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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华池急了,在一旁说道,其他几人也都或多或少有这样的想法。
老先生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还有些底子,你以为她现在还有命?”
几人的心顿时一沉,皆想起了她面无血色、插着氧气管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日子,手指都不自觉地握紧了。
“小姑娘,年纪轻轻地,还是要爱惜自己的。”
他又转头对凌雪玫说道,语气显然放轻了很多。
凌雪玫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刚见面的老先生会这样。
只能认为是对方的医者仁心吧,于是她点了点头。
“我给你把脉,发现你不止是有车祸带来的伤害,还曾经流过产?”
他又接着问到。
想来是他们故意隐去了这一段,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凌雪玫也没太多纠结,就点了点头。
“流产后还没有好好坐小月子,更别提好好休养了,对你伤害很大的,甚至会影响日后的生育。”
他不赞成的摇摇头。
凌雪玫依旧沉默的点点头,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当时没有条件是一回事,她又何尝不是在惩罚她自己。
“是不是还经常洗冷水?女性身子骨柔弱,冷水容易让你畏寒、体寒,都不单只影响生育了。”
“现在已经不洗了,那时候生活条件不好。”她小声说道。
对一个老人家,她没办法说些“关你屁事”的话,何况她没有忘记对方是来给她看诊的。
她现在也想往后健健康康的活着的,日后还少不得麻烦对方。
而厉华池悄悄红了眼眶,低下头,不愿让别人看到。
这些事,都是他和她一起经历过的,所以感触更深,知道她有多难。
“还熬夜了吧之前?以前要早些睡觉,每天能泡泡脚再睡对你身体有好处,一会我留个泡脚方子给你。”
“诶,谢谢您,之前是工作原因,现在不熬夜了。”
她老实点点头。
有错就要改。
她之前,确实虐待她自己了。
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第一个选择伤害自己,实在不该。
老中医又抬头看了看神色紧张的四人,也不想去探究谁才是正主儿,索性接着说了。
“你这个身体,我的建议是两年内都不要计划要孩子,风险很高,母体有损,孩子能好到哪里去呢?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我给你开几个方子,每天早上口服中药,建议配合针灸,能更快些。药膳你们自己决定,多吃些肯定有好处,多补补,也没什么问题。针灸和药膳方面,你们既然能找到我,应该也能找到同水平甚至更高的人,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还有心情要好,你有很严重的郁结于心,小姑娘,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别想太多。”
凌雪玫鼻头一酸,看着老人慈爱的目光,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善意,许是可怜,许是同情,但是她并不反感,起身给老人鞠了一躬。
老人伸手拦住了她,“三个月后,我再过来,好好活儿。”
老人也站起了身表示告辞。
几个男人失魂落魄地,最后居然还是凌雪玫走到门口相送的。
门外有接送老人的人,凌雪玫看了眼,是陆景云上次那个司机,叫什么她忘了。
冲对方点点头,在老人万般推辞下她还是没送出门。
只是招呼那个司机开车慢点,把老人送回去。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凌雪玫目送几人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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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身后四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有她都看不懂的情绪。
或许她看懂了,但是她也不需要了。
又等了几分钟,看四个傻子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也没多想什么,打算上楼。
“那玫玫”
有人叫住了她,欲言又止。
她抓着扶手,转身向下望去。
“我”厉华池嘴巴张张合合,就是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他想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都好像不对,于事无补。
可是如若不说,他心里又堵得厉害。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谁知女人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仿佛她所有的怨怼与恨意都在那日、那间病房里发泄了出来。
可是他们都清楚,并没有。
他们想她释放,却又害怕她爆发,这粒不安的种子,终究在他们心里生了根,总会有发芽的那天。
“那那药膳和针灸的大拿,到时候我去找人。”陆景云看了眼暂时丧失语言功能的兄弟,默默接上了话。
凌雪玫依旧点了点头。
死又死不了,既然大家都希望她好好活着,那她就好好活着吧。
心里叹了口气,面上还是继续聆听的姿态。
“还有什么事吗?”又等了几分钟,发现没有人再出声,她才出言。
“你休息吧。”傅寒深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只想好好静静。
凌雪玫闻言也没有在说什么,打算继续上楼,却又突然顿住了脚步。
四个男人的目光都不曾离开过她的身上,此时见她去而复返,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见女人面带犹豫,却还是开了口,“那个火锅记得要辣锅。”
她其实有些害怕,这些男人听到她身体不好就不让吃了。
她的人生已经很苦了,如果小小的口腹之欲都不能满足,她会很难过吧。
“好的,等下我就让人送过来。”厉华池显然来了精神,马上接口道。
“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傅寒深打起精神问她。
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她其实就想吃那一口辣味,食材倒是没有太多要求。
“那我叫人送食材和锅底过来吧。”
凌雪玫也没纠结,其实某家连锁只不过是吃个服务和新鲜,说多好吃食材多新鲜那倒也没有。
遂点了点头,上了楼。
剩下的四人,一个忙着去联系药膳、针灸方面的大拿,一个失魂落魄、精神不济的回了房,只剩下厉华池和任时然在大厅里。
厉华池刚准备转身上楼去区打电话让人送晚上要吃的东西时,一直没说话的任时然突然叫住了他。
“华池。”
“嗯?”
“她,为什么会洗冷水?”他明明,给他们留了房子的。
厉华池默了默,“她搬出去住了,去g市打工。你也知道的,舍不得花钱,在城中村租房住,那个单间里没有热水洗澡。”
厉华池说着,并没有发现对面的人听到“租房”、“单间”整个人瞳孔一震,显然是联想到了什么。
他只是沉浸在自己和女人在城中村艰苦的那几日,感叹良多。
他只是住了几天就难以忍受,所以更是心疼女人在那里委屈了一年。
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对面愈发失魂落魄地人,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他也上了楼。
五个人的食材,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主儿,想要满足这一家子的口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还不能铺张浪费,所以他直接让圈内人常去的那家火锅要了个单子,一会儿让人送货上门。
任时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屋子,熟练地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瓶安眠药服下,他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