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 / 1)
她讨厌这样的应酬,她现在优秀的身份,给足了她底气可以直接跳过,但她想醉,来一场大醉。
喝着喝着,她悄悄红了眼眶,越想阮霖雪那不再信任自己,乐的笑容,心中越难过。
不过她已经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碰杯中,没人看出她的异样,中途去洗手间,她满身的酒气,已经十点半了,除了留下来的几个服务员,阮霖雪应该都已经回家了吧。
她晕着脑袋,默默的想,外面的夜雨越来越密,似在天地间织就出一层层拉丝的细网。
站在洗手间的隔层里,梅雨眠的右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小瓶胃药,怕阴雨天阮霖雪的胃病又犯专门准备的,也没送出去啊。
她长叹一声,推开了隔板。
没想到,出去后到洗手台前,她就见到背对着自己的阮霖雪,正洗着手。
她与镜子里微微抬眸,淡漠的阮霖雪对着视,不由露出一个真心的笑:“霖雪,你还没走啊。”
镜子里,阮霖雪移开了眼。,装作没听见,没理她。
梅雨眠吃瘪也不气馁,走到她身边送上了右手中的那瓶胃药,关心的问:“霖雪,你胃疼了吗?要不要吃一粒胃药?”
阮霖雪烘手的动作一顿,这才转身面对她,静静看了眼她右手上的那瓶胃药。
直到梅雨眠的手都举酸了,笑也渐渐僵在脸上,阮霖雪才终于开口,却不是要和不要,而是带着嘲弄的勾起嘴角,轻声的问:“你戴那个破手链,是给谁看的啊?”
声音明明很轻,却似一把重锤,猛的捶上梅雨眠的心,她面色一瞬苍白,怔愣,缓缓低下了头,放下了手,面容敛在阴影里,沉默了。
不知怎么的,阮霖雪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也一阵阵酸胀到发疼。
这个金手链,明明是高三暑假那年,她自己去打暑假工,用自己赚来的钱,挑选了好久才买下来送给梅雨眠的礼物。
她一直觉得,戴在梅雨眠的皓腕上,特别般配好看。
她本不想来的,她一直在心里和自己说,应该就此和梅雨眠断了才对,可脚步就是不听使唤的跟上了梅雨眠。
她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缓缓靠近,搂上了梅雨眠的腰,在梅雨眠抬起头惊愕的眼神中,把梅雨眠带着,抵到了门后。
阴影照了下来,悠远的冷香钻入鼻尖,都能看见阮霖雪连衣裙大开胸口里的春色。
昏黄的灯光下,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阮霖雪前压身子,微微抬头贴近她,注视着紧紧靠着墙,脊背发直,那一瞬全身都颤栗了的梅雨眠。
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她抵着梅雨眠,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梅雨眠全身散发着酒气,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有那么两秒的慌乱,清冷漂亮的脸上,红的能滴出血,去看阮霖雪看不清情绪的双眸。
阮霖雪显得轻浮的一笑,唇角弧度加深,温热的吐气,问道:“你说要弥补我,那包不包括亲吻?”
这么多年,我真的好想你
阮霖雪深知自己在干什么,深知自己在本就泥泞的沼泽里越陷越深,可这样,也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梅雨眠震惊于她的话,神色似有挣扎,眼睫低垂了下去,万般复杂的情绪汇聚心头,到头来,连苦涩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了。
她清楚,重逢来阮霖雪种种戏弄撩拨的表现,都是想要和她上床,这次,也是阮霖雪想和她走肾,做炮/友的暗示吧。
如果,阮霖雪真的,包括以后都只会把她看成春宵一刻的旧梦重温,一点情意都不会有的话,如果,这能为她以前给女孩的伤害带来一丝丝的弥补,填补遗憾的话……
“包括。”她眼中有释然,是同意的话,也是同意的姿态。
阮霖雪看不懂她了,她同意了,怎么能同意?她给的虚假暗示很明显,真就打算做炮/友了?
她不死心,捧着梅雨眠引她深陷,一次次不受控制愈发为之着迷,清冷的容颜,干涩的问:“梅雨眠,告诉我,你现在是以什么样身份,来弥补我?”
梅雨眠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满满的都是难言,良久:“是一个,不称职的姐姐。”
阮霖雪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她真的看不清了,她迷失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里,不称职的姐姐?为什么不能是不称职的妻子,连这,都要否认了吗?
一次次的不受控制,换来一次次的伤心绝望,也罢也罢,她到底还再幻想什么,梅雨眠根本就没可能会爱上她,那几年一样,现在也是一样!
这辈子没法真的在一起,她不会觉得多遗憾,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为情所伤的女孩了,很能拿得起放得下了。
只是,曾经无数的遗憾,要怎么才能弥补,梅雨眠垂着高傲的头颅,久久等不到她的动静,就打算离开,不能再招阮霖雪厌恶了。
刚动了动,忽然一个有力的人影,像是心中一直隐忍的东西终于爆发,把她重新重重抵在了门后的墙上。
搂着她的白颈,滚烫的唇,没有任何准备的贴上她的唇,她心跳漏了一拍,呼吸停滞了一瞬,下意识睁大了双眼。
仿佛多年的夙愿完成,阮霖雪和梅雨眠心都是满足的膨胀,就像一个到了极限的气球,轻轻一戳,迎来的只会是爆炸般的伤痛。
这是她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吻,酸楚弥漫心间,阮霖雪的吻很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