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1)
那便不是装鹌鹑能解的了,只怕还是得提出些有用的策论,秦始皇才能真的饶了自己那个压根还没出现过的“谋逆罪”。
他想起了赵高李斯二人——嗨,这两人的罪名不也同他一样还未发生,还不是被抓起来,做了天下的罪人。两位高官尚且如此,他六某一个小小的亭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帝王心也是难琢磨。
刘邦藏起肚子里拨动的小九九,道:“刘某粗鄙之人一个,见识短浅,所言也不过是一些浅薄的见解。”
他继续说道:“要是县乡的官员不听话,治他的罪便是。专门拉上一群地痞流氓,赏他们个小官,美其名曰中央直属,手握对地方官员的生杀大权。这帮人都是没有根的人呐,自然以陛下的命令马首是瞻,指哪儿打哪儿。叫这样的人,连年巡查各个县乡有没有官商勾结的情况,是最精确的。”
秦始皇听得不由得眉头一颤抖,哪有帝王和地痞流氓打交道的!
但是这话也不无道理,正经推选出来的人去巡查,受了各种利益关系的牵动,结果难免有失公正,但这些纯正草根出生的人,就像是自己延伸出去的鹰犬爪牙,很是趁手。
“那若是这些地痞流氓受了当地官商的贿赂,又当如何?”
刘邦一摊手:“杀便是了,杀一可儆百,杀上几回,他们便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依靠了。”
“何况这些人也不必走常规的探查路子,打墙根听来的总比那些记载在册的要真实的多嘛。地痞流氓的探听法子那可多了去了。”
秦始皇望向刘邦的眼神变了:“如此看来确为可用之法,冯相把他说的话记录下来。”
刘邦到底是老流氓,一张口便是不正的路子,历朝历代可都没出现过这种法子。
真对上面,秦始皇方才明白天幕所说的布衣天子是什么样的风度,才明白为什么要大秦学来他的“市井之气和不要脸皮”。
天幕诚不我欺,此人大有作为,可留之。
至于教习扶苏一事,还要容他再思量一二,自己的继承人万一要是被教成那副吊儿郎当模样,那淳于越可该跳脚了。
说这几句话的工夫,天幕里的手影晃动,温润地男声再次响起:
【嬴政大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若是没有的话,就切下一个流程咯?】
[嬴政:有!]
[嬴政:假使朕的大秦没有二世而亡,也没有西汉的称帝,那大秦还会遇到何种的艰难险阻?]
【嬴政大哥很有梦想,但是这个大秦延续的前提真的很难实现哦。即便是有人亲口告诉秦始皇,大秦要亡啦,按照他晚年不可一世的性子,也是不会听的。至于凭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历史也没有什么改写的可能……】
秦始皇脸色铁青。
别骂了,别骂了,朕已知错边改,如此尚还不够吗?
他现在可不是有人亲口告诉他的程度,是神仙拎着他的耳朵,拿喇叭朝着他喊道:“你醒一醒啊!大秦要没啦!”
这谁不清醒啊!
所幸天幕话锋一转:
【不过,就当是平行时空,大秦延续的各项前提成立的话,百年内应该是没什么大的风险了。毕竟要逆转二世而亡的命运,那么六国余孽应当已扫荡,重徭繁法也有所改善,胡亥这种逆子也提前根除。】
满朝君臣闻言精神一振,如此看来,大秦千年国祚,是大大的有希望!
秦始皇踌躇满志:“果然天助朕也,带到千年之后,我大秦……”
天幕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自信发信。
【只除却一项。】
秦始皇如鲠在喉,却只能咽下话语,细听天幕的发言。
【那便是此时被蒙恬三十万大军压地不敢南下的匈奴。虽在秦始皇的视角里,这只不过是手下败将,是他功劳簿上曾经辉煌的一笔,但是掉以轻心下,匈奴也在悄然发展着。】
“胡人!?”秦始皇难以置信地低声吼道。
他愤道:“难道当朕的大军和长城是摆设不成?区区匈奴,蒙将军拦得住,他的后生便拦不住了?”
--------------------
根据《史记》、《汉书》、《后汉书》、《日唐书》《新唐书》对酷吏的记载我们能够发现,不同时期对酷吏概念的界定是不一致的。《汉书》、《后汉书》有关酷吏的界定基本与司马迁《史记》中酷吏的界定一致,认为酷吏应该是具有性格强硬、精力充沛、执法严苛、结果酷烈这些特点,故《汉书》、《后汉书》作者他们在写作的时候,将具有伉直、清廉、据法守正、内心阴险精于谋略的人员皆编入酷吏列传。但是到了唐代,至以后的魏晋、甚至是宋,刘询、欧阳修等人在写作《旧唐书》、唐书》之时,对酷吏概念的界定基本上脱离了司马迁所认为应该拥有的品质,在他们的眼里,酷吏完全没有任何执法严苛、性格强硬的品质,只剩下谄上媚下、栽赃诬陷、道德卑劣等特点。
——方妮《武周时期酷吏群体研究》
借用一下后世的酷吏,不过还是不太一样,后面酷吏一般用来控制官员多一点,这里刘邦的意思是用来作为郡县地方的第二个监察机构,独立于御史之外,靠一些下三滥旁门左道来监察更为真实的地方生态。
顺便和送营养液的小伙伴们贴贴,这几天多了好多营养液,开心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