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裴殊看她,“哪?”
谢韫一笑,神秘道:“我来开车带你去。”
再次坐上驾驶座,谢韫握着方向盘不紧不慢朝目的地驶去。
车子转回了市区,裴殊好奇,“到底是哪?”
谢韫保持神秘,“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裴殊看向窗外,透过路段,她好像猜出个大概,于是提了那个酒店的名字,并问,“我猜的对吗?”
谢韫顿了下,笑,“你真的很聪明。”笑容收了收,继续道,“你说那里顶楼套房可以看到很漂亮的星空,我突然想去看看。”
“那是本市建的最高的酒店,有价格昂贵的天文望远镜,顶楼的玻璃是特制的……”
裴殊缓缓说着,车子也在这时候停下。
一下车,就享受高级的服务,原来谢韫两天前就定好了顶楼豪华总统套房。
而这一刻,裴殊明白过来,谢韫也有意跟她好好谈谈。
“虽然你对我长达一年的婚内冷暴力,但每次出去都是你花钱,这次换我。”谢韫站在偌大的落地窗边,看着城市的夜景打破沉默开口。
裴殊停在她身后,望着她,“对不起。”
谢韫立刻转头看她,非常无奈,“你除了说了对不起就不会说别的话了?”
“嗯,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裴殊很直率,“我说什么都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不是吗?”
谢韫轻轻抿下唇,没说话。
裴殊走近她,继续坦率,“上次我约你来酒店,除了看星空,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我想,那个时候,那个新闻,你看到了吧。”
她说的是肯定句。
谢韫皱了眉,沉默看着她,裴殊也在看她,半晌,她说:“所以,那个新闻是假的?”
“半真半假。”裴殊说。
谢韫轻笑,转回头继续看向窗外。
“我的确到了酒店,也的确在这见到了安晓菲,但是,仅仅是聊了两句好久不见的客套话,是新闻记者乱写一通。”裴殊说,“压根没有什么共度良宵。”
“照片都曝出来了。”谢韫脱口而出。
裴殊解释,“我和她是一起进的酒店,理由是我去酒店调查你有没有入住,而她回国后住在了酒店,在这之前她去家里拜访我爷爷奶奶爸妈他们,遇到正好要出门的我,知道我要来这个酒店,就开车一块到酒店,恰巧被无良记者拍到了,借着你离家出走这件事,就大作文章,胡编乱造。”
一股脑的说完,裴殊看着谢韫,望着她的眼睛,“所以,即使现在没发生,你还是很在意对不对?”
被说中,谢韫视线有种心虚的闪躲,嘴硬地呛回去,“现在没发生,但那时候发生了,我记得,你也记得不是吗?”说着瞪向她,“我真的很庆幸你我都是重生过来的,即使重生的那个时间并不是我想要的,但是却可以完整的保存着你那一年是怎么对我的,这一点,除非你我死了,否则你永远别想否认。”
裴殊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两眼暗淡了,那股深深地无力和自责再次找上她。
谢韫忽而笑了,“怎么?没话说了?”她转身正对着裴殊,揭伤疤似的质问,“你解释完了酒店这件事,剩下的那些呢,那些冷漠、那些无视,你要怎么解释?你有你的不得已,你有你的理由,可是我呢?我不无辜吗?我为什么非要承受你那些不得已?”
一瞬间,裴殊的心像是被滚烫的铁烙着,她发不出声来。
“你不是也曾经这样质问你的爸妈,你明明也在遭受着跟我一样无辜的伤害,可你却又原封不动的加在了我身上,”谢韫带了哭腔,“裴殊,你真的不愧是裴家的人,你跟他们一样的可恶,让人讨厌,只是你意识不到罢了!”
在听了这话后,裴殊脸色猛地白了,没点血色的那种,僵硬地怔怔地看着谢韫,似乎有震惊,有伤心,有脆弱,神色转换间,最后凝成一个死水般的沉静。
她最讨厌被人说像她爸妈了。
可是,她比谁都清楚,她越讨厌就越像他们。
沉默。
再沉默。
还是沉默。
很漫长的沉默。
许久,究竟是多久,她们俩也不知道。
是裴殊先开的口,动了动发沉的嘴皮,“所以,你……还是要离开?”
谢韫还是没回答。
这个问题,她有种不想给答复的意思。
裴殊控制不住地湿了眼眶,她受不了谢韫这样,太让她不知所措了,失控间,紧紧把谢韫抱在了怀里,一遍遍说着“别离开我好不好。”
谢韫任由她抱着,木着脸,脑袋一片空白。
刚才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她不该发火的,想着好好的谈谈,但不知怎地,想起裴殊说喜欢,却那样对她,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不过,这样的说开,这样的指责,她心里的确舒畅了。
裴殊说得对,她在意。
不仅在意酒店的绯闻,在意传闻中的白月光,更在意她喜欢着的裴殊对她那样的冷漠。
裴殊的心像是被揉的稀巴烂,又疼又酸,除了紧紧地圈住谢韫,她还能做什么。
她眼泪决堤,又不受控制的往下流,说着重复的话,跟个傻逼似的。
不知又过了多久,裴殊妥协了,“谢韫,”她哽咽着,“你离开的话,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