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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又热,路又难走,而且他们带的干粮和水都不多,要是再找不到人,他们顶多两天就要打道回府。
顾凛捡起地上的一片叶子:“村民没有骗我们,此处确实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但是时间已经不短,所以仅凭肉眼很难看出区别,歇息之后我们往这个方向走。”顾凛指着左前方,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路,树林比其他地方要稍微稀疏一点的地方。
他发了话,其他人没有不答应的,抓紧时间喝水吃东西,然后休息一会儿,往他指的方向赶路。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顾凛抬起手:“隐蔽。”
第十小旗的人立刻就地找树干或者灌木丛隐藏身形,王钦还有黄玉文有些手忙脚乱,但是很快冷静下来,两人一起藏到一块大石头后。
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冒然冒出头去暴露自己的位置,只能望向顾凛,看他的指示。
而顾凛做了一个第十小旗的人都知道的手势,悄悄卸下宽刀还有弓箭,一个人往前边摸去。
方才他听到了一丝轻微的树叶晃动的声音,那声音和风吹树叶的声音不一样,而是树枝被人的身体带动,往后弹动发出的声音。
在这林子里,不知道前边是什么人,稳妥起见,顾凛先去前边探一下路。
软和的布鞋鞋底踩在树叶相对较少地方,减少自己被发现的风险,顾凛很快往前走出三百米左右。
此刻他站在一株高大的树木后边,在他前边的林子里,有一队人在往前走,看打扮还有手里寻常百姓绝不可能持着的刀剑,赫然是一伙逃窜出来的流民军。
有十几个,状态都不太好。
为首的那个顾凛曾经见过,就是那个在马金河河道后边的村子里,他曾经在流民军里看过一眼的长得尖嘴猴腮,仿佛老鼠成精模样的匪首。
李天王都死了,他竟然逃出来了。
此时老鼠成精模样的匪首眼神暴戾,凶恶地舔着干裂的嘴唇问站在他面前的流民军:“你确定,前边有人?”
“是,三当家,在离我们五六百米的山坳子里有一伙不知道从哪里逃来的人,看那样子粮食很是充足,穿得也华贵,里边有好些女娘还有哥儿。”
“他妈的!”一听到前边有肥羊,老鼠成精模样的匪首狠狠吐了口唾沫,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千多人竟然会被安远镇的三四百人逼到这个地步,要不是他时时刻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恐怕也和李天王一样,被人砍了脑袋了。
而且为了躲避那些安远镇的士兵的搜杀,他只能带着离自己最近的这十几个人往偏远的山里跑,沿途还不敢动那些村子,怕被发现踪迹。
现在他终于没有那种随时会被人砍了脑袋的恐惧感了,有肥羊送上门来最好不过。
“走,去抓肥羊给我们补补,大家伙都好久没见荤腥了。”
“是!”
这些流民军早就跟着李天王这些人做尽了坏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还有了瘾,个个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神色。
顾凛站在树背后,脚步极轻地往后掠去,迅速到了第十小旗还有王钦黄玉文等人隐藏的地方。
“一伙十四人的流民军,他们发现了前方八百米处的百姓,正往那里去,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跟上去,记住,在发现百姓之前不能打草惊蛇,在明确百姓位置后立即将这十四个流民军击杀。”
留在这儿的第十小旗的人还有王钦黄玉文他们没想到会遇到流民军,张铁他们还好,毕竟在山林里已经跟流民军打过交道了。
王钦和黄玉文对流民军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们被流民军冲散,那铺天盖地的对逃荒难民的追杀。
顾凛道:“王钦黄玉文你们走在最后,只要能够勉强看到我们行进的路线就可以,你们的脚步略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第十小旗跟在我身后。”
“走。”
他走在最前面,张铁等第十小旗的人跟在他身后,王钦黄玉文在最后。
张铁他们也在片刻之后看到了前边的流民军十四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这伙流民军有人探过路,对前边的路况很熟悉,目标明确。
五六百米的距离很近,特别是这些流民军迫不及待地想把在此的百姓吞下,几乎纵步如飞,才眨个眼的功夫他们就到了山坳的上头,站在他们的位置已经能够清晰地看见山坳里聚集的百姓。
人数还不少,有两百来人,里边的人穿着确实如探路的流民军所说,很是整齐华贵,人群里还有好几个貌美的女娘以及年轻哥儿。
老鼠成精模样的男人眼睛在女娘还有哥儿的身上流连,他举起手里的刀:“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地方,我要杀他个二三十个!”
空荡荡的山间,突然响起的声音直直地传到本就惊惶的逃到此处的百姓耳朵里,一看山梁子上面冒出来的流民军,脸色刷地白了,勉强维持着安宁的人堆猛地炸开,男女老少往四处奔散。
跟在这伙流民军身后的顾凛极其迅速地将背上的弓箭拿下来,白色尾羽的箭矢“咻”的一声将老鼠成精模样的男人喉咙狠狠扎了个对穿,死得不能再死。
张铁他们见状立马扑上去。
这伙以为自己逃得够远,可以为非作歹的流民军没想到这儿会有对付他们的人,匪首死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一听到身后密集的脚步声,立刻拔开脚步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