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推却(1 / 6)
万有霖第一次进我房间,一边参观一边揶揄道:“今天多亏了箫至叔,不然怕是还进不来阿蓝的房间。”
阿乐斜他一眼说:“你也知道阿蓝不待见你?”
这两人凑一块就掐,我只当没听见,让洪姐去拿了些饮料水果来,自己去洗脸换了衣服。
万有霖自顾自正看我书架上的书,阿乐坐在对面沙发上跟狱警似的盯着他。这场面有些好笑,我问阿乐:“不去换身衣服?”
他扫了眼万有霖,说:“不着急,等会再去换也一样。”
万有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莎士比亚经典戏剧》随手翻了翻,对阿乐说:“莎翁的作品你总该知道吧?罗密欧在邂逅朱丽叶前也追求过罗萨兰,但遇见朱丽叶后才明白了什么是真爱。”
阿乐看傻子似的看他,我也觉得肉麻,伸手接过那书又放回架子上:“要是我没记错,那两家子是世仇,男女主都死了。”
阿乐听了精神抖擞,附和道:“就是,晦气死了。”
万有霖自觉失言,悻悻地看我。
我也看他:“万少爷,你拿我当同学的话,我欢迎你。要是成天想着消遣我,我脾气怕也不算好。”
他有些懊丧,看着我又看了看阿乐,转过头对我说:“我没有消遣你的意思,是真心想跟你好。”
“真拿我当朋友的话,就别说那些轻浮话了。”
万有霖欲言又止,只能点点头。
阿乐在一旁面露得色,我忍不住踹他一脚:“快去洗洗吧,都要腌入味了。”
他不情不愿地被我赶了回去。
我对万有霖说:“阿乐在有些话不太方便说。万少爷,我说话不太喜欢拐弯抹角。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用意,姑且就当我是自作多情了。你要想追求我的话恐怕不太合适,一来我没心思谈恋爱,即便有这个念头恐怕也是要按我爸爸的意思和哪家的小姐交往;二来,你今天也算来得巧,我哥哥回家了,我这个虞家的二少爷在你们眼里怕就不那么‘正宗’了,我是个什么身份你应该也清楚,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也难。”
他越听眉头越皱,等我说完伸手拉住我的腕子,盯着我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难道我就不能是单单图你这个人吗?”
我笑了笑,拨开他的手,反问:“是图这张脸吗?你连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图我这个人,不就是图色吗?我就算身份再低,好歹也是虞均方的儿子,你未免搞错了对象。”
他被我说的脸色涨红,想反驳又说不出什么来,僵坐了一会。
我知道这番话等于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色狼,就算是阿乐也没这么直白地讽刺过他。但我不想成为哪个花花公子逗闷子的玩偶,晚说不如早说,料想就算万宗宁知道了顶多也觉得我不识好歹并不会拿我怎么样。
万有霖终于站起身,对我说:“这段时间是我上门打搅你,没想到你心里这么不待见我。”他还想说什么却抿了抿嘴不说了,冲我一点头便走出了房门。
我被他这番作态闹得心里有些发慌,搞得我才像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隔了一会阿乐又来找我,问:“他走了?”
他头发还湿漉漉的,想到他为了一个万有霖急急忙忙又过来,我不由好笑:“你怕什么?我在自己家,还怕被他欺负吗?”
阿乐对我笑笑,说:“你刚才说得好,他在学校里也成天一副开屏孔雀的德行。真当自己是块金砖了,人人都得捧着他。”
我无语地看他:“你少说两句吧,就算你打遍天下无敌手,把人都得罪完了,还能落着什么好?”
蝉声渐起,我跟阿乐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突然有些松懈。
“我哥哥平安回来了,你说我是不是就能回家去了?”
我心里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这么想。
最好明天睁开眼,我还在别墅二楼的房间里,妈咪和姐妹打电话,外婆哄着茗茗。
哥哥出事只是一场梦。
大宅仍是那个神秘幽深的地方,是我从未造访过的地方。
“想什么呢,这里也是你的家。再说,你要是不回来,我可能也没法认识你了。”阿乐笑着说,他的笑容总是这么爽朗。
“还好干爹带你回来,要是在别处见着你我可不敢跟你说话。”
我斜眼瞪他,问:“为什么?你方大侠还有不敢的?”
阿乐指着我说:“看!又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翻白眼的时候看起来有多凶?”
“有多凶?能把你吓死?”我嘲他道。
“凶!又凶又辣!”阿乐捂着心口,一副欠揍样。
我忍不住又踹他一脚。
他被我踢中,顺势倒在地板上,一脸轻松。
“箫至哥回来了也好,你不是一直盼着他回来吗?这样一来干爹也不至于一直盯着你练拳脚功夫了。”
我心里清楚哥哥在爸爸心里的位置,从没想过取代他。
“说起来,其实早先听说是干爹要去j市,后来箫至哥主动提出要替干爹去。所以干爹一直着急上火,觉得是箫至哥替自己挡了灾,要不然现在就说不好了……”阿乐突然跟我说。
我从没听说过这事,心里怦怦直跳也觉庆幸,要是出事的是爸爸,那我们一家子的倚仗就全没了。
晚上又是在主楼吃的饭,一家人围了圆桌。哥哥果然坐在我右手边,他精神看着比下午才回来时要好些,只是进出还离不开轮椅。爸爸显然心情舒畅,眉间皱纹都淡了几分,看来哥哥的病情应该不重。太太也一扫郁色,不时起身给哥哥夹菜,叮嘱他多吃点。
次数一多,爸爸便说:“他自己能夹,喜欢哪个就吃哪个。你一直给他夹,他都来不及吃。”
阿乐在一旁笑起来打趣:“干爹,不一样的,这是母爱。”
爸爸挑了挑眉,也给哥哥夹了一筷子菜,对他说:“行了,现在母爱父爱都齐全了。你小子好好养伤,都旷工那么久了,快点好起来好上班。”
哥哥无奈地说:“爸,旁边还有两只羊呢,你也不能老盯着我一个人薅吧?”
爸爸也给我和阿乐夹了菜。
“这两只羊还小,能干的活也有限,你得给他们带个好头。”
我们不由也笑起来。
这顿饭吃得轻松,爸爸和太太说着话,哥哥也跟我和阿乐聊了会天。他倒不像看上去那样严肃,问我在大宅里吃用是否都习惯了,听说我住在西边的小楼里还问阿乐:“方伯怎么让阿蓝住西厢去了,主楼不是还有房间嘛。”
阿乐眼神飘了飘,说:“嗐,主楼毕竟人多嘛。我爷爷也是想着西厢清静,适合读书。”
哥哥大概想到什么,点头说:“这样也好,只是进出有些不便了。”
我倒是已经习惯了住小楼,就说开学后就住校了,算起来在大宅里也住不了太久。
“所以,爸爸是让你转学去了澄心?”他反应倒快,又看了眼阿乐,说,“也好。你们俩一起读书家里也能放心。”
这时太太突然说:“之前请了南山大仙算了平安卦,箫至如今回来了总要去还个愿。”
爸爸拧了拧眉,说:“箫至眼下走路都还不方便,你自己去吧。他们年轻人还是少占这些神神怪怪的好。”
太太又问:“那你去不去?”
爸爸责怪似的看她:“我去什么去!他先前信口开河说我命里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如今我两个儿子、一个干儿子都好好的在这,你还让我信他?我没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