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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静怡直接就哭了。
她这会儿总算是脑子回炉,想起来后悔了。
怎么就那么不争气,被人拒绝一下,便控制不住脾气口不择言,这下好了。
蹭帖子本就很丢人了,还要被主家从府上赶出去……她怕是二十年来头一例,相信不出一个时辰,宴会上的言论也会跟着传出去。
无耻,不堪……这可是县主和镇国公世子夫人亲口对她的评价,她今后还怎么见人。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想着,仪态也不要了,脸面也不顾了,吴静怡直接瘫倒在地,对着安平县主哭求道:
“县主,县主我知道错了,您别将我赶出去,我只是一时糊涂,您给我个机会啊……”
涕泗横流的,看起来可怜极了,与方才恍若两人。
安平县主却不为所动,只是皱眉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将人拉出去,勿要扰了客人的兴致。”
黎妈妈连忙应是,又喊了下人过来,嘴上虽说的是请,态度却极其强硬,连拖带拽地将人拉下去了。
面对这场闹剧,看了半程的陆玉珍躲在角落里,眼睛都要气红了。
吴静怡没用就算了,怎么明棠这贱人也这么好运,连县主都帮着她。
偏偏,她不仅什么都做不了,还得小心提防着。毕竟吴静怡是她带进来的,国公府那边,一个不慎,连她也要吃挂落。
陆玉珍气的咬牙,而人群那边接下来的状况,更是让她险些将帕子扯碎。
在吴静怡被拉走之后,几位夫人却并未离开,安平县主甚至还上前几步,拉住了明棠的手,细细安慰了几句。
见状,众人也没多想,只以为安平县主是物伤其类,毕竟两人都曾被人退过婚,遭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指指点点,方才吴静怡又那般没眼色,在侯府里大放厥词,可不就让明棠进了安平县主的眼吗?
谁料,就在众人以为只是普通安慰的时候,安平县主竟突然道:
“说来也是奇怪,近日我和嫂嫂竟一连几晚梦到母亲,梦里面,她还屡屡提及明三小姐,将你夸了又夸……”
顶着众人诧异又怔愣的眼神,安平县主接着道:
“母亲只说你与侯府有缘,我和嫂嫂实在诧异,毕竟侯府和明家连交集都没有,就抱着试试的态度给明府下了帖子,方才这一看,果真是个好姑娘,旁的不说,这脾气秉性倒是像极了苏家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
众人诧异极了。
一抬头,见安平县主面带满意之色,后头的苏夫人虽一句话未说,可脸上也是笑意温柔,看明棠的时候,仿佛在看自家孩子一般……
众人:!!!!
一个念头突然在心头升起,可是,不能吧?
明家和侯府,两家可差的太多了。
可两人的表情作不了假,方才安平县主还提起什么“有缘”,什么“像极了苏家人”……
没人觉得,姑嫂俩会故意拿这种神乎其乎的事给明棠抬轿,只看今日宴上来宾便知道了,世家也有清流也有,人家缺世子夫人人选吗?用得着这样做吗?
再想想宴会开始前,苏家人对明家母女的态度,还有县主方才特意为明棠出头,教训吴静怡……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
想明白这些,旁观的陆玉珍又气又悔,她纵容吴静怡挑衅对方,原是想给明棠找些麻烦的,怎么还成就她了呢?
其他抱着跟苏家结亲心思的人,同样也是心绪复杂。
老太君梦见的,怎么就不是她们呢!
侯府这泼天富贵,就这么没了啊。
就连被众人羡慕着的明家母女,此时也是又诧异又惶恐。
齐大非偶,这个道理还是懂得的。她们只是打着散心的心思赴宴的,怎么敢肖想这种美梦降临在自己头上。
如此,母女俩不仅未露出任何得意之色,面上反倒更加谨慎。
明棠福身道:“……县主谬赞了,相信任何一名女子面对方才那种状况,都会是同样的作为。世道已经艰难了,若连女子都不帮女子,大家岂不是更难。”
这话令不少方才指指点点的女子心中羞恼,不自觉退后了点。
姑嫂俩见她遇事不卑不亢,说话也滴水不漏,反倒更喜欢明棠的性格。
因而,对这番谬赞的言论,也只是含笑未语。加之宴会上人多,她们又是主人家,总不可能只管着一处,丢下这番话后,很快就离开了。
只是临走之前,安平县主将身边的大丫鬟给了明棠,只说府上怕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到时就让大丫鬟告知一声便可。
说是这样说,可在场人却都明白,这是深怕明棠跟侯府“有缘”的事情传扬开,宴会上那些不忿的人上上来找麻烦,欺负了明棠。
这可真够贴心的!
众人又是一阵艳羡。
明棠母女俩却只觉得如芒在背,好在众人碍于大丫鬟在,自是不可能做什么说什么,不然,岂不都传到苏家人耳朵里了。
“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寻着大丫鬟转头去找东西的空当,明棠实在忍不住,凑近明夫人问了起来。
“难道咱们明家曾经跟侯府有过什么交集,要不然,老太君梦里怎么专门提到了明家,提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