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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的身体又大了一圈。
锤子发黑的脸逐渐变得苍白。
时落又喂了锤子一粒复元丹。
锤子将攥在手心的小巧布袋子递给时落,“时大师,你看这里头是不是你的头发?”
“是。”
“有了我的头发跟血液,纵使你杀不死我,也会将我制成傀儡。”时落不悦,“你们没有我的生辰八字,做这一切不过是徒劳。”
“我有我的宝贝们,不需要你的生辰八字。”这人的宝贝自然是指他满身的蛊虫。
时落善用蛊虫,这让他惊惧,也激起了他的战意。
他抬手,用力往自己脸上的肉瘤扣去。
硕大一只蛊虫顺着他的伤口,便爬向了他的手心。
“让我来看一看孙老头到底教过你什么。”
与时落手中血红的虫子不同,这人手心的蛊虫通体发黑,身上竟然还有一层坚硬的甲壳。
让这种虫子藏在体内,锤子觉得此人口味真重。
“你是想迎战,还是想回去睡觉?”出乎对方的意料,时落竟先问蛊虫的意思。
胖胖的肉虫子煽动着小翅膀在时落手心上方盘旋了两圈,而后便要往时落的小包袱里躲。
锤子真的不想承认,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灵,就连蛊虫遇到危险都喜欢往时大师身后躲。
“它不愿意跟你们打。”时落收起蛊虫,说道。
对面的人目瞪口呆。
还有这种操作?
看着对面黑色蛊虫焦躁的转圈,时落说:“若它还想打,我奉陪。”
时落说的认真。
对面的人利落地收起蛊虫。
笑话,让他的虫子跟时落打,那还能有好下场?
其实他刚才说完就后悔了,他身上每一个蛊虫都是花费了他大量精力培养出来的,死一个他都舍不得。
“你这丫头性子刁钻古怪,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这人试图为自己找回些面子,“我不与你这个小辈计较。”
他也不是真的与时落有生死大仇,非要与时落决一死战。
既然时落也不是非打不可,他自是可以为自己找个台阶下。
不过有一点他实在好奇,“你自小长在湘西?”
“不是。”
“不可能。”若不是自小在毒虫窝里长大,这丫头怎么可能与蛊虫如此顺畅的沟通?
锤子对这人的震惊倒是见怪不怪,那些对时大高超能力抱有怀疑的,总觉得她是走了捷径。
时落不打算解释第二遍。
对面的人叹口气,“可惜了,让孙老头抢了个先。”
他也想要一个天赋超绝的徒弟。
“便是没有孙师父,我亦不会拜你为师。”
哼。
对面的人转身就走。
“高嘉雯体内的蛊虫——”时落说话。
这人头也不回,只朝时落弹了一粒黑色药丸。
他不会为了一个傀儡跟时落硬碰硬。
这个不行,他会找下一个。
二人未打起来,锤子也松了口气。
对方毕竟满身蛊虫,时大师若与他对打,未必能全身而退。
高嘉雯醒来,穿戴好,刚拉开门,就看到好几双眼睛正盯着她看。
虽然这几个男人各有各的帅,可一大早醒来就看到帅哥们堵在她的门前,她还是受惊不小。
“你们有事?”
看起来最和善的欧阳晨代表其他人说话,“高小姐,有句话我想告诉你。”
“什么话?”
“心情不好会影响身体健康。”
药人
高嘉雯一脸莫名。
她疑惑地问:“这话怎么讲?”
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他们几个大男人不好探听,欧阳晨便一句话带过,“就是想跟你说,开心也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何不开开心心的过?”
这话说得越发没头没脑了。
既然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高嘉雯直接想去问时落。
时落灵力在体内再运转一个周天,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她听到外头说话声,起身,出了门。
“你被蛊虫寄生了。”时落向来直接。
高嘉雯像是在听天方夜谭,“是我想的那种蛊虫?”
而后她指着自己,“我身体里有蛊虫?”
时落点头。
高嘉雯没忍住,笑着摇头,“你们真会开玩笑。”
时落几人却不觉得好笑。
除了时落,其他几人神情都挺严肃,高嘉雯脸上的笑容一凝,她还是不太信,不过她与时落几人昨天夜里才认识,这会儿连名字都不知道,人家不至于一大早来她门前,就为了跟她说个笑话。
“要不,你们跟我仔细说说?”高嘉雯也不好直接反驳,她问。
“你端午日出生,血型又特殊,得蛊虫偏爱。”时落跟她说。
蛊,多于端午日制之,乘阳气极盛时以制药,是以能致人于病、死。
高嘉雯生与端午,血型特殊,又兼之小时被毒虫连番咬过,这便成了今日蛊虫愿意寄居的身体。
好在如今养蛊之人不多,否则她早被人当成最好使的炉鼎了。
一般养蛊都会取毒虫,置于缸内,将缸埋于地下,用盖子盖住,让所有蛊虫相互吞噬,留下最后一只,便成了蛊,平日会喂蛊喜欢的食物,多是毒虫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