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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错觉吗?
那一闪而逝的怪异感觉却让白子玉有些在意。
这世上除了那人,这还是第二个让他生出这种感觉的人,可真是奇怪,眼前这轻浮浪子跟那位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为何会让他生出同样的感觉?
“世子似乎并不好奇,在下邀约世子所为何事。”
终于还是白子玉败下阵来先开了口,实在是被这人盯得有些不舒服了,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目张胆盯着他瞧,脸都不红一下。
最重要的是,他有求于人,若是表现得太过强势只怕会适得其反,他本不打算招惹这位的,可奈何他在这里待了两日也未曾探查到廖神医的丁点信息,整个平南侯府也像是铁桶一般,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白子玉只能来会会这位传说中的平南侯世子。
“对哦,白公子找本世子所为何事?”
白子玉:……
“听闻妙手神医廖神医最近就在侯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孙子柏点头。
白子玉心里倒是微微有些意外,同时难免心喜,可面上却半点不显。
“听说这位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得他青睐,世子竟能将其请到府上,想必有过人之处了。”
听说那位不缺钱,也不畏权势,性格古怪得很,他能免费救人,也能放弃万两黄金见死不救,他虽意外眼前这位废物世子能将人请来,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想来必定是拿出了能打动神医的东西。
却不想孙子柏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那有什么,不就是个糟老头子吗,他不来绑来就是了。”
白子玉:……
粗鲁。
“白公子是为那臭老头来的?”
“廖神医闻名天下,白某自然想见上一见,若是能求上一颗药,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说实话,孙子柏毫不在意,“这有什么,我让人绑了给你送来便是。”
白子玉:……
刚刚那一闪而逝的异样感觉,果然是幻觉吗,白子玉第一次对自己的敏锐感到迟疑。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廖神医意味着什么,他本来列出了几套说辞,也做好了足够匹配的交换条件,结果这人竟然就这样大手一挥,把人给他?
“世子,只需告知神医何时离开侯府即可,白某会亲自前去找廖神医的。”
“何必这么麻烦,那老头又臭又倔,白公子无需给他好脸色。”
如此拉扯了好几个来回,白子玉都快懒得答话了,这人似是听不懂人话一般。
孙子柏越说越离谱,好在他一直注意着对面的人,似乎是终于注意到这位的脸色有些不好了,这才住了嘴。
“行吧行吧,本来是想把他关在府里养着的,侯府那么多人,谁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好让他瞧瞧,既然白公子想见,那我明日便将他放出来便是,不知公子住哪里?我让他直接去找你。”
关在府里?头疼脑热瞧一瞧?
饶是白子玉涵养再好此时也有些恼了,谁家傻子把神医关在家里看个头疼脑热的小病?这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好,那就多谢世子了。”
“本世子对美人一向有求必应。”
轻浮,且愚蠢,还不自知。
这是白子玉对今日所见孙子柏的评价。
平南侯盘踞西南几十年,皇帝一直视之为肉中刺,可西南多邻国,邻国还多好战,西南不能没有平南侯,大尧不能没有四十万孙家军,于是皇帝只能一边忌惮一边依仗。
满腹猜忌,却表面恩宠。
京城人人皆知平南侯后继无人,两个嫡子一个在京城做了三十年的质子,一个平庸无能还英年早逝,如今唯一的嫡孙也是未来的平南侯,却是个隻知吃喝玩乐的废物纨绔,据说这位小世子从小目空一切,不学无术,仗势欺人,在苏城那就是一人人要躲的恶霸。
还说他好美色,为人轻浮浪荡。
无知,无畏。
平南侯来日必定在他手中没落。
不是没有人怀疑这位小世子在藏拙,在故意迷惑世人,白子玉就一直不相信堂堂平南侯府会养出来这么一个废物。
都说平南侯本就是个无知的粗野之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当年之所以成为雄霸西南的一方诸侯,无非是运气好,时代造就罢了,当时新皇刚刚稳固帝位,别无选择之下只能对一个无知的大老粗依仗而已,只是碰巧这大老粗手里掌握着二十万大军,所以才造就了一位让皇家忌惮的诸侯。
这么看来,这样一个粗野无知之人,生出来一堆没用的废物似乎合情合理。
世人皆是这般以为的,白子玉今日所见的世子,似乎也证实了世人所想不错。
可,真是这样么?
这次会面最终不欢而散,白子玉脸都黑了,而孙子柏却一脸的意犹未尽,走的时候他还一脸遗憾,那样子让白子玉不禁怀疑,若是自己没有摆出京城白家的背景,这人怕不是要直接强抢进府也说不定。
孙子柏遗憾离场,走了半条街还在唉声叹气,孙宏却隻觉得自家世子越发的阴晴不定了,还有,世子这见异思迁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爷要是实在喜欢那白公子,不如去他家里提亲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