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死,她便当真要就要这么干不成?
苏淼淼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的执拗,第一次出了声:“不,别去……”
她从始至终,也没想过用母亲与公主府的权势强求箫予衡,更加没有想过伤害自个的亲姐姐。
她对衡哥哥是真心实意,一举一动,也都是想要衡哥哥动容动心,真心与她做一对神仙眷侣。
怎么在那干巴巴的怪异声音里,就成了厚颜无耻,活该自作自受的恶毒女配?
凭什么?
一番怒气涌上心头,苏淼淼一瞬间,甚至想要赌气开口,说箫予衡若是当真与姐姐一见钟情,就是不会喜欢自己,那便由他们去相亲相爱!
说她也不是没人要的,说她拿得起放得下,不是那种小气性子,更加不会因为姐姐坏了箫予衡的孩子,便嫉妒疯狂沦为禽兽,将自个亲姐姐推进手里!
但这些话才刚刚涌上心头,苏淼淼便难受的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痛。
只是想想要放弃箫予衡,她的心里便泛起一股浓烈不舍与不甘,简直如同饥渴到了极处、险些就要饿死的人,却要亲口放弃救命的大餐。
心尖酸痛,连带着指尖都在刺疼,仿佛她浑身上下都打定了主意,使尽解数阻拦她说出这种话。
不单口中的话说不出来,心中甚至反而生出了另一股冲动,仿佛有什么人,在无声的催促着她答应的母亲的话,去请旨去赐婚!
不,不是——
她是喜欢衡哥哥,但要的不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婚事,她也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苏淼淼死死的咬了牙,打小的倔脾气,又让她生生忍着心口的刺疼,硬是说完了后面的话:“不要圣旨强逼,我便是成婚,也一定是箫予衡心甘情愿,是他真心喜欢我,亲自上门来求亲!”
【滋啦——】
话音刚落,耳边便又忽的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短促锐利,像是铁器摩擦,也像是怪异的天音动了怒。
与此同时,苏淼淼的额角也已渗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口中泛着腥甜的气味,心口也是丢掉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一般,一片白茫茫的空荡。
仿佛心里那不知藏在何处的东西仍在蠢蠢欲动,不死心的想再劝她反悔一般。
为了防止自个没忍住当真说出反悔的糊涂话,苏淼淼干脆咬着牙转过身,双臂抱膝,埋着头团成了一团,一副打定了主意,不听不看,也绝不多言的模样。
[不过一个男人,怎么就把自个折腾这样!]
瑞安看得又怒又愁,还想再说什么,苏驸马却轻轻按了按妻子肩膀:“孩子精神不好,不提这些烦心事,一会儿叫丫鬟熬了安神汤,先喝了好好睡一觉。”
长公主原本是不放心的,只是叫驸马明里暗里的劝着,终究还是退了出来。
一出如意楼的门,长公主便甩开了驸马的手,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儿多,不心疼这一个?”
这明显是又想起了早上葛太医的事,存心迁怒。
苏驸马知道妻子着急,倒也不恼,只是好脾气解释:“小女儿家的心事,旁人是劝不听的,做长辈的,越插手也只是越乱。”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男女之事最是说不清楚,莫看今日吵得仇人似的,说不得明日就又好了,倒叫旁人白白生气,枉做恶人。
想想这四年来,女儿在箫予衡面前没出息的模样,瑞安甚至觉着这都不算可能,只怕就是摆在眼前的日后。
瞧着妻子平静下来,苏驸马才又沉思着开口:“再一者,旁人只说六皇子是谦谦君子,可我素日观之,却总觉他心思莫测、行事凉薄,非寻常人能看透,未必便是良配,淼淼若能借此事与他离心,倒也是一桩好事。”
长公主思量片刻,又撇了撇嘴:“淼淼的脾气我还不清楚?撞了城墙都不回头,喜欢了这么久,哪里这么轻易能放下的?”
苏驸马:“只冲着一根牛角钻,自然转不回头,趁着这会儿多叫她见见旁人,或许就想通了呢?试一试,总不会坏事。”
长公主:“你倒说得轻巧,这时候哪里来的旁人?”
苏驸马故意叹息:“公主实在霸道,同是二婚,只怪我有亲女儿,难不成公主就没有继儿子?”
这话没错,瑞安早在十几岁时,太宗便为养女定了亲,对方也是账下颇有英才的年少将军,可惜眼前婚期就在眼前,一场突袭,那小将军却不幸战死沙场。
太宗皇帝心疼养女,又后悔自个定的亲事不好,答应了往后叫瑞安凭自个喜好择婿,这才有了日后与苏驸马的一场夫妻缘分。
而那英年早逝的小将军,也有长辈记挂着,等嫡亲的侄辈繁茂,便挑了个结实的男丁过继去了将军名下,算是延下了这一支。
那孩子也算是长公主看着长大的,真正的通家之好,若不是苏淼淼后来一心只想着箫予衡,长公主原本还想过让青梅竹马的两个孩子凑做一处,凑一段佳话。
此刻被驸马提起,长公主也是猛地的回神,抬头相望,异口同声:“陈昂。”
陈昂心意
陈昂踏进如意楼时,正是日暮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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