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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陌生,却不难猜出这是一个男人。
温宥安要出去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想到这点,裴寂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温宥安没错过他这点变化,觉得好笑,“你以为我愿意这个天气出去啊,还不是替你还人情。”
接着,她把半夜麻烦贺延庭的事儿给裴寂从头到尾解释了遍,男人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温宥安刚穿好外套,就见他站起身。
“我陪你去。”
温宥安直接否认了这个提议,“你发烧还没好。”
“没事儿,死不了。”
“裴寂!”
她现在对这些词格外敏感,温母这样说,裴寂也这样说,完全不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的态度让温宥安十分火大,她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裴寂被她吼得怔愣一秒,随即走过去将人圈进怀里,声音听起来病蔫蔫的,“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又不是自己开车,让王叔送我。”
“老婆。”
他最近总这么喊她,听了那么多次,温宥安还是不习惯,轻咳了声,“不行。”
“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
恰好张姨从厨房出来,也跟着劝她,“小姐您就让姑爷跟着吧,昨天忘了说了,老王他休假了,没办法送小姐您过去了。”
有了说客,裴寂继续不死心地软磨硬泡,一口一个老婆,听得温宥安耳根红了大片,最后实在受不了他这副嘴脸,只能答应。
“去换衣服,我只等你十分钟。”
裴寂弯唇回她:“五分钟就行。”
*
两人约在附近的一家茶餐厅,温宥安和裴寂到时,贺延庭已经到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
贺延庭看了眼腕表,“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不算迟到。”
温宥安冲他礼貌笑笑,等两人在他对面入了座,贺延庭仿佛才注意到她身边还跟着个人,挑眉问她:“这位是?”
“裴寂。”
这话是裴寂回的,简单直接,只有一个名字。
温宥安那句还没开口的话就这么被堵回嘴里,想着昨天左右已经说过了,也没有再重复的必要,她就悻悻闭上了嘴,转而拿起旁边的水淡定喝了一口。
况且,若真要她在裴寂面前以“老公”“丈夫”称呼他,她估计也做不到像他那样镇定自若。
开口的是裴寂,贺延庭却先是看了温宥安一眼,随后才浅笑着向他伸出手,“贺延庭。”
“昨天的事儿麻烦贺医生了。”
嘴上说着麻烦,但投过去的目光着实算不上友好,对此,贺延庭但笑不语。
温宥安刚刚回了个消息,没注意到男人之间的异样,等两人彼此认识后,就对对面的人说:“贺医生想吃什么随意,不用替他省钱。”
贺延庭接过菜单,漫不经心应了句:“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裴寂也拿了张菜单递给温宥安,半分钟不到,视线内就多了只手,是贺延庭的。
他看起来很是苦恼,“我没来过这边,有什么推荐的吗?”
温宥安和陈僖仪来过几次,对这里的菜品还算了解,薄唇轻启,才报了一个菜名,就见身旁的男人抬手将服务员招了过来。
服务员在桌边停下,温声问他:“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不是我,是这位先生。”裴寂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语速不徐不疾,“他想了解一下你们这儿有什么招牌菜。”
贺延庭的笑意僵在脸上:“……”
很快,服务员热情洋溢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
“我们店的烧青椒鱼以及三文鱼豆腐都是挺不错的,如果您喜欢吃辣的话,那可以试一下本店的……”
有了更为专业的人员,温宥安自然不会班门弄斧,只是偏头小声对裴寂说:“你不许吃重油重辣的。”
不是不能,是不许。
这种命令式的语气让裴寂嘴角忍不住上扬,就连从喉腔里溢出的一个单音节词此刻都染上了愉悦。
温宥安古怪看他一眼,不过没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临近散场时,裴寂去买单,温宥安则趁机问了些关于她妈妈病情的事儿。
贺延庭一一解答,见她始终放心不下,出声宽慰她:“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你妈妈的手术很成功,后面只要定期复查,积极配合,一般不会有什么大碍。”
温宥安点点头,就又听他笑着说:“温老师似乎对我的医术很没信心。”
“不是。”温宥安否认得迅速,“我只是怕出什么意外,小概率的风险并不能完全忽视……”
贺延庭本身就是想开个玩笑来缓解她的紧张,没想到温宥安居然当真了,严肃的表情弄得他一时间哭笑不得。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的?”昨天她就有这个疑问,不过没来得及问。
话音落下,裴寂刚好回来,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问她:“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