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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
卿玉案下意识去抓萧霁月,却连个影子都没有抓到。
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正当他交集时,一道清朗的女声传来,给卿玉案解围道:
“太子殿下,表哥还在修养,世子已经在后院设宴,为殿下接洗风尘。都是金陵的菜式。”
是宗秀秀。
“好哎好哎!”
谢朱颜最爱金陵那边甜辣的口味,一听这话,魂也被勾了去,赶忙跟着卿齐眉去宴席。
“表哥怎么心不在焉的?”
卿玉案感激地递来眼神:“多谢。”
宗秀秀和卿玉案并肩而立,她将手放入袖笼中,望着空空荡荡的庭院,呼出白色的热气:
“表哥是喜欢他的吧。”
“不如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她八卦地问道。
卿玉案抿抿唇,不置可否。
宗秀秀“哎”了一声,大胆地分析道:
“喜欢一个人可以从眼里看出来。表哥看他的眼神可骗不了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民风开放了。那个……那个姓林的人不还是养了几个男宠?”
旁边的侍女贴心地提示道:“小姐,这是话本《龙傲天夫郎真绝色》里的人物……”
卿玉案面颊抽动。
不是这个意思。
卿玉案摇摇头,眼中落寞万分:“一个人的心动与雀跃,算不上喜欢。”
“表哥怎么知道萧公子是不是喜欢呢?”宗秀秀自信地叉腰。
是啊。
国子监替自己出头是真的。
一次一次救下自己是真的。
那句“年年欢愉、长命百岁”是真的。
吻也是真的。
当时的景象历历在目。
是夜,他将自己扔进床榻里侧,被褥里的冷意驱散了他心底的燥热。
与此同时,谢朱颜刚刚离开汝南侯府,被人搀着上了暖轿:
“这金陵菜果真难忘。若是以后吃不到可真是可惜了。”
金桂儿很有眼力见地赔笑道:
“杂家听闻那痨病秧……啊,二世子很会金陵菜系,只是现在身体不好,无法下厨。”
谢朱颜瞬间变了一副面孔,他摸摸下颌,戏谑地笑了笑:
“恩人贵体抱恙,早该接进宫里,太医调理调理肯定好得快些,免得被某些人糟蹋了。走,起驾去六部值房。”
……
夜色沉沉,御用的暖轿正停于六部值房之前,恰巧萧无崖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出值房。
“萧叔。”谢朱颜甜甜地呼唤着。
萧无崖回过头,惊奇道:“呀,大晚上的,什么风把太子殿下吹来了?”
“方才本宫去了汝南侯府,见到了萧霁月,果真是个厉害人物。”
谢朱颜嚷求着:“萧叔,我见那萧霁月厉害的很,便把他调到指挥使司吧。”
萧无崖有些难为情:“微臣也看中此人才华,只是这人同微臣说过,不愿入指挥使司。”
谢朱颜的脑海浮现了卿玉案的模样,他坏笑一声:
“本宫看他倒是乐意的很。萧叔若是没有理由,本宫这里倒是有个想法。萧叔有兴趣,不妨来听听。”
清早,提刑按察使司内值守人员尚未点卯完,本来正是司狱逗鸟浇花的好时候,却被一个冒冒失失的人打破了沉寂。
是以,容陵一脚踹开司狱司衙署的大门,气愤的满面通红。
他厉声说道:“司狱呢,滚出来!”
看着因踹坏才修缮好的大门,再次罹此大难,宁狱典都能听见荷包里的铜板叮当响了。
宁狱典登时脸色煞白,刚忙招呼着下属端茶,好声好气地说道:
“容总旗。有话好好说啊,这大清早的动肝火多不好啊!喝点决明子茶降降火——”
“谁他爷爷喝这玩意!”
容陵一衣袖摔碎了茶杯,他提起宁狱典的衣领,面满愠色:
“我不听这些虚的,把你们司狱找出来,把人带到我面前。就现在!”
众人一听这个便犯了难,容陵冷笑两声,一掌劈将在木桌上:
“聋了吗?我说的是现、在。前天说昨天,昨天说今天,那个鞑靼族的人是命,家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气氛瞬时剑拔弩张起来。
“嗳,是谁在吵啊。吵的人不得清净呢。”
争执中,出乎意料的是屏风之后,阗何忠踱步走出,跟着一直畏畏缩缩的司狱郁向荣。
“阗公公。”容陵没好气地说道。
阗何忠长长地“嗯”了一声,他翘着腿坐下,双手交叉着垫着下颌,眼神瞄向司狱郁向荣:
“说吧,发生什么让容总旗急成这样?”
司狱郁向荣犹犹豫豫许久,方才说出口:
“五日前容总旗的胞弟罹难,我们全力搜寻,最终在南城墙根底下找到了尸首,只见一位女子行迹诡异,俨然是抛尸之象。”
容陵拍桌而起,说着就往大牢里冲: “事情这么明显了。还不让我去审问!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
“消消气、消消气。”
宁狱典紧张地用帕巾拭汗,再次去拦:
“哎呀呀,总旗。这得有总督衙门、巡抚衙门,出具公文方能放人,若是动刑,更是得有诏命才行啊。”
容陵把宁狱典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