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 / 1)
明白过后,反而觉得好笑。
她扯着唇讥笑,翕动着嘴唇:“你是觉得……我要自杀,所以想跑上来救我?”
岑聆秋挑眉,嗯了一声。
疯了。
喻明皎面色的嘲讽之意更重,大概还是觉得不太现实吧,她一直期待的是岑聆秋跳脚而生气的可笑行为,就像个被抢了红鼻子的小丑一样。
总之不是这种关心她的老好人人设。
这让喻明皎看不懂她。
她害怕这份不知会把她拉入深不见底的湖水里,她无法窥见湖水里有什么可怖的怪物。
“但是你——”岑聆秋倏地俯身,逼近了她的脸,喻明皎下意识地往后退。
“怎么瘦成这幅鬼样子?”
岑聆秋补完前面的话。
喻明皎语气冷冷“跟你没关系。”
岑聆秋摇摇头,“太瘦了,不好看了。”
明明之前喻明皎已经够瘦了,也就十几天没见,整个人又瘦了。
锁骨嶙峋突出,下巴尖尖的,收成一条小小的尖儿,肤色苍白,眼珠愈加漆黑。
唯有头髮好像更长了一点。
她一看就没好好吃饭,估计是三天一小饿,五天一大饿。
欲望低弱也是自毁倾向之一。
喻明皎没有活着的欲望,自然也没有进食的欲望,她对食物毫无兴趣。
岑聆秋却是个很喜欢美食的人,可能是因为活着的时候经常吃不饱,好吃的东西都被奶奶给了孙子,她基本没有。
所以后面她就对食物有一种独特的热爱,她喜欢享受美食,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一个兴趣。
味蕾的满足能给予人温暖。
不知道这种欲望适不适合喻明皎,是否能让她稍微开心一点,拉回自毁系数。
岑聆秋想试试。
天色渐晚,天台的风也凉了起来。
“回去吧。”岑聆秋推着她的轮椅往楼下走,电梯到九楼停下,她将人推到家门口。
喻明皎对于岑聆秋知道她家并不意外,毕竟她过去经常来她的家找她的事,原本以为岑聆秋将她送到门口她就会离开了,但她却没急着走,反而问“你晚上吃什么呢?”
这种像极了朋友之间的反问让喻明皎很不喜欢,她表情很冷,说话也没温度。
“和你无关。”
她解开锁,在进门前侧着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要总是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平和的,像是两个从来没有罅隙的人平静地互相问好。
这是虚假而不现实的。
“啪—”
门被关上了。
岑聆秋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一下自己是她邻居这件事,就被少女生硬冰凉凉的态度给阻断了。
算了。
反正都会知道的。
她转身,来到对面,解锁进门。
家里没人,闻芝去酒吧了,岑聆秋把冰箱里的三文鱼,虾,以及一些小菜都拿了出来。
她一个人吃就随便搞了一份煎三文鱼海鲜饭,她不习惯在餐桌上吃饭,便坐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前吃。
吃完之后,她又做了一些菜,来到了对面。
她按了按门铃。
喻明皎洗完澡之后泡了一杯冰柠檬水,拿了几片吐司在桌子前慢慢吃着。她不会做饭,也不喜欢吃外卖,向来都是随便吃一些用来隔绝饥饿感。
很方便的麵包,水果,偶尔一瓶酸牛奶就足够了,大多时候不饿就不会吃。
客厅很安静,只有她咀嚼的声音。
她吃了一点,听到有人敲门。
喻明皎没理,她的门铃一天到晚是不会响的,估计是有人按错门了。
门铃一直在响。
很吵。
喻明皎忍不住了,挪动着轮椅来到门口,从电子屏幕看到来人,皱起了眉。
这个女人怎么没走。
她没开门,想看看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离开。
岑聆秋没离开,依旧按着她的门铃。按到喻明皎的耳朵受不住了,门终于被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喻明皎面无表情的漂亮面孔,岑聆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餐盘,“晚上好,吃饭了吗?”
“吃了,滚。”
岑聆秋对她的刻薄丝毫没生气,只是稍稍挑了挑眉,“这么凶啊。”
“我可以进去吗?”岑聆秋神情平静,“手端的很累来着。”
喻明皎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岑聆秋。
餐盘上放了好几个菜,或许有点重,她看起来端的有点费劲。
但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她让这女人过来的。
岑聆秋端的有点久,手很酸,没有那个力气和喻明皎玩沉默游戏,她便擅自做了决定:“当你默认了,我进去了。”
说完就越过她,来到了客厅。
喻明皎后知后觉,转过轮椅,嗓音压着怒气“林秋—”
岑聆秋把菜放在桌子上,看到没有吃完的吐司和酸奶,质疑着“你晚上就吃这个吗?”
喻明皎没理她的话,“我没有允许你进我家,出去。”
“我会出去的。”无论有明皎有多情绪起伏,岑聆秋面色一如既往地寡静,“但你不回答我的话吗?”
“我吃什么和你没关系。”
喻明皎还停在门口,不过去。
岑聆秋也习惯了她的别扭和牛一样的死脾气了,她走过去推着轮椅来到桌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