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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马铁军涨红的脸,鲁巡检放过他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顾凛道:“贺喜宴的酒没喝成,借今天这顿酒,祝顾小子你以后官运亨通,一路顺遂。”
见着顾凛兴奋极了的聂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要是知道你回来,还办了贺喜宴,我就是爬也要爬回来给你祝贺,来,今天这杯酒不喝不行。”
张铁这个大老粗挠了挠脑袋,一样把自己的杯子倒得满满的:“我这个粗人说出来场面话,领队,你当了我们那些天的领队,就是我们一辈子的领队,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的,尽管说。”
马铁军,王汉,其他跟着一起来的第十小旗还有第七小旗的军汉全把自己的杯子倒满了。
他们这几桌中间原本遮挡着的屏风叫小二移开了,总共四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
二十几人一起举杯,“顾领队,干了。”
震天响的声音险些把天香楼的屋顶给震塌下来,二楼的食客被这一幕弄得把目光看向被众人敬酒的顾凛,一楼的食客也好奇地趴在楼梯口那儿看。
只见被这么多军汉敬酒的竟然是个穿长袍的读书人,那读书人生得一副好样貌。
顾凛举起自己的酒杯,毫不多言:“干。”
“哈哈哈哈哈好酒好酒,真是好酒啊,就是要这么喝才够味!”嗜酒的聂勇站在顾凛身边,把空空杯拿给顾凛看,“再来再来!”
顾凛不说话,只是把自己和他的酒杯满上,碰了一下仰头喝下。
二楼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划拳声,酒杯碰在一起的声音,酒水上了一回又一回。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大家伙都有了一点点醉意,意识大半还是清醒的。
突然,天香楼外边的街道上传来看热闹的喧哗的声音,靠近顾凛这一桌的食客显然是个知道外边是什么事儿的,跑到了窗边趴着。
军汉们也凑这个热闹,也趴到窗边去看,待看清街道上发生了什么后发出起哄的声音,特别是那些还没成亲的年轻小伙:“哇哦哦哦哦哦!!!”
张铁拉着顾凛也去看热闹,鲁巡检聂勇也站起身去趴到窗栏上。
只见宽阔的街道上,一顶四面轻纱挽起,四人抬着的小轿正从乍子街的最深处的那头走过来,轻纱小轿上的女娘穿一身桃红袄子,下面穿条百褶裙,大眼睛小嘴巴,娇娇美美的。
大家伙都明白她的身份,从乍子街深处出来,还这么一副打扮的,除了那儿的伎馆里的艺伎不作他想。
鲁巡检聂勇张铁他们都是成了亲的,也就凑凑热闹看几眼,几个没成亲的看直了眼。
突然鲁巡检想起什么,看向并不感兴趣的顾凛:“你和你那心上人怎么样了?”
“你现在可是举人了,怎么还不去他家提亲,只要是对女娘哥儿好的,看见你这小子肯定恨不得马上就把亲事定下来。”
就像他,那时候就想把自家女娘嫁给顾凛,这小子实在是太有本事太靠谱了,把自己女娘托付给这么个人,再安心不过。
顾凛道:“还不够。”
鲁巡检睁大眼睛:“你心上人到底是哪家的金贵女娘哥儿,你个举人想要求娶还不够份量!”
鲁巡检把镇上所有人家过滤了一遍,没有没有没有,镇上的这些人家虽然有银子,但相对于顾凛这个举人来说,那些人家还是高攀了。
知道内里情况的聂勇很是确定地点点头:“确实不够。”
这小子想要娶的是一般人吗,那可是他曾经的继父,只要顾凛现在敢传出他要娶林真的消息,瞬间就能从人人追捧变成人人都要踩一脚,还要往他身上吐口水。
鲁巡检没想到聂勇竟然知道顾凛的心上人是谁,赶紧问:“是哪家的,快说给我听听?!”
聂勇挑了挑眉:“到时候顾凛会亲自给您说的,是吧,顾凛。”
顾凛点头:“会的。”
鲁巡检快被这两个打哑谜的憋死,顺了顺气道:“行吧行吧,你们两个就瞒着我吧。”
他转向另外一件事儿,小声和顾凛道:“我之前送你的书你看了吗?”
“没有,”顾凛拿回去之后只是打开看了一下封面,发现是寻常的论语便没有多看,放进来柜子,“我收了起来。”
鲁巡检差点儿一口血吐出来,合着自己好不容易搜来的宝贝都压了箱底,他道:“那可是我废了些功夫才找来的避火图,也不知道你心上人是女娘还是哥儿,两种都拿了。”
避火图?
顾凛看得书杂,里面也提到了这个东西,但往往是持批判的态度,说那是乱人心智的低俗之物。
顾凛望着鲁巡检,对鲁巡检给的论语竟然是避火图实在是没有想到。
鲁巡检手肘拐了拐他:“我跟你说,男人那活儿要是不好,可就让自家娘子不喜欢了,我看你小子身板儿不错,别到了床上不行,那可就……”
鲁巡检给他一个你知道的表情。
顾凛的脸隐隐透出些红色。
这场酒喝到了天香楼打烊才算完,几乎所有人都醉了,鲁巡检聂勇还有张铁,以及第十小旗第七小旗的人你揽着我我扶着你,望着要走的顾凛。
顾凛对着他们抱了抱拳。
“顾领队……”马铁军有些舍不得,他们这么久没见顾凛了,才刚刚相聚半天又要分别,虽然才在顾凛手底下大半个月,但是如今每次回想,都特别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