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if线如果她没和她走(1 / 3)
不敢置信于宁欢不与她走后,裴悬几乎是摔门而出,以最快的速度打车去了最近的酒店住着。
窗外雷雨声隆隆作响,惹人心烦。她烦闷地划动手机,想等一个恐怕不会有的解释。
和她走真的是一件很为难的事吗?
在一个不美好的家庭和相对安全的裴悬中,宁欢最终选择留在家里。
裴悬失望极了,她或许知道宁欢的苦衷,理解宁欢不能让姑姑生厌。可如果她姑姑真心实意为她着想,那么这晚由着宁欢跟她走才好,不过一句报平安的事。留在那儿,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然而固执的年轻人不愿再为背叛自己的人作解,关掉手机。
第二天,裴悬一如往常到了教室,随便拾起一本语文书背古文古诗。更多免费好文尽在:464 w
早读铃都响了好一会儿,身旁位置依旧空着,班主任站在后面也没来问她同桌有没有来,看样子是请假了。为什么请假?
裴悬将书放下,转身询问班主任同桌情况。
“请假了。”班主任偏偏没有细说。
请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请假分好多种。事假?病假?还是别有用心的假?裴悬猜不透,无论哪一种都称不上好。
啊,要命,她不该关心一个不听话的人。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读书声音继续,妄图埋没关心则乱的迹象。而正在念书的人似乎没有发现,《氓》的开篇在她的晨读中已经反复了好几遍。
早读结束,她才想起,今早应该背《报任安书》的。
班主任教语文,在上课前经常会说一些班级近况。
“春天天气渐暖,但依旧容易受冻着凉。最近班里同学经常出现感冒发烧请假的情况,希望大家注意保暖添衣,不要浪费这最后的几月时间。争分夺秒,一分千人,现实是残酷的……”
所以宁欢是感冒发烧了吗?
昨天雨水过于凶狠,阴风阵阵,加之晚上的意外和情绪波动,受惊受寒倒也不是没可能。她的体质本来就弱……
裴悬转着笔,脑海里浮现出宁欢的单薄身板,又想起她昨晚的眼神,生生咽下繁杂心绪。
晚间放学忍不住去了宁欢家所在的小区,假意要买附近有名烘焙店好评如潮的柠檬巴斯克蛋糕。天色早已阴了,店里灯光暖融融,她在角落坐着,氛围也算安静。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携伴迈入店内——是宁欢的表妹和她的朋友一类角色。
裴悬低头支起手机,结伴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她,挑着甜品,说说笑笑。
“请你吃提拉米苏~这家店的提拉米苏真的很好吃!啊,还有芒果千层!”
“好啊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说实话我这两天有点心烦……”
“怎么了,又和你们家那个亲戚有关吗?”
“唉唉,说起来我那个哑巴表姐就是事多,住我们家吃我们家这么多年,昨晚特意拉个同学来,和我爸起纷争。我爸工作那么辛苦,大晚上回来还要应付这些不速之客,真是让我心疼啊……”
“好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不是要高考了吗?成年人有手有脚的,之后还是不要再赖在你家了。”身旁女生附和。
“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毕竟是无路可走的亲戚,具体怎么样还得看我爸妈意见。他们又那么传统,重视亲戚关系。不管的话,要被人说闲话的呀。”
“你们家真是善良。”
裴悬拳头暗暗攥紧,眼底闪过几抹狠厉。这些话几分真几分假,甚至也有颠倒黑白的因素。她完全无法忍受旁人对宁欢的诋毁。
她几欲站起身,手上青筋凸着,脑海中又有一个声音干扰她。
……宁欢昨天不还是没和她走吗?她需要她吗?她之前的纵容是没办法的办法吗?
回过神来,店里早已复归平静,哪还有那两个说话的女生。
她泄了气,看着眼前只动了一半的蛋糕,胃口全无。但她潜意识记得某人说过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尽力吃完了。
所谓的好评如潮估计也掺杂着水分吧。
玻璃外,街道斜对面是小区的生活垃圾分类回收点。有点距离,看得不是很真切。裴悬发着呆,静静看着零零散散的居民来扔垃圾。
消瘦的人闯进视野中,裴悬呼吸一窒。
是宁欢。
她穿着单薄睡衣,手上拎着两袋垃圾,身形晃晃的,好像没什么精神。
裴悬看着她的侧脸,心底像是有无数支船桨在划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被藏的很好的酸涩忽然冒了尖尖。她透过十八岁的她,好像看到了多年以后的她。那是她最不愿看到的景象,流于市井匆匆一生。
她还需要我。裴悬想着。
那抹身影扔完垃圾便走了。
裴悬在她走后终于出了店门,属于甜品店的甜腻馨香散去,寒风掠过。
她望着那楼道间向上接续一亮一灭的声控灯,直到不再有任何动静。
翌日,宁欢终是来了学校。
在最高温有23c,温差不过5c的暖天,宁欢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裴悬不说话,宁欢没动静,两人虽是同桌却好像隔了一整个太平洋,毫无交集。其实这时候裴悬已经心下决定了,只要宁欢愿意主动与她说些什么,所有不快都一笔勾销。她们很快就能恢复平常状态。
在将一份卷子传给前桌的时刻,宁欢手臂上的袖子往后褪,星点淤青显露,在本就白嫩的肌肤上尤为明显。
裴悬看到后霎时心跳一停,乱了分寸,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一两个周围离得近的同学听见,纷纷转过来看情况,裴悬极快地张开手覆掉那些痕迹,旁观的人都被裴悬皱眉唬了回去。
宁欢却慌了,撤回手,拉下袖子,掩好手臂。
裴悬回正姿势,心想着她肯定又要写纸条来解释了。那好吧,她等。可是意料之外的是,纸条没来,什么都没来。
那抹淤青被反复想起,忍到了放学实在忍无可忍,她强硬地牵着人到一旁空闲的自修教室去,准备好好盘问这人。
“手上的淤青,怎么弄的?”
宁欢一只手窝在外套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是不是他打你?”裴悬问。
她的问题不需要宁欢做出复杂的回应,只要她点头或者摇头。
答案明显,不用问就能知道。裴悬假意问她,何尝不是造一个缓和关系的台阶,可惜宁欢不肯踏。
她木木的,在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裴悬,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请你不要管。
裴悬心传来尖锐刺痛,又气又恼,盯着她半天还是没说出话,愤愤离去。
宁欢从口袋里拿出另一张纸,上面写着:求你。字迹很快被泪水晕开了,泛着混沌的黑。
她好矛盾。
可是现在时候不对,等高考结束她们都毕业了,会好一点的,她保证。
而且,她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呢?同学身份之下多了一点同桌关系罢了。这一点点隐约可查的好感,真的能撑到那时候吗?
宁欢给裴悬写了一封道歉信,无非“对不起”“不能让家里人失望”一类。裴悬收到信后前两天没看,第三天有意当她面看完了。
这两天班主任天天施加高考压力,什么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什么不拼不搏高三白活啊,千篇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