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2 醋桶(2 / 17)
我的小女儿一般。他是我从马戏团手上救下来的,你能想象那样被当做怪物的瘦小男孩,却用绳索勒死了体格健壮的团长吗?”
洁莉夫人声音中带着惊惧的颤抖,那样的景象,即使现在回忆起来,依旧记忆犹新。
“如果不是因为面容,我想他会是所有人口中的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你知道危险的东西都是美丽的吗,克莉丝汀。他太有魅力了,但也太危险了,我的孩子。我不会为你下什么决定,只希望你能够仔细地考虑清楚。”洁莉夫人带上了自己平时排练时严厉的口吻,但眼神中的担忧是那样的清晰。
她的一番话含着颇多的苦心,她当然不知道克莉丝汀与艾瑞克早已相知多年,只是希望她视作看着长大的克莉丝汀,清楚她未来要每日面对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能够幸福平安一生。
克莉丝汀当然十分清楚这一点,这样明了的话,夫人肯定从未对其他人讲过。她感激的看向洁莉夫人,看向这个正在对一个不是自己所生的孩子履行母亲职责的慈祥妇人。
“您的好意珍贵的如同极品的宝石一样,您是一位无比仁慈的夫人。但请您相信,我此刻的选择正是因为我的多番思量,千般考虑最后定下的。我和艾瑞克,谁都不能缺少了对方,因此,您愿意在不远的将来,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参加我们的婚礼吗?”克莉丝汀清澈的眼中,满是对洁莉夫人的依赖。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亲爱的孩子,那我会真诚的祝福你。他是一个被命运戏耍的人,也请你善待他。”洁莉夫人严厉的口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伸手将克莉丝汀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像对自己真正的孩子那样,温柔又和蔼。
“我会的,母亲。”看着应下了的洁莉夫人,克莉丝汀像是一个即将踏出巢穴的雏鸟,恋恋不舍地依偎在洁莉夫人的怀里。
“明天的排练,你就在一旁稍稍练习吧,只是雷耶先生在场的时候,还是要好好表现的。”夫人说道。
意思不言而喻,放水放得十分明显。
克莉丝汀的练舞清闲了许多,她本就跳的并不出彩,又是舞蹈团的小角色,根本没什么人去注意。于是时不时就能看到梅格和克莉丝汀偷偷猫在哪个角落里偷着懒,毕竟偷懒也不能太光明正大了不是。
没过几天,剧院出现了几个从未见过的新面孔,被经理雷耶先生带领着走进了排练厅,观看完艾瑞克已经写好的新剧目《汉尼拔》的排练,雷耶先生带着身后的几位走上了舞台。
“各位注意一下。”雷耶先生说道。
“想必很多人听说了我即将退休的传言,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传言是真的。”雷耶先生侧身站过来,将身后的人露了出来。
“现在很荣幸的向大家介绍这二位绅士,理查德·弗明先生和吉尔斯·安德烈先生。我即将退休,而剧院将由这两位绅士接手,成为剧院的新主人。”
两位绅士像模像样的朝着众人微笑点头。雷耶先生顿了顿的,然后看见旁边饰演汉尼拔的意大利男歌唱家皮安吉用力冲他使着眼色。雷耶先生恍然,赶忙又向两位绅士介绍着:
“先生们,这位是卡洛塔·朱迪切利夫人,已经连任了十九季的首席女高音。”
卡洛塔十分享受着这样瞩目的注视,却又不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于是只好摆出一副有些矫揉造作的羞涩表情。
“您真是实至名归,您所饰演的每个大牌角色我都没有错过,夫人。”安德烈先生十分殷勤地走到卡洛塔身前,然后行了个吻手礼。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新剧目女主角在,写到现在只差最后的末章就可以完成这部巨作,却在上次与克莉丝汀分别之后,突然就放弃了。
克莉丝汀得知后也曾问过,但只是听见艾瑞克说他对这部作品突然没了兴趣,那轻松的口吻仿佛只是随手扔掉了一个自己不用的垃圾。
夜幕在忙碌的彩排结束后很快就降临了。
艾瑞克依旧准时出现在克莉丝汀的化妆间里,高高的礼帽,板正的礼服,黑色带着繁杂花纹的斗篷,所有的装束都与之前一般无二,只是,克莉丝汀看着站在镜子前带面具的艾瑞克,心底徘徊着淡淡的担忧。因为这一个月下来,在克莉丝汀的陪伴与安抚下,艾瑞克除了出门购买东西以外,已经在意在克莉丝汀面前展现自己的面容了。
“艾瑞克,我们不是说好了,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这张面具的吗?”克莉丝汀轻声问着。
艾瑞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看着镜面映出的身影,抬起手,在镜面上轻轻用手指勾勒着面具的轮廓。
“我之前总认为,当我得到了你,我会别无所求。可我发现我错了,克莉丝汀。”艾瑞克低沉的声音呢喃着,像是在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话一般。
“我想要得到的,远不止你的爱,还有你的人,你的心,你的一切,甚至你的一根发丝!克莉丝汀,只有你,愿意亲吻这张连父母甚至我自己都觉得恐惧的脸,只有你,愿意爱我。”艾瑞克轻声说着。
“在你去世后,我有时会看着古斯塔夫和夏尼那个毛头小子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即使在那么多年后他依然再没有娶妻,甚至完全忽视身边的讥讽,用心抚养我们的孩子。因为我认为他既不懂得音乐,也不爱你,只是喜欢你的漂亮脸蛋罢了。我问了他,他却给了我意想不到的答案。他说,因为你值得被爱着,值得这世界一切的美好,即使你做了错误的选择,做了错事,但他的心已经被你带走了。
他斥责我,不应该抛下你独自离开,留你自己忍受了十年的痛苦。他说当他在酒吧重新看到我时,最想做的一件事竟然是在我脸上打上一拳。可这个虚伪又傲慢的小子,却是这么多年里唯一一个敢于用那样的口气和我说话却没有被我杀掉的人。”想起他假装酒保出现时子爵愤怒又惊恐的表情,和他斥责自己的样子,艾瑞克撇了撇嘴,十分不屑,自己一只手就可以将那毫无缚鸡之力的小子碾压。想到这里,艾瑞克嘴角上扬着一个嘲讽的弧度。
“我知道当初抛下你独自离开是我那一辈子中最错误的决定,可是每每想到夏尼那个傲慢的小子,他拥有我两辈子都没有的东西,我又会坚定地相信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误。”艾瑞克将面具摘下来,背过身不敢看到自己的脸,苍白修长的指尖颤抖着划过自己那残缺的半张面孔,声音里满是深深的自卑和悲伤。
“哦艾瑞克…”克莉丝汀原本是想和艾瑞克谈谈剧院的事情的,可在听到了艾瑞克金色眸子里那泛着晶莹的悲伤,她已经把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通通丢到脑后了。
原来今天的他重新带上面具,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脸庞,不配得到自己吗?从前的他,是为了将自己隐藏起来以免再被流言伤害,现在,却是因为自己。他真的在改变着,在努力地去为自己着想。克莉丝汀垂着眼睑,心中仍是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对艾瑞克的影响,因为克莉丝汀很清楚这个家伙本来就是个固执透顶甚至偏执的人。
“夏尼子爵是个很好的人,我们都欠他一个道歉。”克莉丝汀试探着说道。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下翩翩起舞,两个漂泊已久的灵魂,终于开始了在我看来没有任何问题,你在气什么?”艾瑞克想了想,发现并不清楚她觉得生气的原因,索性直接问出来也比自己冥思苦想来的好些。
克莉丝汀看到艾瑞克有些呆萌的表情,哑然失笑。
她的男人真是可爱极了。那双金色的眸子因为疑惑而微微睁大,映着洒进窗子里的阳光显得亮晶晶的,十分美丽。只是在随后看到艾瑞克微微倾斜一点的头时,不知怎么,克莉丝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