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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真的不去,顾凛点头,道:“我与他们聚会就回去。”
“快去吧,别叫他们等急了。”林真说完就往街上走去,走进一家卖针头线脑的店,林阿爹的这些东西用得差不多了,林真听他说过一次。
而亲眼看着林真进了店的顾凛才转身跟鲁巡检还有张铁走一块,张铁揽着他的肩膀:“领队,你怎么到你林叔面前就黏黏糊糊的,一点都不像在我们面前。”
边说,张铁还边形象地冷着脸,学顾凛平日里的表情。
顾凛黑沉沉的眼睛望着他,学得可欢的张铁浑身一激灵,赶紧搓搓手臂。
“领队领队,我错了,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待会儿我先敬你几杯。”老天爷哦,重逢的快乐让他忘了这个杀神是什么性格了,他是怎么有这胆子的?
鲁巡检揉着张铁的头,把他揉得东倒西歪:“我已经叫人去喊聂勇他们来,第十小旗和第七小旗的也都来,今天我做东,跟你好好聚聚。”
“实在是不好意思得很,你的贺喜宴我们都不在,没想到啊,你竟然真的考上了举人。”
办贺喜宴之前顾凛就找人去所里找过鲁巡检还有第十小旗第七小旗的人,知道他们有公务要忙。
顾凛走在鲁巡检身边道:“现在也一样。”
“哈哈哈哈哈。”鲁巡检就是特别喜欢顾凛这性子,话不多,行动力奇高,而且对他们这些军汉没有半分读书人的居高临下的鄙夷。
鲁巡检道:“我定在了天香楼,今天不醉不归!”
天香楼是镇上最好的酒楼,两层高楼屹立在最繁华的乍子街中断,进进出出的都是镇上的富贵人家。
小二一听说鲁巡检定的二楼靠窗的位子,立即带着他们上去。
就是小二觉得他们这组合挺奇怪的,两个军汉一个文弱书生,不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吗,也不知道这三个说不说得清。
天香楼二楼的布局比一楼要僻静精致,桌与桌之间还用屏风遮挡着,虽然能听到声音,但正是这份汇在一起的热闹让人来了兴致。
小二边用帕子擦了擦桌子,问鲁巡检:“老爷,请问您想来点什么?”
鲁巡检来天香楼的次数不算少,直接道:“先上十壶米酒,再来两盘冷切驴肉,几样你们店里的小菜。”
小二擦着桌子的手一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老爷,十壶?”
“十壶,快去拿来。”
小二在心里给这三个客人竖起大拇指,立刻去拿酒。
十壶米酒,挨一排二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是冷吃的驴肉,小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鲁巡检道:“聂勇他们应该还有一会儿就到,我们先吃——”
“顾凛!!!”
“顾领队!”
鲁巡检话都还没说完,天香楼的楼梯突然响起砰砰砰的声音,像地震了一样,被鲁巡检说要等会儿才能来的聂勇以及第十小旗第七小旗的人气喘吁吁地冲上来,那气势,让二楼好几桌客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说话的声音停了,手里的酒杯都差点儿落到地上。
聂勇和二十多个小旗的人望着穿长袍,跟之前穿短褐有很大差别的顾凛,欣喜得差点儿跳起来。
只有一起出生入死过,才能懂此刻的感情。
鲁巡检都差点儿被这群蛮牛吓得把酒壶打碎,他道:“旁边几张桌子都是我定下的,自己坐着点酒点菜。”
他们这桌才坐了顾凛,他,还有张铁,还能再坐几个。
聂勇二话不说往这里大步走来,而他身后的第十小旗的人还有第七小旗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过来坐。
“那是我们第十小旗的领队,应该我们去。”
“打流民军的时候两个小旗早合在一起了,顾领队也是我们的领队。”
“我说你们第七小旗的人也太不讲理了!”
“说得像你们讲理似地。”
几个顶头上司就在那里坐着,第十小旗和第七小旗的人不敢太过分,但暗地里那腿脚哐哐地招呼。
最后,屁股上挨了好几脚的马铁军,还有另外三个人坐到了顾凛在的这张桌子。
鲁巡检知道他们两个小旗的人都特别崇拜顾凛,哼了哼鼻子:“出息!”
马铁军他们嘿嘿笑了笑,对着顾凛点头:“领队,咱们好久没见面了,你现在怎么样,怎么穿这么件酸秀才的衣裳。”
他们这些军汉对那些满口之乎者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印象一般般,书生说他们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他们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反正就是不对味儿。
鲁巡检瞧他一眼,道:“你们顾领队进第十小旗之前就是酸秀才了,现在更上一层楼,是举人。”
怕马铁军这个大老粗不明白,鲁巡检举了一个更明显的例子:“县令老爷就是举人,且照你们顾领队这脑袋,以后说不一定还能更进一步。”
嘎——
马铁军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顾凛,捂住嘴巴,很想把自己刚才说的酸秀才三个字吞回去。
他一脸我刚才绝对没有说话的表情望着顾凛,“领队,我刚刚口误口误,秀才好得很,又识字又白净,说话跟唱歌一样。”
旁边的张铁聂勇还有其他三个小旗的人抿着嘴憋笑,也庆幸自己嘴巴没这小子快,不然现在憋出“又识字又白净,说话跟唱歌一样”这句话的就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