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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轻羽原本还算镇定。
可直至听到“前世”二字,他才瞬间心神一震,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死死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他害怕了。
害怕重生之事,被林大儒察觉到。
索性,林大儒脑洞还没这么大,那些只是猜测。
他冷冷道,“罢了,咱们都是普通凡人,身上不可能会发生那些奇异的事。但我希望你能改掉那些歪风邪性,重归正道,莫要害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最厌恶蝇营狗苟、做小动作之人!”
说罢,他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槐轻羽因为惧怕,再也支撑不住,浑身一软,扶住了地面。
重生以来,他应付那些仇人,还算得心应手。
没曾想马失前蹄,差点栽在了他尊敬的林大儒这里。
看来日后他还是要谨慎一些。
只是想到林大儒的态度,他有些难受。
在他印象里,林大儒公正廉明,心有大爱,绝不会阴暗的猜测他人。
刚刚怎么会说他因为嫉妒秦宛书,所以策划了此事?
虽然的确是他做的,但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林大儒绝不会如此武断才对。
前世,就曾发生过类似的事。
他被秦宛书冤枉,还闹到了秦首辅、秦夫人面前。
秦夫人一向不喜他,想借机将他赶出秦家,是林大儒据理力争,为他说情,并证明了他的清白。
他免于流落街头饿死,因而一直铭记此事。
后来,他在街上偶然遇见林大儒,说起了此事。
林大儒却说当年之事,他早已忘记了。
还不确定的反覆问槐轻羽,“我真的做过这些事吗?我不记得了。我位卑言轻,向来都是别人帮助我,我哪有帮助过别人?”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隻记得别人的恩情,从不在乎自己帮了别人多少。
如此大公无私、正义凛然的林大儒,在没有证据之前,怎么会凭空猜测呢?
该不会被人胁迫了吧?
槐轻羽觉得有猫腻,回去后,便让蓝柳、青鸿去查。
结果,一无所获。
“公子,林大儒家中并无变故,家人没被绑,儿孙也安全。”蓝柳跪在地上,恭敬回禀道。
“真的没有吗?”槐轻羽扬了扬眉,“你是不是办事不力,没找到?”
蓝柳笑道,“林大儒家中和谐,属下虽然不是最优秀的护卫,但如果是假装出来的平静,根本瞒不过属下的眼。”
“行吧,你先退下。”槐轻羽点了点头。
林大儒正直善良,突然一改常态,肯定事出有因。
第二日,他便借机找到了林大儒。
只是连口都没有机会开,便被林大儒冷眼呵退,“身为学生,无关学习的事不要来打扰我!再凑到我面前,我就当你是想讨好我!我林方生平最厌恶阿谀奉承之徒!”
“学生不敢。”槐轻羽立刻退出了书房,不敢再踏进去一步。
站在门外,他叹了口气。
难道因为他改变了时间线,所以也改变了今生与林大儒的关系,使得林大儒真的厌恶他了?
秦宛书第二日逃学出去玩, 不幸摔断了腿,被人抬着回来了。
他双腿被包的粗粗壮壮,疼得直流眼泪。
为了逃学不被责罚, 便撒谎说腿是林大儒昨日打断的,想要转移注意力, 祸水东引。
秦首辅听了,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呵斥道, “荒唐!林大儒虽然严厉,可只会打手,不会打腿!而且你的打是昨天挨的, 腿是今天断的,勿要胡乱攀扯人!”
秦宛书一边疼得哭, 一边辩解道,“打的确是昨天挨的, 但是昨天林大儒打我腿了,当时我就感觉腿骨要断,今日连蹦跳都未,走两步就断了,明显是昨日留下的后遗症。”
秦夫人原本正心疼的抱着秦宛书。
她对林大儒的严厉早就不满了,借机发挥道,“怪不得我昨日见书儿走路一瘸一拐!林大儒恃才傲物, 借着首辅你撑腰,就敢这般虐待我的书儿, 不配为人师。”
秦首辅见哭哭啼啼的两人, 与其缓和下来,“真相究竟如何, 还需请当事人过来,问个清楚明白!”
槐轻羽听闻了此事,当即也赶了过来。
刚走近,他就听到林大儒在俯身请罪,“都是老夫的错,一不小心失手打断了三公子的腿,还请首辅大人降罪。”
此话一出,便是承认了罪行。
秦宛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即顾不上疼,满脸喜色的道,“我没说谎吧,都是他打断了我的腿,父亲,你把他赶出府吧!”
秦首辅也不由得信了,皱起眉头不满道,“林大人,你怎的下手如此没轻没重?”
秦夫人冷着一张艳容,语气不悦,“夫君,就按书儿说的,将这老匹夫赶出府。一个无依仗的老头子,叫你一声大儒是给你脸,谁知胆子竟被养肥了,敢欺负首辅家的哥儿。”
槐轻羽听了,握紧了拳头。
昨日他也在场,秦宛书走时蹦蹦跳跳,跟猴子一样活泼健康,何时被林大儒打断腿了?
秦宛书撒谎成性,冤枉好人是意料之中,只是林大儒怎么就承认了?
他想要走进去,替林大儒澄清,但又怕惹祸上身。
他躲在门口檐前,默默的关注着堂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