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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答应以离州债券筹集粮种的领头人望着容颜极盛,纵使只穿一身灰色衣袍,头上并无任何金银饰品,依然叫人心神荡漾的哥儿,挑了挑眉。
林真走到两人跟前,跟高通点了点头,望向他旁边的男人,还不等他说话,男人就道:“林老板,幸会幸会,方才高大人跟我夸了好一会儿,现在一见,一身气度果不俗。”
“鄙人姓闫,林老板要是不嫌弃,叫声闫哥就可。”
林真望着他,并不扭捏地笑着道:“高大人与我家里人是旧相识,难免夸大了一些,敢问闫哥除了运送粮种,可还有其他的生意。”
“怎么,林哥儿有生意和我做?”
林真道:“是,我这里有批货,要送到京都去,且还要在京都耽搁日,不知道闫哥有没有兴趣。”
“只要是生意,闫某都有兴趣,不若咱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聊?”
“可。”最快也要等粮种卸下来才能装自己的货,这点时间林真有信心把这件事敲定下来。
高通急着把粮种运回州府,拱手跟林真道:“林老板,我在此等粮食装好便要启程回州府了,祝林老板万事顺遂,生意兴隆。”
“多谢高大人,”其实林真很喜欢州府的这几个官吏,官朋,他,以及并不怎么管事的蒋靖,这些天只要顾凛说出来的东西能够说服他们,他们就尽全力地去做。
特别是官朋和高通,是真真正正地干实事的,怪不得去年离州出了那么大的事还能把局面稍稍稳住,没有全面崩盘。
从前的徐知州,以及他们二人功不可没。
林真对着高通抱拳:“多谢高大人,也麻烦高大人给顾大人捎带一句话,就说我这儿一切都好。”
“好。”
林真和高通互相道别的时候闫老板就在一边望着,等林真带着他往东阳郡里走的时候道:“若不是亲眼所见,闫某不会相信世上有林老板这样的哥儿。”
林真笑了笑,望了他一眼道:“闫哥说笑了,我只是千千万万平凡人中的一个,只是经的事儿多些,见的人多些,熟能生巧罢了,换些人处在我这个位置上,说不定比我强的人大把都是。”
闫沧海声音里带着笑:“谦虚。”
他望着林真,觉得自己答应的这一趟生意不亏,遇着这么个人。
闫沧海道:“林哥儿把你说的生意仔细地跟我说说。”
“好,”林真觉得这闫老板干事儿也挺快的,合自己胃口,不枉自己叫那几声哥,边走边道,“我那批货不少,一艘空船刚好能装完……”
他直接跟闫沧海说了,这批货急着去京都,要是可以,今天就走更好。
而到了京都后船还要在运河上停泊天,等自己的货卖完,这桩生意便结束了。
抱着其他心思的闫沧海在听了林真给的价格后没有犹豫地答应了,说实话,这个价格在他这儿是很满意的,且还有他额外的想法在里头。
最后,闫沧海问林真:“说到现在,还不知道林老板要闫某送的是什么货物?若是盐糖等物,遇上官府盘查,闫某可要又损银子又损人。”
林真道:“闫哥大可放心,只是些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
闫沧海常年在外头跑,拉的货物五花八门,并不觉得胭脂水粉有多大的赚头。
“在京都售卖过一些时日,来离州后做的新货。”
玉容粉、花露和口红在京都的贵夫人贵女中间近乎封神,但毕竟是女人的物件,流通不到男人那儿,闫沧海未必知道。
还没走到东阳郡的城门,这桩生意就定下来了,林真对闫沧海道:“既已商定下来,那我先叫手底下的人把货拉到河口去,在那儿等着闫哥。”
已经跟他说过在东阳郡吃顿饭便走的闫沧海点头,“林哥儿放心,我们船上的人都是做惯了急活的,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走,绝不会误了你的事。”
林真对他印象不错,点了点头,与他拜别之后带着周正初等人回客栈,让留守在客栈里的人把货还有马车牵出来,先拉到河口去。
林真走到柜台那儿,把今天的饭食钱结了。
一辆辆马车从客栈旁边的门驶出来,车轱辘碾在硬硬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在旁边的一处客栈里,昨天撞了林真的高大男人望着站在街道上,正等着马车全部驶出来的林真,眼睛恨不得长到他身上去。
他旁边瘦得跟竹竿儿一样的人道:“打听清楚了,那个哥儿是离州知州的叔叔,这回是来东阳郡做生意的,跟在他身边的应该是他请来的护卫,瞧着都是练家子。”
“巴爷,咱们还是算了吧,没必要惹一身骚。”
“算个屁!”高大男人狠狠呸了一口唾沫,眼睛死死地望着林真,“你瞧瞧那脸那腰条,要是弄到手上能卖多少银子,几千两都有人争着抢着要!”
“继续叫人盯着,只要他落了空,我们劫了人就乘船南下。”
瘦竹竿儿还是觉得这太冒险了一些,他们是熟手,离州是他们经常来的地点,专门挑那些有些姿色的女娘和哥儿卖到伎馆里头,次一点的货色五六两七八两,好的货色十几两,一趟就能赚不少。
但因为他们从来不对官家的人以及有势力的人出手,至今没惹麻烦上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