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说一个愿望(4 / 7)
没有量过。”
“比暑假里高了不少。”
秦盼有些愉快,心想原来祝赫也会留意到自己的变化。
祝赫又说:“你每天都自己骑车上学。”
秦盼听他话锋一转,正有些不明所以,接着便听见他又道:“没坐过我的单车后座。”
秦盼这才明白,祝赫也还记着上回自己的那个“愿望”,故意调侃他呢。
他一时大窘,脸色都涨红了,结结巴巴道:“那、那都是我喝醉了乱说的。”
一旁的苏武夷听见了,好奇问道:“你喝醉乱说什么啦?”
秦盼没脸再提:“没什么,不关你事。”又对祝赫道:“你别当真。”
“什么嘛,搞得神神秘秘的,跟我还不能说了?”苏武夷不满道,“什么单车后座?你要跟鲁冰乔抢位置吗?”
秦盼急道:“我没有!”
苏武夷也学上了秦炎,满嘴跑火车道:“抢个单车后座有什么意思,干脆今晚我把房、房间让给你,我去跟秦炎睡一间,让你和祝赫——两个送入洞房!”
秦盼又羞又气,当即伸腿朝他一踹,把个苏武夷踹得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哎哟哎哟直叫。秦盼面红耳赤地不敢看祝赫,只得故作凶狠地朝苏武夷再踹了两脚,却听见从上方传来了一阵轻笑声。
到了夜晚,喧闹了一天的景区终于安静下来,人流悉数退去,真正留在山上过夜的游客并不太多。六个人吃过晚饭,一路说笑着散步回到住处。
下榻的民宿有个精心装饰的小院子,栽种了各式观赏花木,四下暗香浮动,又点缀着灼烁的夜灯,花丛之中还有一架秋千。一些住客在院子里闲坐聊天,老板还拿了零食水果来给客人分享,她看到秦盼他们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回来,便热情招呼他们也来吃些。
苏武夷今天玩累了,吃了两片西瓜就上楼回了房间,其他人都喜欢这小花园的景色氛围,便继续留下来闲聊玩乐。
鲁冰乔和汪雪凛坐到了秋千上,秦炎在后面殷勤地给她们推秋千,一边推还一边满口的俏皮话,把老板都给逗得笑个不停。老板见秦炎活泼爱闹,很喜欢他,笑说:“你这小伙子真有意思,又开朗又会逗趣,招人喜欢。”
秦盼正蹲在地上逗猫,听见这话便回头泼了盆冷水:“他对女生才这样,平时在家里净欺负我。”
不料秦炎很有意见:“哎,秦盼你也讲点良心,我哪里欺负你了?爸妈疼你疼得要死,我有几个胆子敢欺负他们的心肝宝贝啊?”
秦盼想要倾身去抱猫,却扑了个空,小猫甩着尾巴跑走了,他便转回来很认真地反驳哥哥:“爸妈又没偏心我,他们跟你还多认识了两年呢,感情不得更深吗?”
“呸。你知道你为什么觉得爸妈不偏心吗?因为你是被偏心的那个。”秦炎说得愤愤,手上这一推也没个轻重,忽然就把秋千给推得老高,把两个女孩子都吓了一跳。
搞得鲁冰乔大为不满:“你这是要送我们上天是吧?你怎么不去造火箭呢?”
“嗐,又惹到姑奶奶您了。真是,干了半天苦力也没得个好脸。”秦炎没趣地停了下来,朝祝赫说道,“祝赫,给我个桃子。”
祝赫挑了个熟桃扔过来,秦炎稳稳接住了。秦盼便跟了个风:“祝赫哥,我也要一个。”
祝赫便又挑了一个桃子,走到他面前来,弯下腰把桃子递给了他。
这下秋千没了助力,晃了一会儿便静止下来。鲁冰乔对秦炎半讽半笑道:“这就撂挑子啦?我也不稀罕你伺候,不过汪雪凛还跟我坐一个秋千上呢。你这刚吓着了人家,接着又甩手不干了,真够不给面子的。”
“误会误会。”秦炎连忙又推上了,嘴里嚼着桃子含糊道,“我也就是休息一会儿,还想着给你们造火箭呢。”
到了夜晚,山上的温度迅速地降了下来。秦盼还穿着白天的短袖t恤,在院子里待久便觉得凉了,但又实在喜欢这样的惬意氛围,舍不得回到房间去。他仍蹲在地上跟小猫玩耍,不知不觉间便蜷成了一团,不时用手掌在胳膊上摩擦,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祝赫向老板娘问起看日出的事,老板娘说看日出要起早,最迟四点半就得出门,最好的观赏地点自然是山顶,但在离这不远的观景台也能看到漂亮的日出。而且早晨温度低,如果真要去,得多穿衣服。
大家决定明天起个大早去看日出,于是这时便该回去早点洗漱休息了。秦盼见女孩们都进了楼,秋千终于空置下来,院子里也已经没有其他人,便立刻坐到了那架觊觎已久秋千上,伸腿在地上一蹬,秋千晃晃悠悠地摆动起来。
他满足地往后倚在靠背上,安静的院子变成了他独占的乐园。在夜晚的一片凉意里,他双手捧着他的桃子,随着秋千的起伏摇摆而悄悄地快乐。
因为白天玩得很累,秦盼今晚这一觉睡出了百声不侵的架势,最后是被哥哥生拉硬拽出了被窝。四点半在楼下汇合时,他困得呵欠连天,上下眼皮子像被抹了强力胶,稍一不慎就要粘得严丝合缝。
汇合后,六个人一起往附近的观景台走,说是附近,其实也有将近两公里的距离。出发时天仍漆黑一片,与夜晚无异。一路上也遇到好些早起的游客,都是一样要去看日出的人。
起床也来不及吃早饭,秦盼便随身带了些饼干边走边啃。
祝赫个子最高,腿也长,步行速度很快,一直走在最前面。他很少参与大家的闲聊,也没有多看四周的景色,好像就只是赶路,走得两侧生风,六亲不认,似乎那步伐从不肯为谁停留。
快到观景台时,天光已经微亮,天空东边的那一片蓝色正在由深转浅。这时苏武夷突然故作神秘道:“你们知道我为、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其实大家并不好奇,但秦盼还是很捧场地问:“为什么呢,阿夷?”
“别、别叫我阿夷!”苏武夷严厉地制止,又继续说道,“当年我爸妈去武夷山玩了一趟,回来没过多久我妈就发现有了我。往前一算日子,应该就是在武夷山的时候怀上的,所以他们就给我取这个名字了。”
鲁冰乔照着这个思路一推:“那你爸妈当年要来的是乌琅山,你岂不是就该叫苏乌琅了?”
汪雪凛说:“苏乌琅也挺好听的。”
秦盼所见略同:“阿琅比阿夷好听。”
苏武夷恨不能去掐他的脖子:“别、别叫我阿夷!”
手才刚伸出去就被秦炎一胳膊肘卡住了脑袋:“你又欺负我弟!”
这时祝赫第一个到达了观景台,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说:“到了。”
秦盼抬头看去,只见祝赫高高站在石板台阶的尽头,冷风迎面刮在那张不带表情的脸上。他身后是连绵起伏的群山,瘦高颀长的身形在黎明的天色下,仿若一个神圣而凛冽的孤影。秦盼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加快、再加快,最后几乎是奔跑起来,不为什么日出日落,只为离那高处的人更近一些。
登上观景台时已经快五点钟了,东边有大片橘红色的亮光在不断蔓延,但太阳还未从地平线上升起。秦盼找了个石凳坐下来等待,打了个呵欠,只觉得又冷又困,刚刚眯上眼睛,意识就被潜伏的睡意俘获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半睡半醒之间,他发觉有人在拍自己,一个经常出现在梦里的声音在叫他:“醒醒,太阳出来了。”
秦盼懵懂地睁开双眼,发现身上披着一张小毯子。他揉了揉眼睛,看见初升的太阳正卡在远方的山峰顶端,只冒了个头,但金色的光华从那处热烈地辐射开来,强势地刺破稀薄的云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