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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康时脸色的确不好,关汀连忙道:“怎么了?去医院看过了吗?”
见关汀这样,沈康时的心情莫名畅快了些,这是他熟悉的关汀。
“明天我搬到你这里来,你给我做饭。”沈康时用命令的语气说。
关汀飞快地说:“不行。”
沈康时一瞬间黑了脸,上前几步,将关汀的脖子掐在手心。
关汀太瘦了,连沈康时摸到了脖颈上脆弱的骨骼,甚至还能感觉到血液正在掌心下流淌。
沈康时眸色渐沉。
关汀说:“这里太小了,不适合您住。”
沈康时眯着眼睛,大拇指摩挲关汀的下颌线。
柔软而又脆弱。
沈康时想:关汀一定是吃醋了。
他想住进自己的公寓里去。
可沈康时落下一个吻,只是说:“我明天就搬进来。”
上春山
两人一起度过无数个夜晚,但这却是第一个清晨。
虽然今天并没有任何日程,但生物钟依旧很准时地叫醒了关汀,身边的人还在沉睡。熹微的晨光洒进一些细碎的光斑,在这张不知见过多少次的俊脸上描摹。
平时自带威压的脸庞因为熟睡显得格外温柔,关汀用目光轻轻抚过沈康时比白日舒展的眉峰,鼻梁与薄唇,这一刻的宁静与美丽令关汀有些贪婪。
关汀轻轻闭上眼,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奢望这个瞬间停留更久一些。
但身边很快有了翻身的动静,沈康时醒来了。
两人第一次同枕而眠,但沈康时倒是轻车熟路。沈还未完全清醒,并未睁眼就一把揽过关汀,连着薄被卷进怀里,头抵在他瘦削的肩窝上。
关汀很是受用这一抱,心中却有些小小的惊惶,怕他会叫出其他人的名字。
沈康时谁的名字也没喊,只是轻声讲:早上想吃最普通的豆浆油条。
虽然已逐渐脱离秘书事务,但沈康时的日程还是没有人比关汀更清楚。今天关汀是闲散人士一个,沈康时却不是,上午十点有会议准时等着他。关汀不曾留宿的日子里,早饭、着装、司机,沈家豪宅中有管家打理好一切。
但今天他们双双留宿在关汀小小的旧屋里,这里什么也没有准备。
不知道是自己还是身边人未曾清醒的缘故,关汀在这点早餐的言语中竟听出来一些撒娇的味道。
但此时并不是沉湎在这些莫名的情绪中的时候,万能秘书自有其强大惯性。关汀答:好,我去买。旋即翻身下了床,没忘记轻轻给沈康时掖好被角。
一早要操心的事情不少,关汀准备好衬衫,又安排好司机过来接送,直到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热腾腾的早餐也已拎回,沈康时还在浴室衝澡。
老房子浴室密封性并没有那么好,玻璃门上看得见人影晃动,又有些水汽溢出来。关汀突然觉得好像已这样度过了千百个日夜,好像一个平凡的家庭的平凡两口子。
一切温馨得好像一个幻梦。可关汀马上被自己的一个念头惊醒:沈康时是要和柳亦久结婚的。
人人都知道沈康时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私底下想要什么也是势在必得。
财富、权力、名誉,沈康时都早已拥有。现在,柳亦久是他最大的求之不得。这片天边的白月光他肖想了那么多年,只是因为家族上一辈的纠葛而不能拥入怀中。
现在他已经足够强大,之前阻挡他的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
关汀苦笑想,他们结婚以后,还会这样吗?
————
难得没有事情做的一天,沈康时离开后,骤然闲下来的关汀有种不知道该干什么的空虚。
外边阳光明媚,楼下传来小孩子嬉笑声,和隐隐约约的歌声“……最美是人间四月天。”
关汀想了想,春光正好,不如出去走走吧。
工作日爬山的人不多,微风轻拂很是宜人。阳光还并不强烈,前面却有一人夸张地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包得严严实实。
不出所料,是老熟人。徐应带着活泼得拉不住的小狗,远远也见到关汀,举手示意打了个招呼。
片刻过后,两人在山头无人的凉亭歇下。小狗正是好动的年纪,根本闲不下来,撒着欢儿围着两人打转。
徐应见到关汀心下有些意外,正是工作日上午,按理说是关汀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但沈氏内部种种他并非没有耳闻,加之沈康时此前对关汀的态度,他多少也看在眼中。
但徐应对关汀早已没有多少争宠之心,那个人的归来让他俩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同盟关系——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沈总最近都没找我。”徐应斟酌了一下开口,先表明自己对关汀已不再有威胁性。
但关汀神色了然,显然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新消息。
徐应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但是沈总他也没有找其他人……可能只是在忙吧。”
关汀不答话,徐应这下有些拿不准自己是否在自讨没趣了,悻悻地摸了摸脸。
索性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家常好聊,徐应干脆开始汇报近况:“电影推进很顺利,辛苦关製片在其中斡旋。剧本已经给到我手上了,近期在熟悉台词。”
这部电影虽然是沈康时给的大饼,但说是关汀一手促成也不为过。徐应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关在其中付出的心血他是有所感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