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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沫缓缓睁开眼,眼前是魏准南担忧焦急的脸庞,脸庞很模糊,却依稀能分辨出他的轮廓。
“不要抱…不要碰我…怕…”,刘沫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泪水从睫毛缝隙滑过,顺着鼻尖滴落。
魏准南听的清楚,却并未停止手中的动作,"我不会伤害你乖别怕放松身体",他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带着一抹诱哄,刘沫渐渐放松下来。
男人将水关掉,将刘沫放在盥洗台上,用毛巾帮他擦拭着脸颊,他的动作很温柔,生怕弄痛oga。刘沫还是瑟瑟发抖,仿佛受惊的兔子,眼睛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魏准南脱掉外套,盖在他身上,“要不要去医院?”,他试探的问。
刘沫没有反应,但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慢慢均匀下来,魏准南松了口气,将刘沫横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麻烦你了…魏警官…",刘沫睁开眼睛,虚弱的对魏准南笑笑。
“冲你那句老公,我也不能置之不顾不是吗?",魏准南坐在床边,将他额前的碎发撩开,露出那张漂亮的小脸。
魏警官真的是个好人。
"谢谢你",刘沫依旧在笑,那双黑葡萄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满是疲惫。
“你为什么会晕倒,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是",刘沫点了点,又摇摇头。
他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怎么措辞,魏准南并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半晌之后,刘沫说:“我总感觉有人跟踪我。”
魏准南微皱眉头,"有人跟踪你?"
"我不太确定,是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好像我被人监视了一般”,刘沫垂眸,睫毛上沾染着细小的水珠。
"你确定是阴森森的感觉吗?是恐惧的感觉吗?",魏准南试图分析他的想法,毕竟在他心中,刘沫是个需要保护的oga。
"嗯",刘沫低低应了一声,他瞳仁倒影着魏准南的身影,男人的手臂搭在他的身侧,温度透过衣料传递到肌肤上,让他有些害怕。
“魏准南,我怕,你别碰我了。"
魏准南的动作顿住,刘沫的话,他的手臂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手,只能继续维持着那个姿势。
刘沫的意思,是让自己别靠近他吗?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察觉到魏准南的变化,刘沫慌忙解释道。
"我没误会",魏准南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和失望,努力扯起一丝笑容,"早点休息,我还得赶回局里。"
看到刘沫那双纯净无暇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他突然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很可笑。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看着魏准南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刘沫才将头埋进枕头中,心乱如麻,此刻他心里的感受并不比魏准南好多少。
第二天,阳光照进房间,照亮一切,刘沫揉着酸痛的腰部起床,他昨晚睡得很不安稳,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噩梦,那双手像藤蔓般缠绕在他的身体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噩梦里的情节和现实重叠,刘沫看向旁边,空荡荡的床铺告诉他,男人一整夜都没有回来,难怪,他昨晚做恶梦了。
男人的怀抱宽阔结实,让刘沫感觉很踏实,清爽的柑橘香充斥着他的嗅觉。
只是,男人体温让刘沫不适,他们之间不可避免的会产生肢体接触,那种接触不是恋爱中情侣热烈的拥抱,而仅仅是正常人的普通接触,都会让他感到害怕。
刘沫觉得自己得去心理咨询师那里咨询一下,看看他的心理疾病,是否有所加重,或者说,是否需要重新治疗。
他洗漱完毕后,穿戴整齐,去警局给魏准南送早餐,一路上,刘沫的思绪纷飞,心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魏准南的办案风格,和他的工作状态一样雷厉风行、干脆果决,每天都很忙碌,早餐一般会忘记吃。
刘沫到公安局的时候,李牧正好也在。
“嫂子又来找魏队啊?”,李牧嬉皮笑脸地说道,"他可真是有福气,有个这么体贴漂亮的妻子,每天来给他送早饭,啧啧羡慕死我了",他故意夸张地叹息着,惹来其它同事的注目。
刘沫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
"嫂子,我说错了什么吗?",李牧见他的表情,摸摸鼻梁,小声嘟囔。
刘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向办公桌上,"魏警官呢?"
"他去办案了,一会就回来了",李牧随意回道,刘沫的脚步不由地顿了顿。
“凶手找到了?",刘沫问道。
"差不多吧,估计是那几个犯罪嫌疑人其中的某一个,但目前还不敢肯定。",李牧说罢,将一杯咖啡递给刘沫,"别想太多,魏队很快就回来。"
刘沫没有拒绝,拿着那杯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弥漫。
李牧打量着他,全身的衣服都是名牌,应该是个有钱的公子哥,不过这家伙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哪里见过。
"嫂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忽然问道。
刘沫抬起头,对上他审视的视线,有些莫名,“记者。”
“你是不是拍过电影?”
李牧的眼神里带着欣赏和好奇,让刘沫有些招架不住。
“嗯,小时候拍过电影,现在已经不演戏了。",刘沫如实回答。
李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和魏队长真配!",说完便转移话题,"哎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哈。",他对刘沫摆摆手,站起来赶往检察院。
李牧这一番举动,让刘沫愣在当场,有些茫然。
魏准南回来的时候,刘沫刚好从警员办公室出来,见到男人回来,他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许。
"早饭吃了吗?",魏准南问。
"刚吃过。",刘沫轻声回答,眼神却不停地瞟向他,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魏准南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异样,问道。
"你别误会,我昨天没有其他意思。"
魏准南挑眉,"既然没有其他意思,那就把话说清楚,我也不喜欢猜来猜去。"
"其实我有肢体接触恐惧症",刘沫终于鼓足勇气,把自己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
他的话令魏准南微怔。
"自从遭受那次事情,我就很害怕陌生人碰到我,但我知道,你不会是陌生人,你身上的气息让我感觉很舒服"刘沫说着,他伸出小指戳了戳男人的胳膊。
"是吗?我没发现啊",魏准南嘴角噙着笑意,“应该多多表现出来,让你老公多多体验一下被人依赖的感觉"他故意用暧昧的语调,让刘沫脸颊泛红。
"你…流氓",刘沫故意咬重了流氓两个字,听到耳朵里,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
"我怎么就流氓了?我只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再说,你每晚散发的信息素也让我很舒服。",魏准南毫不避讳自己的私密之处,“知道吗?你身上味道很特殊,我第一次闻到就觉得很好闻。”
刘沫被噎住,羞愧难当,想起昨晚的事情,他又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只是不愿意让他碰身体而已,男人竟然还在调侃自己的信息素。
刘沫越想越委屈,眼眶不自觉地就湿润了。
魏准南的心猛地紧缩,有些后悔刚才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