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策(2 / 2)
,从先帝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世后,竟利用他的信任,勾引先皇后,毒杀先帝,将国中有兵权的亲王郡王一一除去,好帮他自己篡位!若不说出来,天下人还以为他是个为朝廷肝脑涂地的忠臣、百年难出的将相之才。古有帝王让位于权相,今有你楚青崖辅政暗藏祸心,本宫就替先帝讨个公道,在奉天门前说个明明白白,让百官看清你的真面目!”
大长公主激烈地喘了几口气,对小皇帝道:“陛下,此人犯过的滔天罪行,不可一一道来,本宫只捡最要紧的说,也是近日才查证完的。自从先帝走后,本宫越想越心惊,楚青崖将他的死因推到别人身上,前年腊月他从江东平叛回来,执意冒大不韪验尸,实则是毁灭证据。本宫带了叁名证人,就等在宫门外,请陛下先押住楚青崖,当庭召见他们。”
萧泽下意识看向垂袖而立的楚青崖,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愤怒,始终冷若冰霜,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薛阁老要发话,被萧泽举起一只手掌止住,“楚先生,等朕见完他们,便可还你清白。”
他挥挥手,御前侍卫立即将楚青崖和玄英团团围住,一人上来卸刀。
“赐阁老坐。”萧泽又补充道。
大长公主唇角勾起一抹笑。
“玄英,把刀给他。”楚青崖负手道,“本官倒想看看,殿下找了哪几位神通广大的高人作证。”
“宣人证——”太监尖细的喊声次第传出午门。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第一个人就被侍卫带进了殿,是个穿僧衣的尼姑。
这尼姑颇有年纪,显然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路畏畏缩缩地走来,到了丹墀前扑通一跪,慌里慌张地叩拜了,抬起一张歪眉斜眼的紫膛色脸,合十的双手都发颤。
“你可认得她?”大长公主问。
楚青崖闲闲地坐下,睨了她一眼,“不认得,约莫是您从庵里千挑万选出的的剃了头的凤雏先生。”
大长公主道:“陛下,这是京城桑芦庵的比丘尼净尘,桑芦庵乃是楚青崖生母所葬之地。净尘,你将看到的事说来,莫要害怕被他报复,有陛下给你做主。”
那净尘先是抬头看楚青崖,面露讶然,手指拨弄着佛珠,而后又低下头去,嗫嚅着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小皇帝偏过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位师太,你大点声,朕听不见。”
净尘提高嗓门:“回陛下,贫尼在桑芦庵修行了二十年,是在墓园里锄草的。这位穿红袍的大人虽不认得贫尼,贫尼却已见过他数次了,只略打过照面,不知竟是当朝阁老驾临庵堂。他第一次来祭拜母亲顾氏夫人,是弘德元年的清明节,后几年也带着祭品来,不是清明就是冬至,很是孝顺。因他穿着寻常人的衣裳,起初我只当他是城里的富户公子,可后来听到他对着墓碑念叨,说什么‘知道了生父’、‘皇帝薄待他’、‘当侍郎不公平’……他还说,说——‘若有机会,去金銮殿上夺了位,这才不负天家血脉’……”
话未说完,众臣哗然。
楚青崖屈指叩了叩紫檀椅的扶手,“净尘师太,莫不是本官每年上坟给庵里的香火钱没发到你手里?还有什么怨言,一并都说了罢。只要犯了欺君之罪,说一句和说两句没差别,难道你有两个脑袋可掉?”
净尘打了个哆嗦,却伏下身再拜:“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说的都是真的,当时听了,只是吓得念佛,若非上个月殿下派人来查问,这事儿贫尼绝不肯说出去,要是叫阁老知晓,贫尼性命不保。”
“好一个修了二十年佛,把性命挂在嘴边的师太。”
楚青崖拍了拍手,心思电转,已想了百八十种法子诈她的话,但又好奇那女人另外的牌,便忍住了。
萧泽怀疑地问:“师太,你看到的人确是楚阁老?”
“善哉,阁老形貌出众,一般人只要见过,都能记得住。他每次来祭拜都只带两个随从,其中一个就是旁边这位黑衣的大人。”
大长公主道:“陛下可还有话问她?”
萧泽想了想,如实道:“朕想不出来了。”
众臣若有所思,大长公主让尼姑退至一旁,宣了第二名证人。
当那名穿着黄鹂补子官服的男人走近,楚青崖把手收回袖中,嘴角的冷笑不知不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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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大家都爱看的滴血验亲环节,明天楚贵妃就等到辅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