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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一拿到眼前林真就觉察出和自己以前见到的米有些许的不同,面前的几种米,连着白米都比安远镇,府城,以及京都的更好一些,颗粒饱满,米香浓郁,自带的颜色也要更艳丽一点。
林真做玉容粉都做出心得了,这样的米做出来的粉,肯定要比以前的更好。
他问卢萱:“在州府的米铺里,这些米要价几何?”
卢萱道:“白米五钱一斗,碧梗米紫心米七钱一斗,黑米黄鹂米更贵点,八钱半银子一斗。”
一斗米十二斤半,折算下来比京都高了小半。
不管在何处,米都是小富之家以上才能吃得上的细粮,大多数百姓吃的都是高粱荞麦小麦,结合离州地贫,卖这样的价格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样玉容粉的成本就要略微高了一些,但是相比玉容粉的暴利,这点儿成本只是小头。
只要大批量的中档低档玉容粉流入京都,他就能真真正正的日进斗金。
刚刚回来一会儿,身上的热气才散发干净,林真就坐不住地再次起身出去,还是带着卢萱。
两人才踏出知州府衙的大门,就看到鹿鹿还有牛大被一群人包围着,全是在问收幽草的事儿。
“真的收幽草吗?没骗人?”一个面容枯瘦得颧骨高高耸立着的老者急切地问,他背上背着背篓,手里牵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儿,小孩儿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四肢细细的,只有肚子鼓出来弧度。
也在往牛大还有鹿鹿面前挤,但是并不敢挤着他们两个的哥儿急切地问:“不是骗人的吧大人,一文钱一斤?”
“收吗!?”
“刚才我听到的是幽草不是其他的吧?”
“……”
焦急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几乎听不出他们问的问题。
被围着的牛大和鹿鹿声嘶力竭地道:“收幽草,对,就是地里边不少的幽草,一文钱一斤!”
突然,鹿鹿从缝隙里看到了林真,跳着对他挥了挥手:“老板!”
大家伙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看到他对着人堆外边招手,纷纷看向林真,看到林真是从府衙里出来,还一副富贵的打扮,不自觉地往后边站了站,声音也停了下来。
林真走过去大声道:“我就是此次收幽草的人,大家挖了幽草都可以送到这儿,自有人称重付银子给你们。”
看他一个哥儿居然说是收幽草的,这些百姓都有些嘀咕,但是想到林真是从府衙里出来的,却比刚才信了几分。
一想到林真只要五百斤,连忙带着家里人回去,背上背背篓拿上篮子,眼睛亮得跟灯笼一样,只看得见幽草。
打发了他们,林真把鹿鹿牛大带上,跑了几家州府的米铺,最后因为承诺自己用的量大,让米铺的掌柜在一斗米上便宜了几文钱,明天就拉一部分米去府衙里。
林真是个急性子,干什么事儿都受不了拖延,要不是从米铺回来天已经黑了,他还想再去找城里的房牙子,问问府衙周围有没有面积大,还没租出去的院子。
这儿毕竟是知州府衙,他现在只是堆些材料还没什么,等招了人就不行了,出出进进的没个样子。
第二天,林真起了个大早,打算继续去外头跑事情,先找间合适的院子,当做材料堆积的地方和工人做活的地方,然后尽快开工。
他以为自己起得够早了,哪晓得一打开门就听到前边传来的声音。
不知道被叫去前边做什么的牛大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正低头吹熄里面的蜡烛,看见林真醒了连忙走过来行礼:“老板。”
“前面怎么有声音?”
牛大道:“是州府周围乡里的百姓,有些半夜就来了,现在还有人往这儿赶呢。”
林真拍了拍脑袋,昨天忙了一天把他都忙晕乎了,这件事顾凛跟他说过,衙役去周边乡里跟百姓们说堆肥粪水,以及曲辕犁粮种的事儿了。
这些百姓肯定是来探探虚实的,离州地贫,粮食产量低,大家伙想尽办法,累断了腰都不能填饱肚子,一到冬天还时有人被饿死的消息传出,但凡能让他们好过一些,他们都忍不住不打听。
林真笑了笑,等鹿鹿端着洗脸水和漱口的水进来,洗漱完后换了身衣裳,吃了早饭就要去找房牙子。
这么会儿功夫天已经大亮了,聚集在前院的人越来越多,林真刚从连接后院与前院的廊下走出来,就看到原本还算宽敞的正堂前面的院子挤满了人,是真的挤满,比昨天问幽草的人还要疯狂。
负责看着这些百姓,以免发生什么意外的衙役见过林真,知道他是知州大人的叔叔,连忙分出一个人带他出去。
林真瞧着衙役很明显一夜没睡的脸,道:“你们这趟总共通知了多少个村?”
“回夫郎,因大人担忧政令传达有所误差,我们亲自到各个村通告,一共三十六个村。”
府衙里马匹不够,林真他们带来的那几匹马也拿给衙役们跑腿用了,三十六个村,在地广人稀的离州,已经是他们所能通知到的最大范围。
至于更远的县和镇子,赶不上今年这回了,一来一回的路程就够呛。
林真望着从各个村里赶来的代表他们村子的人,对身后的鹿鹿道:“你回去跟厨房的卢萱说一声,烧些白开水提到前边来。”
“是,老板。”鹿鹿回身往后院走,来到厨房找到卢萱,“卢姐姐,老板让你烧两锅水,提到前边去给从周边村子赶来的人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