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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符子缙的手心便凭空烧起了一簇小火苗,在掌中随着风来回摇摆。
他把手心里的火苗凑近霍成枫手里的仙女棒。呲啦一声,又烧起炫目的光来。恍忽间让霍成枫觉得,这光仿佛沾染上了符子缙身上的温度。
霍成枫看得痴了,无意识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能让它一直烧着吗?”
“傻,当然不能。”
于是两个人又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仙女棒燃尽。
刚刚点燃几根新的,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干什么的!”
一束手电光倏地冲着这边照了过来,一时间吓得两人手足无措。
霍成枫:“坏了,保安来了。”
一转头,符子缙已经拎着剩下的半袋仙女棒要跑。
他哭笑不得地跟上,被符子缙捣了一肘子:“相机!落了相机!”
霍成枫又往回跑。
原本平静的相机画面一阵晃动,显然是被人忽忙抓了起来。镜头记录下了二人慌张的声音和忙乱的脚步。
符子缙还忽忙折了回来,很有公德心地收走了地上烧尽的仙女棒残骸,一股脑儿塞进了手里的袋子。
一阵鸡飞狗跳,两人在保安“站住!”的大喝声中忽忙逃跑。明明已经跑得无暇他顾,符子缙还是笑得前仰后合。
跑着跑着,便有什么细小冰凉的东西打在脸上。符子缙鼻尖一凉,抬头一看,便是细砂般的毛毛雪。
向来少雪的j市竟然在除夕这天落了一场小雪。
直到了过了两三个转角,两人悄悄躲在墙角后,才慢慢甩开了保安。
符子缙笑得直抽抽,一直到现在都觉得肚子隐隐作痛。
他拉着霍成枫的手,一边往家里走,他一边促狭地问霍成枫:“霍总头一次被保安追,感受如何啊?”
明明是生平第一次被搞得那么狼狈,但霍成枫却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很开心。”
转眼的空当已经走到了家门口,符子缙一边推门一边说:“我也很开心,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他想起自己生前,过年的时候,他和沈宜君也不去主宅那边热脸贴那一家人的冷屁股,从来是自己把小院打扫得鲜亮又干净,红红火火地贴上春联和窗花。
这时候,他的书童乐户就买回来了猪肉白菜,后面必定还跟着来蹭饭的白越,手里提着一坛好酒。四个人就亲亲热热进屋去,开始准备今年的年夜饭。
他们也不祭拜谁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吃完饭不想出去的时候就窝在屋子里烤火闲聊,喝酒、划拳。想出去的时候就跑出去放几个炮仗,在雪地里闹腾一会儿。
大多数时候,沈宜君兴头上来了又会跟白越过两招,最后往往又变成一场沈衣的武学小课堂。
虽然她的确是在把这么多年在边关所学倾囊相授,但是对打架有兴趣的似乎只有白越——他后来傍身的功夫也是来源于沈衣多年的教导。
符子缙和乐户不乐意学,沈宜君也不逼迫。两个人就拿几个垫子坐在台阶上看,负责鼓掌和叫好。
等到他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靠在墙上睡着了,白越就会过来喊他回屋睡。他困得不行,叽歪一会便被白越直接拎起来扔回房间了。
四个人,一间小院,热腾腾的饭菜和辣辣的酒,这一切都成了符子缙对于除夕夜最鲜明的印象。
后来的后来,物是人非。
在地府的神仙们不会过除夕,他们还要忙着给凡人赐福消灾。每到这个时候符子缙总要怔愣一下,然后猛然想起来——哦,他已经不是人了。
他也从来不愿意去回忆从前,以前跟跟亲友过年有多热闹,就显得他现在越孤寂。
“霍成枫,我真的很开心。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开心。”
门把手上的雪积了一小层,符子缙没忍住用手指把它抿掉了。
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都静静地站在门口立了一会儿。就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泡影,一进屋就会消失不见。
“好了好了,我们快进屋啦,别傻站着。”
一过玄关,一股面汤的味道就隐隐约约传过来。
符子缙一拍脑袋:“完啦,饺子都要煮烂了。”说罢赶紧丢掉手里的袋子去看锅。
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两个人听着电视里主持人的播报,很无奈地吃着盘里煮烂皮漏了馅儿的饺子,吃着吃着,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杀神一般的身影在门外悄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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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不甜?甜不甜?不甜我再努努力(遗憾离场)
真实的
符子缙和霍成枫还毫不知情地坐在桌前。就在此时,门外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细细听来,似是有人的脚步缓慢踏在雪地上的声音。注意力沉浸在彼此身上的两人谁都没有发现门外的异常状况,直到门被哐当一声推开,受到惊吓的两人才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门外。
门外人一席广袖长袍,手执一柄长剑,踏雪而来。门开的一瞬间,细小的雪花随着门外的风声齐齐涌入,显得那人的身影更显肃杀。
看清门口来人的那一刻,符子缙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结结巴巴道:“星,星君,你怎么会……”
禄存星君一步一步往屋子里走,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冷意。他厉声质问符子缙:“我?你想问我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