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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师按捺下心头的恐惧不安,奔过去,想夺下异瞳男人手中的丹药。
光闻着药香,卫天师就知道这丹药是极品,他若抢过来,日后说不定还能在救命时候用。
再说,若真让这姓沈的破了阵,情况就要失控了。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只是瘦小天师还未来得及碰到异瞳男人,诸葛速度更快,幽灵似的,闪身挡在异瞳男人身前,他笑道:“不想死就别抢。”
“诸葛,你三番两次出来搅局,你这就是与我们为敌!”瘦小天师停的太急,整个人往前摔,好不容易稳住,他瞪大眼,“你别太过分!”
“你抢了他的丹药,这阵法就破不了,阵法破不了,里面的人出不来,那我要修炼的能量从哪来?”诸葛还是那个笑脸,他老神在在地解释。
听起来还挺合理。
“你要是想修炼,我也有晶石。”卫天师试图将诸葛拉拢过来,“诸葛,他们不愿分你玉牌,若你与我联手,我可将玉牌分出三分之一给你。”
时落手中的玉牌三分之一可不小。
他这般慷慨,卫天师不信诸葛不动心。
诸葛笑容不变,他还顺着诸葛的视线看了眼时落手中的玉牌,甚至点了点头,说:“三分之一确实不小。”
卫天师趁机又说:“修炼功法也可以跟你分享。”
有修炼术法跟玉牌,以诸葛的天赋,不说得道飞升,成为散仙却是肯定能的。
卫天师试图说服诸葛时,时落几人就这么看着,并未插嘴。
诸葛摸着下巴想了想,还是拒绝,“你给的条件确实丰厚,不过——”
“我不信你。”
连一直跟着他的江天师五人都无法分得分毫他手中的晶石,卫天师又怎会愿意将玉牌给他三分之一。
再说,拿着玉牌可不是好事。
趁着诸葛跟卫天师说话的功夫,异瞳男人已经忍着反胃,吞下那粒丹药。
他浑身伤痛很快被抚慰,枯竭的能量也恢复了小半,他抬头,转向阵法内时落几人时,时落看到他金色眼珠子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若仔细看,似乎有黑色光晕闪过。
敛了一下眉眼,再抬头,异色双瞳又变得暗淡。
异瞳男人说:“这阵法叫绝命阵。”
“我没有见过。”从上京出来后,顾天师才觉得自己如井底之蛙一般,这些阵法他没见过,也没在书上读到过。
“你是良善人,自然不认识这种阴毒阵法。”将人命随意践踏,创这阵法之人心思何其阴毒。
异瞳男人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覆在双眼上,再放下时,一只眸子金色,一只眸子变成了血红。
他眨了眨眼,说:“这阵法有破绽。”
“我就是利用这破绽入了村口的阵法。”异瞳男人说。
他一人找到破绽,闯入阵法耗费的灵力少,也是因为如此,他才有灵力与卫天师他们大战一场。
时落更好奇的却是他眸子的变化,“你是三色瞳。”
“没错。”这是他的秘密,除了他妻子,无人知晓,如今敌人就在眼前,他势要杀死对方,也就没了隐瞒的必要。
“我之所以能入安然出入地府,旁人都觉得是这只眼的功劳。”异瞳男人指着自己的金色眼珠子,“事实上,是这只有用。”
他又指了指自己血红的瞳仁。
“为何?”时落更好奇了,除了眸子颜色,她看不出异瞳男人到底有哪里不对。
异瞳男人扯了下嘴角,他太久没笑,扯着嘴角时有些僵硬,看起来像是在嘲讽,“因我眼中寄生了两只恶鬼。”
黑色眼珠子才是他本来的眼眸颜色。
这话一落,别说时落他们,就连爱好钻研阴邪功法的卫天师等人都不由看过去。
若不是立场敌对,他们都想继续追问。
“我并未感觉到你身上有阴气。”时落往前走了一步,她都想隔着阵法再试探一番。
异瞳男人却大声阻止她,“别再往前走。”
从他眼中看,时落哪怕再多走一厘米,身体一部分就会化成血雾。
明旬心一沉,忙将时落拉回自己身边,他将人揽在怀里,不让时落再动。
“因这两只恶鬼,一只属阴,一只属阳。”
当年两只恶鬼都想吞了彼此,在他体内大打特打,差点将他的身体撕成碎片。
“不对啊,按说全阳为仙,全阴为鬼,半阴半阳为人,恶鬼该都属阴才是。”孙天师挠着手里的蛊罐,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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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瞳男人指着自己的金色眼瞳,冷嘲,“他不配称作仙。”
若不是他这双眼对他报仇有益,他早将自己的两只眼珠子挖出来了。
“恶鬼寄生在眼中——”老头仔细回想,“我好似听说过。”
“你当然听说过。”花天师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不过他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状,卸了全身力气,靠在顾天师身上,他一言难尽地开口,“这事我与你说过。”
当然,故事主人公并不是眼前这异瞳男人。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清?”倒是用术法回想,他还是能从自己记忆中找到的。
“我记得清。”
“我亲眼见过。”花天师叹口气,那时候他还小,时常跟着师父去给人抓鬼看风水,那也是他头一次清晰认识到,原来世上还有更多被埋葬在平静表面下的悲惨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