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怕清白不保?(2 / 3)
着他,他抿了一下唇,起身:“好,那我试试吧。”
她躲了他那么久,今天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见他,他不能太不给脸——而且看这个架势,她应该就是这个剧本的女主角吧。
想到这里,崔乔心口稍稍热了一下。
看了她这么多年的戏,他竟然有机会能当她的男主角了。
抱着这个念头,崔乔还是拿出了不少真本事的。
他记忆力好,背台词不算事,念个三两遍就熟稔了;又是文学出身,共情能力没得说,那眼波递来宁昭同都以为他真是晏求实;至于演技,对于外交官来说这是必备技能,他不可能差到哪里去;会拉小提琴,会弹钢琴,交谊舞也会一点,也极为贴近角色会的技能……
谢义看得笑容掩都掩不住,最后告诉宁昭同:“就是这个口音哦,要学一学。”
宁昭同也笑:“他不会让您失望的。”
于是谢义往武汉跑了这么一趟,男主角人选就定下来了,八月份开机,他给了崔乔两个月时间:“助理给你的书单一定要看哦,这些日子你多听一些民国的歌,多和朱鸿讨论剧本,写一写读书笔记也是可以的……”
崔乔一一应下,回来问宁昭同:“多讨论剧本?”
宁昭同想了想:“我在武汉多留些日子?”
崔乔顿时笑得跟花儿似的:“为了报答朱鸿老师的推荐,老师住我家里来吧!”
宁昭同对自己的定力没有太多信心,不敢跟崔乔住一起,只是天天八点过来跟他磨剧本,准时得跟上班打卡似的。
崔乔忍了一个多星期,心说不行,人都在自己家里了,他不能浪费机会。于是某天早晨宁昭同按了密码进来,照面就是个湿漉漉的半裸美男,她连忙把门拉上,骂道:“神经病啊,大早上洗澡!”
“欧美人都是早上洗澡的,”崔乔无辜地擦着头发,眨了眨眼,“你生什么气?怕清白不保?”
“……我早就清白不保了,”宁昭同叹气,把包扔到沙发里,“我还没跟沉平莛说你要跟我搭戏的事儿。等电影出来,我就算剖心相对,他估计也不肯信我守身如玉。”
崔乔笑出声来:“那你还跟谢导推荐我?”
“这不没想那么多吗?”她嘟囔,“谢义晚上三点找我发疯,我脑子都没转,随便塞了个人选糊弄他——是我的问题,推荐你就算了,我不该留在武汉,现在谁还相信我的清白?”
他从沙发后面探头:“我信。”
她瞪他。
他靠近了一点,头发上的水都滴到她衣襟上了:“既然这样,同同你考虑一下,不要枉担了恶名。”
沐浴露的味道,裹着成年男人干净的皮肤气息,她呼吸都发紧,小声求饶:“收了神通吧哥哥,我真不想犯错误。”
“什么程度是犯错误?”他跟着压低声音,一点沙哑的质感,有点说不出的暧昧,“亲我一下算吗?你也亲过其他男演员,就在镜头里,我们的剧本里也有吻戏,还有床戏。”
她不吭声,几不可见地吞咽了一下。
“你不喜欢我吗?”他凑得更近了,鼻尖都快抵上来了,“这是当年你问我的问题,我回答了,你也该回答我一下吧。”
当年——
她尴尬地别开脸:“能不能别提了……”
“同同,我想亲你,”他道,睫毛几乎要扫过她的眼皮,而唇已经落上来了,“卿卿,我想你的时候心会像烛一样燃起来……”
这是晏求实的台词。
一点吴语的味道,轻微的撒娇意味,软得像太湖的波光荡漾,能摇进人心里去。
她的时英唤她,卿卿,卿卿。
于是,乔澜玉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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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回来了哇。”
仆人们聚集一处,叽叽喳喳的,春风拂柳,也带了些进来。
“是哇,大少爷一去就是二十年,夫人盼得那颈子都长两寸了……”
澜玉卷起帘子,飞檐重重,天上几丝流云。
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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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鸿,你的眼睛很干净,黑白分明的澄澈,”谢义看着画面,略有感慨,“就是这样,乔澜玉是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沉甸甸的。有无数东西压在她身上,她还很年轻,她明白不了,所以眼睛还是清澈的,但底下有东西压着。我看见天地都倒映在你的眼睛里了,但底下是黑的,那些黑的东西都会被风慢慢卷上来,弄脏你的眼睛。”
崔乔有点震撼。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看到谢义口中这段文字,他绝对不会当回事,甚至会嘲笑这种过度解读。
可是镜头里的画面完完全全就是这样,她的眼睛像一口黑色大理石铺就的小潭,清澈得什么也看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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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回来了,夫人高兴,老爷高兴,姨太太们不高兴,却也不得不装着高兴。
二十年,她们争风吃醋,在夫人手底下讨生活,为的就是子嗣的前程。然而如今大少爷回来了,在这个风云际变的时代,喝了二十年洋墨水的晏时英,会为晏家争尽风头,成为晏家无可辩驳的继承人。
堂中人各怀心思,唯有澜玉神情淡淡的,不大热络,倒也妥帖。
她是老爷刚抬回来的姨太太,不说在女子学校念过那么多年书,做不来那莺莺燕燕娇娇娆娆的做派,就说她没有子嗣,自不必嫉恨将要继承晏家的大少爷。
“这是老大时英,表字求实的。你是他庶母,”老爷看澜玉不懂规矩,许是被几个大的排挤,出声提点,“该给他份礼,他以后才好孝敬你。”
澜玉抬起头来。
皮鞋,长衫,玉佩,交领里头隐约能看见衬衫的领子,晏家人的一贯眉眼,头发修得不长不短,梳了发胶。
不伦不类,倒是装得乖巧。
澜玉唤过一句“求实”,将腕上镯子抹下来,递给堂前的男人:“我进府不久,不懂规矩,你不要见怪。”
一堆姨太太已然笑了起来,赠大少爷一个镯子,还指望他能戴着吗?
时英看着眼前十指尖尖,丹蔻嫣红,颔首望来。
年轻的庶母。
她似乎终于察觉到尴尬之处,稍稍别开脸去,堂外的光映出她脸上薄薄的绒毛,一点红晕蔓延在颌线。
时英接过来,稍稍欠身,端谨而温和:“多谢九妈相赐。”
他竟然接过去了?
澜玉抬眼看来,眼里有羞赧的热度,时英对上她的目光,仿佛看到了一春的湖光山色。
指尖相触,一点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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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老爷的刘大清放下茶杯,竖起大拇指:“朱鸿厉害!十几岁就能演三十多岁的女人,三十多岁了还能演十几岁的小女孩!”
宁昭同笑骂回去:“谁三十多了啊!老娘年芳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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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英对老爷的九姨太太上了心。
他知道澜玉念过书的,只是家道败落,让亲生父亲一顶轿子送了进来,给老爷当了第九房姨太太。
父亲很宠爱她,一月要在她院子里宿个十来回,有时候他回来吃饭,还能听见母亲吃味的抱怨。但时英偶尔碰见她,却发现她过得好像不太快活,神色晦暗了许多,身段也越发清瘦了。
时英想问,却没有资格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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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清从宁昭同身上爬起来,连忙给她盖上被子,感叹:“你这个表情,我看了好有罪恶感。”
虽然是亲密戏,但谢义想把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