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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把你的手指都砍断了,你要用什么赌?脚?那脚也没了呢?”
听到这犹如疯子一般的话,周曼香吓得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个不停。
她哭出声,语无伦次地哀求:
“我……我不要钱了,你们……放我走吧……不要剁我的手!”
她原先还不信季松亭是个疯子,现在她信了,对方果然什么都干的出来!
“动手。”
“是,少爷,交给我吧。”
陈妈拽过她的一条胳膊,刀刃在戴着钻戒的手指上比划,“简少夫人别怕啊,我轻轻一划就好了,不会疼的。”
冰冷的刀背贴在指间,周曼香恐惧地闭上眼,嘴唇剧烈抽蓄,说不出话。
季家就没一个好人!
“你们住手!别动我妈……!”
简桉踉踉跄跄地从楼梯上跑下来,险些摔倒,人还没过去就被管家拦住。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曼香猛然睁开眼,泪流满面地呼喊:“小桉快救救我!你丈夫要砍断我的手指!”
“妈,我已经给过你钱了,为什么还要来季家……”
简桉用力挣脱了管家的手,随后跪在了季松亭面前。
他直视着男人的眼睛,戚然道:
“松亭,放过我妈,她什么都没做,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
闻言,季松亭看向他,狭长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多情又似无情,讽刺道:
“啧,你还真是孝顺啊,现在终于体会到失去母亲的滋味了?三年前我早就想让你尝尝跟我一样的痛苦了,可是你居然把这个女人藏得很好,我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好了,她为了钱自己送上门来了。”
经对方这么一说,简桉才觉得自己越来越糊涂了,千防万防最后竟然是因为少给了母亲钱,才导致她自投罗网。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被吓到惊魂丧魄的周曼香,声音哽咽地问道:
“那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放过我妈了?不会再找她麻烦了?”
季松亭从鼻腔里哼出笑,“你这种虚伪自私的人还会舍生取义?真可笑。”
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一把攫住简桉的手腕,眸底的冷厉之色如同淬了毒一般,兴致盎然道:
“那你就死一个看看咯。”
你还是第一次来叫我吃饭
简桉一怔,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在心底汹涌翻腾,如同被利剑扎心。
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双手抓住了那柄尖利的水果刀,随即就要往胸口刺去!
李叔脸色巨惊,慌忙上前按住他,陈妈也立刻将刀背上的手指掰开。
连地上的周曼香也被吓得不轻。
所幸简桉的力气并不大,刀尖在距离心脏的几厘米处停了下来。
但他的双手却还是被刀刃划伤,鲜血淋漓,将身上洁白的衬衣染红了大片。
季松亭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整个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愤怒地拽过他的手臂,目光落在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你是狗吗?这么听话?还是说你想一走了之洗脱罪名?不可能,像你这种恶人,不配死那么痛快!”
说完,他一把甩开简桉的手,转头吩咐管家:“带他去包扎,把那个女人扔出去,以后别让她进季家。”
简桉眼睁睁看着母亲被连拖带拽扔出门口,却无能为力。
不,他该庆幸,庆幸季松亭没有对周曼香下手,他不信对方会这么绝情。
但他这个天真的想法很快就被季松亭打破:“简桉,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周曼香藏在哪?这三年里我随时都有下手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我爸阻止,你跟你妈早就死一万次了!”
听到这话,简桉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可眼神里却没有焦距,所有对季松亭存有的幻想一点点破碎。
他就这么魂不附体地被李叔搀扶着往前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妈来房间里叫过他一次,但最近的胃口越来越差,简桉除了喝点水,什么也吃不下去。
他心里只记得医生说过的话,要按时吃药,病才会好。
李叔把他手上的刀伤包扎得很好,起码拿药喝水的时候不会碍事。
简桉刚把装药的糖罐从柜子里拿出来,身后突然响起了男人的问话:
“非得我三顾茅庐来请你下楼吃饭?”
他瞬间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将还没打开的药瓶子藏回抽屉里,接着慌里慌张地站起来看向门口。
季松亭正单手插着衣兜站在那里,一双黑眸冷冷清清,随后往卧室里走了几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人看见?”
他对简桉忽然紧张的样子视若无睹,只是对那人唯唯诺诺的态度感到厌烦。
明明背地里阴险狡诈,又何必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
“没……没什么。”
简桉立刻用身体挡住了抽屉,努力扯出一抹笑,几不可闻地说:
“松亭,结婚这么久,你还是第一次来叫我吃饭,我挺开心的。”
季松亭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戏谑地看向他的手臂,破天荒问道:
“手好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简桉一时愣住,他呆呆地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睛,心头一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