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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男人最前头的林真不由得在心里嘀咕,目光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扫了一下。
他也好想要这样的肌肉!
而从船里走出来的男人十分敏锐,察觉到林真的目光立即锁定了他,“程子,这就是王大有叫我带的他家的亲戚了?”
“是的卫爷,我按照王老爷给您的地址,亲自上门去接的。”
被称呼为卫老板的高大男人点点头,嘴角那点小胡子翘了翘,道:“鄙人姓卫,人称浪里龙,你们叫我卫老板就行,既然是王大有的亲戚,我自然会安安全全地带着你们到京都的。”
“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哦,上了我的船就要听我的,别这里动动那里跑跑,伤了你们我可不好和王大有交代。”
一听这话,这男人虽然面上不羁,但是掌控欲极强的性子展露无遗,不过这些都和林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是坐船去京都,跟这个卫老板没矛盾。
甚至他们目前还坐在卫老板的船上,人家对他们算是有恩。
林真对卫老板抱拳:“多谢卫老板,我们一定安生地待在船舱里,不给你们添麻烦。”
卫老板瞧着林真,摸了摸那点小胡子:“我就喜欢你这种乖乖听话的——”
他话音还没落,就看到上前一步,将林真身体掩盖了大半的少年,卫三只觉得这少年生得一副看谁都不爽,无情无义的模样,护这个哥儿跟护小崽子一样。
这他哪还有不明白的,自己这是遇到一个醋坛子了~
卫三嘿了一声,挑眉对带林真他们来的小三儿道:“带这几位客人去船舱里休息休息,对了,船舱里冷,给哥儿多备点炭火。”
林真他们一行人里,就林真一个哥儿,卫老板特意照顾的只有他。
程子对自家老板再了解不过了,看人家郎君吃醋了,还去摸两把老虎屁股。
但是怎么办呢,他这个小炮灰只能照办哪。
程子无奈地挤着眉眼,回身对林真他们道:“这回我们带的人不多,船舱里还有空的房间,所以你们能住得宽敞一些。”
船从外边看着不小,但毕竟要装货物,还要留出其他的空间,再怎么都有些逼仄,而且还很昏暗,明明是大白天,在走道里却要用油灯。
程子先把他们带到一间房,推开门道:“哥儿你和你的郎君住这间,铺盖都有,不过你们要是不习惯可以换上自己的。”
“砰——”黄玉文手里的东西碰到了木墙,“你们怕是误会了,顾凛是林叔养在膝下的孩子,不是那什么……”
郎君和夫郎二字,黄玉文说不出口,说出来都觉得是把这两人往火坑里推。
而且说是叔叔和侄子,但跟他们打过交道的都知道,从前还是继爹与继子的关系呢,更是叫人胆战心惊。
可是程子看向林真和顾凛的目光有些不确定,他觉着自己没有看错啊,这个哥儿和这个小子,分明就……
突然,程子想起什么,往林真还有顾凛身上看了两眼,没再继续这个分配了,道:“不好意思,是我看走了眼,那哥儿和这位老奶奶住一起吧,剩下的两人两人住一间,要是有单独剩下的就住小一些的最后的独间。”
尴尬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了,林真把钟奶奶从钟严那儿扶过来,道:“你放心,我会照看好你奶奶的。”
“谢谢林叔。”钟严将钟奶奶的行李都拿到这间屋子里,顾凛也把林真要用到的东西全部放进去包括他的衣服,买来用茱萸拌过的辣咸菜干,炭火,以及厚厚的铺盖。
大包小包地一大堆,顾凛和他们去甲板上拿了两趟才拿拿完。
也许是刚才在相熟的人面前被说是郎君与夫郎,而他们两人都不能说任何言语的那种感觉在两人之间流转,林真觉着此时此刻默默给他拿东西的顾凛比平日里更要冷硬。
他想做些什么,却碍于船舱里的钟奶奶还有外头的黄玉文陈幸钟严等人不能做,只是静静地看着顾凛。
顾凛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已经十五岁整,向着十六岁而去。
他的嗓音从变声期的喑哑,逐渐成为成年男性的低沉,但是年纪尚小,还是有几分清越,叫他的时候永远比平日里更绵一些。
他的肩背也比去年更宽阔,比自己这具先天的哥儿身体宽出不少,能够把他完完全全地拢在里头。
突然,顾凛抬起头,目光与他对上,“林叔,东西全在这里,我先走了。”
“好。”林真点点头,等他出去以后把放在那儿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先给钟奶奶铺床,再把自己的床也铺上。
然后把水杯,菜干,放在桌子上。
船舱住得地方面积不宽,也没有能够采光的窗口,只有几个小孔可以通风。
林真对钟奶奶道:“钟奶奶,我想去甲板上面走走,你要不要去。”
钟奶奶坐在床上,“你去吧,我想躺一会儿,现在这船还没开,也不知道开了之后我能不能适应。”
林真笑着道:“没事儿,就像坐秋千一样晃来晃去,很快就习惯了。”
“不过还是要把加了醋的水放在手边,要是不舒服了先喝两口看看,没效果我再给你瞧瞧。”
“行。”
林真顺着他们进来时的路走出去,踩上甲板的一刻,有种从黑暗里跳脱出来的爽快感。
他没想到那个姓卫的老板还在甲板上待着,找了个离这人不算远也不算近的地方靠着,望着忙碌的河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