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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行。”夏森绪倒是不在意这个问题,“到时候我们贷款,后面每月平摊。”
“可以。”我有些开心,夏森绪这是在照顾我的心情。
她真好。
走了一会,我们又开始跑。很神奇,可能是因为夏森绪在和我开玩笑,我反而没觉得自己在跑步,而是在玩笑。停下之后,我久违地感受到了运动后的畅快感。
自从高中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这么轻松地跑过步。
夏森绪去买水,我坐在长椅上,望着路灯上飞舞的小虫,嗅着晚风的香味,夏森绪身上的薄荷味依旧在我鼻尖,像是无法散去般的空气,却又令我安心。
啊,原来是这样啊……
“水。”夏森绪扔了一瓶无糖饮料过来。
我下意识接住,这熟悉的薄荷味真的太好闻了,我忍不住靠在她的肩膀上,“你好像薄荷味慕斯。”
“你在说什么?”夏森绪没有理解,“还想吃甜食吗”
“没有啦。”我忍俊不禁。
夏森绪也笑了,“这周末我们不去商场了,陪我去看看我以前的钢琴老师吧。”
自从夏森绪加了联系方式后,我第一次听她提起老师的事。我有些意外,想到我们这两礼拜为了给昱昱锻炼,周末都是去商场的钢琴那儿,“昱昱也去吗?”
“不去,他早不用再训练了。”夏森绪说:“那孩子就是想吃蛋糕。”
这孩子可真贪吃。
“他要是想吃,每周都给他们送一份。他们喜欢哪种口味的,有些国外才能吃到的我看看能不能复原一下。”
“你真是喜欢啊。”
“什么?”
“我说——”夏森绪拉住我的手,“你真是喜欢做甜点啊。”
我眨眨眼,回味她这话的意思,我起身与她对视,问道:“我喜欢做甜点?”
“你没发现吗?”她垂下眼帘,按着我手上的茧,“一说起甜品你总是会很开心,去哪玩的时候你都会想到甜点,在家里你偶尔做甜品时——会哼歌。”
我被她说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有只小虫子飞到我们的身边,夏森绪伸手“啪”一声就把小虫子打掉,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我恍然大悟。
是从什么时候起呢?
我竟然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西点。
也许在国外独居在家做甜品时,我就喜欢上了,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在意主厨拿我的作品与其他人的比较啊。
“我好傻啊。”
心底莫名地涌上一股酸涩,我一直沉浸在过往,却总是抓不住重要的事物。
就连刚刚,我也才明白,我之前不敢跑,仅仅是因为我不想孤单一人。
我握紧夏森绪的手,蹭了蹭她的颈间,红了眼眶。
“你不会是跑傻了吧。”夏森绪不明所以。
“也许是吧。”我贴在夏森绪身上,闻着熟悉又安心的薄荷味,“我啊,想要做一款属于你的甜品。”
夏森绪无情地说:“我不爱吃啊。”
“我说错了,是属于我自己的甜品。”
名为你的名字,却独属于我。
真浪漫啊。
晚风轻轻吹着,属于城市的喧嚣一直在耳边萦绕,周边时不时传来小孩大人的打闹嬉笑声,偶尔有孩子骑着自行车和溜冰鞋子在我们面前经过,带走了笑声。
鲜活的烟火气息让我觉得自己此刻在认真地活着。
“真傻。”
我听到夏森绪在说着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话语,却觉得一切都令人幸福无比。
赵老师
“你最近心情很好?”梁优问:“我看你油光滑面的。”
“是啊。”
我不要脸地承认,最近和夏森绪的生活挺滋润,我们两个人很少有争吵,吃住都不是问题,比起刚入住时,在一起后我们反而沉寂了下来,遇到分歧我们也会选择退让,夏森绪会故意气我,但我不吃这套。
在以前分手时,我从未想象会和夏森绪复合,并且还会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现在的我们比起以前更加适合在一起生活。
今天是夏森绪看老师的日子,虽然她说过不需要我陪同,但我还是想去医院接她。
在我的记忆中,那位钢琴老师姓赵,夏森绪都叫她赵老师。赵老师和蔼慈祥,在年少年纪犯中二的高冷的夏森绪对她都会收起心中的刺。
前几天抽空特地向兜帽组合了解了情况,听说赵老师的身体非常不好,情况不容乐观。尽管夏森绪对于生死看得很淡,对一切都很通透,但道理是这么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到医院时已经是傍晚,给夏森绪发了消息,她让我到医院的后院。太阳落山时刻,后院变得凉快,空气也很清新,是一个能够静得下心的地方,有很多患者在这里散步。
我环顾四周,发现夏森绪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下,对面有位白瘦的老人坐在轮椅上。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对上夏森绪的目光,我才讪讪走过去。
“你就是崔楠吧。”温润的声音落进耳中,面前的女人带着毛线帽,面色惨白,弯起的嘴角扯着她消瘦的脸庞。她目光温和,眼尾微微翘起,双眸中的笑意冲走了她的病气,她伸出手,不紧不慢地说:“很久以前就听森绪说起你,看面相就是一个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