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以驯服的绳索,换来永远留在她的身边。((2 / 3)
容,不知道怎么的,满腹的话都堵住了。
宁昭同好像看出来了,神情柔和地安慰道:“看来太紧张了,要不以后再慢慢跟妈妈说。”
这话一入耳,宁瓅顿时大哭起来,惊得上座四个人都站起来了。
宁瓅推开那些安慰的手,抱着宁昭同的腿泣不成声:“妈妈、妈妈!瓅瓅不要等了、妈妈……”
“以后”二字说不得的。
她曾经轻描淡写地将这两个字吐出来,往后就再没能见她的母亲一面。
宁昭同被哭得心都疼了,把周围人拨开,紧紧把女儿抱进怀里:“好了好了瓅瓅,妈妈在这里,瓅瓅先哭一会儿,妈妈在这儿呢……”
宁瓅拼命把脸往她怀里埋,哭得声嘶力竭,几如失凭的雏鸟。场中人看着听着,突然就一起湿了眼眶,心里极不是滋味。
这个小姑娘,肯定受了很大的委屈吧。
一场仪式虎头蛇尾,等新娘被母亲抱着回了后台,台下跟着空荡了不少。刘蒙还挺尴尬的,旁边人也小声问他:“这个女儿,不是沉书记和朱鸿的养女吗?”
怎么抱着朱鸿哭成这样。
“肯定是费心教养的,”赵楷诗感叹,“这是真把养女当亲女儿看。”
把养女当亲女儿看,却没有亲女儿,这指向的是另一个暗地里沸反盈天的传闻,沉平莛估计没有生育能力。
气氛凝滞了片刻,很快又恢复如初,何效允主动举杯,笑出了一脸的祝福。
新婚当晚,宁瓅是挨着爸妈睡的。
宁瓅躺在正中,抱着宁昭同的手:“妈妈,舅舅家的妹妹和你长得很像,妈妈还记得乐乐吗……”
宁昭同捏着闺女的手,温声道:“妈妈记得。”
“乐乐长得特别像你,比我长得像,”说完这句,察觉到沉平莛动了一下,宁瓅用另一只手揽住沉平莛的手,“爸爸们都特别喜欢乐乐,乐乐一到家他们就抢着抱她,后来舅舅看我吃醋了,就不太带乐乐过来了……”
宁昭同嗯了一声:“他们坏,竟然忽视瓅瓅,以后我们不理他们了。”
“也没有,我知道,他们只是特别想你,”宁瓅失落,“哥哥家也是小女孩,小名叫桐桐,梧桐树的桐。非非说哥哥不像话,都不避母讳,后来连家法都请出来了,哥哥就是不肯改。”
“……你哥哥怀的?”宁昭同问。
沉平莛又动了一下。
“对,哥哥自己的细胞,卵子是哥夫的姐姐捐的。”
也是,张肃弱精,而如果用念念的精子,就不能用觅觅的卵细胞了。
宁瓅拉了一下母亲的手:“但是非非其实很喜欢桐桐的,我看见过他带桐桐在后山上玩,还教她念书写字,可耐心了。”
宁昭同心头酸了一下。
“招招姐姐的女儿也很像你。”
宁昭同怔了一下:“……像我?”
“招招姐姐家的小侄女是昭雅姑姑家的表弟供精的,当时把招瑜阿姨气得说要跟招招姐姐断绝关系,招瑜阿姨以为是崔叔叔撺掇姐姐这么做的,骂崔叔叔是变态,”宁瓅叹气,“觅觅姐姐也骂,说他们脑子都有病,想用基因整合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小辈,也不嫌膈应。”
沉平莛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有做什么吗?”
“妈妈过世后你基本上不回家了,”宁瓅看着天花板,“你根本不管家里的事,也不想见我,你说我跟妈妈长得像。后来外婆去世,舅舅舅妈带着乐乐到襄阳奔丧,你看见乐乐就不动了,问舅舅愿不愿意把孩子留下来。”
沉平莛不吭声。
“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什么我跟妈妈长得太像了,根本就是我还不够像妈妈,”宁瓅嘟囔了几句,“然后你就搬到南京去了,说什么旧朋友都在南京,你哪儿来的旧朋友,给舅舅吓得够呛。”
宁昭同很轻地笑了一声。
屋内静了一会儿。
宁瓅突然道:“所以我生了很多孩子,他们的父亲绝大部分都是少数族裔,我的孩子就不会像妈妈你了。家里这群男人的执念太病态了,我不想我的下一辈还笼罩在这种阴影下面。”
宁昭同喉间微微一滞。
“但是妈妈,后来我意识到,你对这个家的影响根本不在于基因,”宁瓅小声道,“觅觅姐姐那么坚强洒脱,每年一到祭奠的时候就哭,每次都要静静动手打晕她,不然不肯起来。小的时候我不懂,后来念念哥哥告诉我,妈妈不仅给了我们生命,还给了我们生命的意义。”
“瓅瓅……”宁昭同轻轻哽咽了一下,“不可以这么说。”
如果孩子们生命的意义也是她所赐予的,那她的孩子们,要怎么担负她的离去。
“妈妈,我真的好开心能成为你的女儿,”宁瓅的声音也带着轻微的哭腔,侧身钻进宁昭同的怀里,“我想要永远待在妈妈身边。”
宁瓅睡着后,宁昭同和沉平莛齐齐起身,让隔壁的封远英进去照顾一二。
封远英西服都还没脱,点过头后悄无声息地钻进门里,而后静静地坐到了床边。
两人回了主卧躺下,都没说话,但都知道彼此没睡着。
夜半沉平莛突然动了一下,宁昭同反应有点大,让得远了一些,他察觉到了,屏住呼吸。
片刻后,他很长很缓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过了一会儿,宁昭同开口:“今天的场面,就是我们家聚会的日常。人特别多,乱糟糟的,是不是还挺滑稽的。”
“我很羡慕。”他道。
“羡慕什么,你的未来繁花似锦的,还怕不热闹。”
他一下子翻身过来,按住她的手臂:“怕见不到你。”
她又是下意识想躲,却感受到了他的强硬,他握住她的腰,用力把她搂进了怀里。
分别太久,已经不熟悉这样的距离了,身体微微僵硬,连呼吸都是颤的。
“我问了自己无数次,到底值不值,”他道,“今天终于想明白了。”
她按住腰腹间的手。
他将额头靠在她的肩头:“我不想跟他走上一样的路,遗憾那么长的晚年。”
眼底的泪光还是集聚到了一起,她喉间微微一哽:“我、不会让着你……”
“该我让着你了,”他笑,手臂收紧,低声道,“宁昭同,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看着你,做你想做的事。”
他不想走向那种结局。
连一声“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都不敢叹给世人听。
泪流得有些放肆,大概是被截留了太久,他捧住她的脸一一吻干净,低声道:“我有礼物给你。”
礼物。
她轻轻抽噎了一下,隔着泪光看他。
他握着她的手起身,牵着她走到柜子边上去,取出一个盒子。她胡乱抹了两把泪痕,低头将蝴蝶结拆开,动作一顿。
一根没有任何装饰的皮鞭,鞭梢设计相当专业,一看就是能甩出音爆声的。
她伸进去摩挲了一下,失笑,小声道:“这看起来能抽出人命,你受得住吗?”
他怔了一下:“你要打我?”
她也怔了一下:“啊,送我鞭子,不是让我打你的意思?”
“……”
他沉默了一下。
想拒绝,又有点开不了口。
“不是吧不是吧,真没这个意思啊?”她轻笑,凑近了,“不然试试?试过吗?”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