕竟他们之前才刚遇见。她赶忙下水抱走石长生,将他带到岸边,放在了树下。她按压石长生的腹部,令其将水和血吐出。石长生大口吐出,倒是有反应的,并没有死。
公丹漆心里疑惑,但此时石长生还有口气,她只能先思考把他救活。她带着石长生又在镇上找到医馆,才得以歇息一会儿。石长生身上衣服被血染红,又被水浸得湿透,整个身体都沉重了不少。大夫解开少年的衣服,他的肉体也是湿淋淋的,都是雨水与河水。
公丹漆才放松会儿,又想起那犯人还没找到呢。她看着石长生,叹口气心想:真不知道你是不幸还是幸运,若不是我趁着早找到了你,你怕是已经死了。
正当她要离去之时,少年醒转了。他又吐出一口带红的水,神志刚一复苏过来,便激动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