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2)
李三新笑道:“没事,这宠物皮实,我底下给留了空气。”
林老师也不再多问,她没有开灯,就点了根蜡烛放在了桌子上,邀请几个人坐下后,疲惫地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凌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里,“呜呜呜林老师,我爸爸、我爸爸知道真假妈妈题是你写的了,他说你疯了,让我不要相信你的话!我怕它们要杀你,就想过来赶紧告诉你!”
林老师一愣,手抖了抖,面上的害怕和惊恐一一闪过,又在小凌压抑的哭声中冷静了下来。她露出一个苦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喃喃道:“我猜到了,它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段泽歌直接掏出了塔罗牌,自顾自地占卜起来。李三新和陆好修知道他的能力,紧紧盯着他抽出了牌面。
段泽歌看完牌面之后,抬头盯着林老师,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今晚就会死。”
林老师惊愕地看着他,心脏一紧,“什么?!”
她不认识段泽歌,但这个年轻人的语气太笃定了,笃定得好像已经看见了她死亡的场面一样。
段泽歌看了看手机上的显示时间,道:“就在三个小时之后。”
林老师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三个小时……
“不要,不要!”小凌哭着道,“我不要林老师死!”
李三新皱眉,刚想问段泽歌林老师会怎么死,就听到段泽歌话音一转。
“不过,”段泽歌突然笑了,他看了在座人一圈,抬起布满刀痕的手敲了敲桌子,“我有一个办法能避免你的死亡结局,还能让你们村子里还剩下的活人也保住性命。”
杂乱的发丝挡住了段泽歌的表情,但挡不住他语气里的从容,“前提是——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
牛鑫家。
牛鑫正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身边的老婆正在熟睡, 呼噜声一声比一声响亮。但牛鑫却听得背上起了一层冷汗,不由想到晚上睡觉前老婆洗澡时露出的后背上的黑斑。
他记得清清楚楚,老婆以前的身上是没有黑斑的啊……牛鑫突然打了个抖, 想起来儿子作业本上的那道怪异的真假妈妈题。
牛鑫看到那道题之后气得不行, 昨晚从树田回来后就直接去找了林老师, 想要质问林老师怎么会给孩子出这样恐怖的题目。但林老师见了他之后,却跟他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林老师说, 如果家人身上突然长出了黑斑,那就要警惕起来,因为很可能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人了, 而是鬼伪装的人!
牛鑫当时只觉得林老师是疯了!但他这会儿却有些瑟瑟发抖, 脑子里不断回想起老婆背上的黑斑, 即使有被子捂着, 他也感觉浑身发寒。
他知道他不应该这么去想老婆,但他忍不住一遍遍回忆今晚和老婆相处的画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越想越觉得害怕, 越想越觉得不对。整个人哆哆嗦嗦得厉害,被子抖个不停。最后牛鑫大着胆子转过身,想去看看老婆的脸是不是记忆中的脸。
一转身, 他就对上了老婆睁开的冷漠的双眼。
牛鑫:“!”
他不知道老婆盯着他看了多久了,牛鑫吓得尿都要出来了, 差点一口气厥过去,声音发颤:“老、老婆……”
老婆打了个哈欠, 眼珠子动了动, 盯着牛鑫问:“你半夜不睡觉发啥抖呢?”
“这就睡, 这就睡, ”牛鑫干笑, 眼睛心虚地到处乱转,“老婆,我、我先去上个厕所。”
他说完就掀开被子往门口跑去,牛鑫感觉到后背有一双视线牢牢地定在他的背上。直到关上房门隔绝了视线,牛鑫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身冷汗。
他两股战战地去茅房撒了尿,不打算回卧室了,准备跟儿子睡上一夜。
正想去儿子屋子睡,牛鑫就听见院门传出了敲门声。
“谁、谁啊?!”牛鑫吓了一跳。
“牛大哥,是我。”林老师的声音传来。
牛鑫松了口气,连忙去开了门,打开门急急忙忙地道:“妹子啊,老哥问你件事,你说的黑斑……”
等看清门外三十多个人时,牛鑫声音一下子停了,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这些人都是村子里的人,除了几个脸生的外地人,其他的牛鑫都认识。这些人大部分都带着个孩子,男女老少都有。人人脸上带着疲惫和惊慌,衣服都被雨雾打湿了一层。孩子们或被牵着或被抱着,各个困得精神萎靡,头一点一点,但都乖乖地跟着家长,没人乱说话,几十个人的动静就跟没人一样。
林老师的神色也很憔悴劳累,但她的眼神却很有神坚定,她直话直说道:“牛大哥,你老婆出事了,带着孩子和我们走吧。不然,你和孩子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
一番劝说下,牛鑫悄悄把熟睡的儿子给抱了出来。段泽歌低声问小雨,“他们是吗?”
小雨摇摇头,示意他们不是诡异。
段泽歌知道了,对着看过来的林老师点了点头。一行人悄然无声地离开了牛鑫家,继续前往下一个有活人存在的地方。
凌晨四点多,柳树村祠堂内已经挤满了人。
孩子们被放在了后面地上睡着,成年人则围在了孩子前面,低声窃窃私语着,脸上时不时闪过茫然和焦急的神色。
他们一直盯着祠堂外面,心里都很是不安。
除了这些清醒的大人,还有一些人是被强行绑来扔到一边的。这些人嘴里都被塞了东西禁止出声,眼睛瞪得老大,呜呜咽咽地怒视着祠堂里的所有人。
刘康也跟着来了祠堂,他怂得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从这些被绑来的人身边经过的时候,被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人一脚踹在了腿上。刘康差点摔倒,转头一看,惊讶道:“三叔?”
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冲着他唔唔了几声,刘康蹲下身把他嘴里的布给扯下。老头劈头盖脸就骂:“你们干嘛呢!赶紧把我送回去,一群兔崽子胆子真大,你们这是犯法!还绑了那么多人,真是反了天了,我们村这是暂时封锁,又他妈不是没有人管了!你们是想造反还是想杀人啊?!小兔崽子,赶紧的,给我松开!”
刘康沉默了一会儿,往祠堂里看了看,“三叔,三婶和大根呢?”
老头一听这话更生气了,怒喝道:“还不得问那个林老师和那几个外乡人,呸!我看你们都是被他们给洗脑了,他们肯定是传销的犯罪!跟老子说我老婆儿子都死了,现在的老婆儿子都是鬼假扮的,我操他祖宗的,我自己老婆儿子是人是鬼我不知道吗?!一群狗日的败类,竟然敢诅咒我老婆孩子,等我出去后非得报警把他们抓走坐大牢不可!”
“快点给我松开绳子啊康子,你们这些人都是被骗了!我得赶紧回家看看你三婶和大根去,你三婶心脏不好,要是睁开眼知道我被绑走了得吓出事,你大根哥你也知道,他就是一傻子,脑子都被烧坏了,做饭也不会做……马上就早上了,康子,三叔求你放开我,三叔真的得回去干活,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耗!”
刘康蹲在地上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老头子着急得嘴上撩泡,还想再把大柱骂醒,就听“啪嗒”几声,大滴眼泪落到了刘康脚前的地上。
刘康哽咽地道:“三叔,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三婶大根真的不是以前的三婶大根了,我、我……我爹娘也……”
压抑的哭声带着绝望和悲痛,刘康不敢哭得大声,痛苦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