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齐爷来C着睡”(4 / 9)
女人像是瞧不见刘丧,以为又是小姑娘的恶作剧,屈指赏了她一个脑瓜崩:“什么两个?没睡醒呢?”
小姑娘奶声奶气哎呀了一声,捂着额头委委屈屈,她又看了一眼刘丧,还想说什么,又突然愣住了,那眼里逐渐变得惊恐,也不知道她把刘丧当成了什么,她赶紧闭上眼睛,捏着旗袍女人的衣角,叽叽咕咕:“呜、大白天的…不会吧、菩…菩萨嬢嬢、小云没做过坏事呀…别让女鬼来吃我呜呜呜…”
刘丧:…?你说谁是女鬼?
?这里好像只有这个叫“小云”小姑娘看得见刘丧,于是刘丧只能跟着她,尽管小姑娘怕他怕得要死。
“鬼嬢嬢、你为什么老跟着小云呀?”
难道他要跟小姑娘说因为只有她能看到他这种话吗?按照这个小姑娘的思维,她肯定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真的是鬼,毕竟据说小孩儿能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
刘丧又一想,他为什么要跟幻境里的“npc”说这么多,对,刘丧认为这只是他看到的幻境而已,如果要说是鬼的话,刘丧觉得他们才是鬼,但是他又不好不搭理人小姑娘,于是他沉默半响,然后憋出一个:“我是男的。”
小姑娘挠挠头,憨了吧唧的噢了声:“鬼哥哥、你长得太好康啦。”
“…谢谢。”童言无忌,不生气。刘丧这样想着。
“跟桑姐姐一样好康!”
小姑娘提到“桑姐姐”整个人又变得开心起来,满眼都是小星星,跟刘丧平时在张起灵面前的样子一模一样,刘丧不知道这个“桑姐姐”是不是和他交易的那个“神”,只从这个小姑娘嘴里知道“桑姐姐”,是这里最红的女明星“黑蔷薇”,追求者数不胜数,能从城头排到城尾去,但是这个人奇怪的很,一星期都见不着她登台表演几回,也不知道是人成名后架子大了起来,还是本就千金难求一场。
刘丧觉得黑蔷薇哪里像个女明星,她分明就是个女酒鬼、女烟鬼,天天儿的,烫着一瓶白兰地,就伏在她那张软乎的美人榻上吃烟,整日都是白雾缭绕的。
来找黑蔷薇的人也多得很,不过多数被门口那个魁梧的傻大个堵在外头,却独独会让两个穿军装的男人通行。
小云领人进来了,又乖乖帮他们合上门,里面什么动静都听不着,小云知道刘丧耳朵好,扒拉着他衣摆软声软气求他帮忙。小孩子那么好奇干什么,万一里面在做成年人该做的事,那他听墙角岂不是不道德,虽然这里除了小丫头没人能看得到他。
刘丧到底还是顶不住小姑娘软软萌萌的撒娇,凝神附耳去听里面动静。他先是听到黑蔷薇磕烟枪壳子的声音,又听到刚才进去的那个男人说:“你能不能好好地说话?”
“——哈、拿张家的事来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要论起来,你不过是个干脏活的外家……”
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器皿瓷器破碎的声音,估摸着是不欢而散,那个男人摔门就走。
“打碎的东西记账你上了,一会我让小云把单子拿给小副官,张大佛爷可要记得还钱呐——”里头又传来黑蔷薇低哑妩媚的声音,尾音上扬,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佛爷?
刘丧又听见里头继续说:
“他爱走就走呗,不过你得留下陪我睡觉。”
“桑桑,别闹。”
刘丧往里头看,就见黑蔷薇软趴趴的挂在那人的副官身上,领口散开露出一片白皙肌肤,她眼尾带着几分醉态媚意,瞧着像是喝了不少,她勾着那副官的脖子,黏黏糊糊去咬对方喉结,刘丧看得脸热,正要别开脸,却瞧见黑蔷薇领口下愈渐攀升的黑色图腾。
——是麒麟!
有些眼熟,跟张起灵的有几分相似。
没等刘丧细看,黑蔷薇笑了声,捻手将领口盘扣系上。
“等会,有只小老鼠。”
黑蔷薇唇角带笑,眼里却是冰冷的,她朝刘丧的方向看过来,刘丧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他几乎是立马想要逃离这里,脚下却又好像灌了铁似得,半步都挪不动。
黑蔷薇从那副官怀里起身,拿着她那长长的烟杆,刘丧被她看得胆战心惊,正当他以为黑蔷薇真能看到他的时候,对方的烟枪径直穿过他的身体,指了指墙上的古画,她凑近细瞧时,也将刘丧身体穿过,又怪异的和刘丧的脸凑的很近,几乎像是要亲吻上。
“这是什么破画,真难看。”
——原来是在说画。
刘丧正要松口气,一抬眼发现黑蔷薇直勾勾盯着他,对方挨得近,刘丧甚至能瞧见黑蔷薇脸上的绒毛。
忽然,黑蔷薇朝他璨然一笑。
周遭空间又开始飞速扭曲变动起来,直至白光一过,刘丧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又是昏暗的甬道了。
刘丧靠在角落喘息,身上疼得厉害,瞧见张起灵黑瞎子迎面朝他过来,张起灵将他捞起来的时候,发现他胸腹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鲜血正从衣服里不断地往外渗出来,刘丧的脑子还有些发懵,他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也对身上这些新的伤处一无所知。
刘丧被张起灵半拉半撑的抱在怀里,胸腹部的疼痛骤然加剧,痛得刘丧直不起身子,他的眼眸因疼痛刺激而变得的一片水润:“偶、偶像?”
刚才…怎么回事?
队伍里似乎只有刘丧受了伤,吴二白也没打算因为刘丧的受伤而终止这次的任务,可是当晚刘丧就发起了高烧,地下物资匮乏,环境潮湿也不适合伤口愈合,只好派坎肩把刘丧先送到外扎的营地去治疗。
刘丧吃了退烧药没啥效果不说反而烧得更加厉害,甚至说起了胡话,他的额头冒着细碎的冷汗,两颊因高烧不退而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突然,刘丧猛地蜷起身子,揪着领口的衣裳大口喘息,他的动作惊到一旁整在给他掰碎药片的坎肩,坎肩扭过身来看时,刘丧已经将自己指甲盖儿都抓得翻起,他仍是双目紧闭的痛苦模样,又像是要窒息一样张着嘴哈气。
坎肩想都没想赶紧将他的手掰开抓到怀里,另只手便去拍刘丧脸颊:“高人、高人醒醒。”坎肩怕刘丧是烧糊涂了,又去掐他人中,刘丧睁开眼了又像是没完全清醒,恍惚间也不知道把坎肩当成了谁,刘丧漆黑的眸子里迸发出强烈的戾气,那恨意像是自胸腔震颤上涌,从齿间逐字溢出:“死了好啊、死了好啊——全都该死!”
坎肩从没见过这样的刘丧,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他突然想起从胖爷那儿听到的一些关于刘丧的传闻,那个关于刘丧十几岁时因为被继母虐待而离家出走,他一边要饭一边走路去城里医院找他得了肠癌的爹,到了医院他爹已经死了,后来他父亲留给他继母的房子着火,他继母一家都搬了过来,包括继母的小舅子这些全都被烧死,警察说门窗全部都用铁丝绕死了,放火的人就在门外听着,地上灰上有一对脚印,还有一个方形的痕迹,那是一个录音机,放火的人把惨叫声都录了下来。
听雷,又叫做亡听,江湖传言通过阴耳能听到地下古墓中亡灵说话,耳朵需要听亲人将死之语,再用邪术,才能逐渐听到死人说话,当然,后来证明是利用雷声的共鸣,此乃以讹传讹。
但从那个时候开始,刘丧的耳朵就变的很好。
坎肩听过很多关于刘丧的传闻,每个传闻都在说刘丧这个人邪气,可是他第一次见着刘丧时却不这样觉得,他甚至觉得刘丧就是外冷内热的热心市好民。
他低头去看刘丧,刘丧的神情又变得迷茫又脆弱,方才的凶戾模样仿佛是错觉一般,这时候的刘丧仿佛将坎肩当成他记忆里的救世主,在他充满绝望的眼神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