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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老人越发气愤,“他们死的活该,他把扣下的粮食一部分藏起来,一部分还拿到镇子上去卖,还卖高价。”
张嘉听不下去了,“他们就是该罚,也有法律惩罚他们,滥用私刑也是犯法的,再说了,就是村长罪有应得,他的家人也罪不至死吧?”
说是一家人,这一家人里肯定还有孩子。
不管怎么说,孩子什么都不懂,是无辜的。
“按他的罪行,在古代是要被诛九族的,大仙杀他全家还是便宜他了。”老人再看张嘉就跟看村长同伙似的,他举着出头,快步往前走,而后挡住时落四人的路,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你们不准过去惊扰大仙!”
若来真的,一个老人肯定阻止不了四人。
张嘉跟曲爱国挡在时落身前,张嘉试图说服老人,他好声好气地说:“大爷,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去山上找个东西,很快就出来。”
“不行,任何人都不能进。”老人虎视眈眈地瞪向张嘉。
之后一手摸出手机,拨了电话。
看样子是找其他村民来了。
“你们是想聚众斗殴?”张嘉也摸出手机,“我可以报警的。”
说完,他还跟曲爱国说:“曲哥,你来录像。”
“时小姐,这样行吗?”张嘉又问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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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时落也赞同张嘉的做法。
眼看时落几人不但不走,还试图跟他对着干,老人对着电话那头吼:“老三,你多带点人过来,把还在村里的小年轻都带过来。”
老人看了一眼张嘉跟曲爱国的体格,“我看这几人都是练家子。”
老人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张嘉觉得好笑,他好声好气地说:“大爷,我们不是过来打架的,我们真的就去山上找一个东西,很快就会出来。”
老人站着纹丝不动。
“再说了,你口中的大仙也没有说不让我们进啊?”说到此处,张嘉好奇了,“大爷,你刚才说没经过大仙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山。”
“那大仙要是允许了,会给你们什么指示吗?”张嘉又问。
“大仙要是不允许,就会往山下扔石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老人便跟他们说道。
等了好一阵,也不见有下文,张嘉眼睛睁大,“就这?”
“这山上还有枣树,枣子熟的时候,大仙也会往山下扔枣子。”
老人的话在张嘉看来听着很可笑,可老人的神色却极为认真。
“你们就没有想过,其实这山上住的是人?”张嘉不禁问。
“不可能,什么人能住在山上二十几年?”老人决绝否认。
张嘉看向时落。
可是时小姐就住在山上二十几年啊。
有些时候,人的愚昧当真是不可想象,不可理喻。
按老人的固执,便是与他说了,他也不会信。
“大爷,二十年前下雨,那可能是巧合。”张嘉看的小说多,他脑补也强,便试探着说:“至于村长被灭口的事,可能也是人做的,嫁祸给了‘大仙’。”
既然时小姐说山上有灵,那山上的灵物肯定是好的,不会随便杀人。
“胡扯!”老人唾弃了一句,仰着脑袋,不再说话。
约摸二十分钟后,两辆三轮车一前一后的驶近。
来的是大型三轮车,每辆车上站了有七八个人,其中大部分是中年人,小部分是老年人,只有两个是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是哪个要上山?”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走到近前,打量了一下时落四人,“就是你们?”
“你们都是城里来的吧?”中年男人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们这些城里人就喜欢没事往外跑,还说什么拥抱大自然,我看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你们去别的地方我不管,但是这座山不能进。”
其他人都跟在中年男人身后,齐齐挡住时落几人的去路。
“曲哥,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像九十年代那种村霸堵路?”张嘉小声跟曲爱国说。
曲爱国没理他,警惕地看着对面一群人。
“此山并无你们口中所谓的大仙。”时落隔着曲爱国跟张嘉,与对面的人说,“这山也不过是普通一座山。”
中年男人没料到几人当中竟是时落开了口。
他眯着眼睛,不善地看向四人,开口赶人,“这山里有没有大仙,我们在山下住了一辈子,我们比你清楚,识相的就赶紧走,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落,中年男人还拿着铁棍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
“这都是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你们这种,这种——”张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抱团。”曲爱国给了他一个合适的词。
“对。”张嘉说,“抱团欺负人的。”
他一拍脑门,又问:“你们村该不会大部分都是同一个姓,还有什么祠堂之类的吧?”
这样的村子说好听了有凝聚性,说不好听就是固执排外。
正如张嘉所想,别看他们的村子远离市区,跟周围村里离的也远,他们村民,尤其是年长的,却是看不上外头的人的。
他们不阻止年轻人出去闯荡,但是他们自己是怎么都不愿意走的。
在他们老一辈眼里,他们村子受大仙庇护,那是独一份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