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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坐在龙椅上,看向提起卫国公的那个朝臣,眼中晦暗不明。
立即有人道:“卫国公已是花甲之年,如何能领兵打仗?”
“卫国公还有一次子,曾跑进军营成为四品武官的卫珉,可召回京都。”
“谁不知道卫珉被卫国公逐出家门,沦为低贱商贾,启用他做领军将领,岂不叫人笑话朝堂无人。”
“好了,众位爱卿都言之有理,启用卫珉一事无须再议,就由包漠领军十万,支援离州。”
站在武官行列里,身兼正三品昭毅将军官职的包漠听到自己成为十万大军的领军大将,心头一喜,抱拳道:“是,臣领旨。”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定下十万大军支援离州的策略,兵部的人就往户部跑,要求户部立即准备充足的粮草和军饷。
勉励支撑的户部尚书被催得火气直冒,户部账上哪儿有什么粮食银子,皇上的陵寝已经砸了几十万两银子,各地的赋税入不敷出,要银子粮草,杀了他也没有!
因着粮草军饷的事,兵部跟户部在朝堂上打起了口水仗。
迟迟不能出兵,主和的那些人求之不得,冷眼看着。
秦仲也没有一杆子打死,而是把两边的意见都仔细听了。
同样主和的黎权心中明白,他们这位皇上,还在观察离州的局势,要是车罗国并无进犯京都的意图,只是想以此举多要求一些粮草金银,也是可以的。
届时以一位公主和亲为由,此事便算过去了。
黎权垂着眼睛,不知怎的想到了到离州担任知州的顾凛,有些可惜。
离州城墙下,停下半日的进攻再度开始,这次桑汗不仅和之前一样用梯子,还用上两个成年人环抱那么粗的铁皮包裹的木头树桩,几十个人抬着往城门上撞,同时箭雨压制,让城门楼子上的顾凛副千户等人不能冒头。
“砰——”
“砰——”
“……”
一声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传出,两边的门橼上震下灰尘,在城楼空地上就近给军士处理伤口的林真以及军医大夫们望着被撞的城门,不由自主地皱起眉。
城门是去年新做的,数尺厚的用油浸泡过的铁木,不仅坚固,而且有一定的防火功效,后边还用水泥做了两个高高的门柱。
顾凛快步从城楼上下来,“除军士外,所有人撤到城中去。”
军医和大夫们立即叫人把不能动弹的军士抬起来,能走的军士自己走,往城中撤去。
林真隔着人群望着顾凛,拎起一只装大蒜水究竟汁液的桶跟着一起往后撤,他不能留在这里给顾凛添麻烦。
城中,百姓们都躲在自己家中,昔日熙熙攘攘的街道一个人都没有,林真随着受伤的军士们一起到了府衙里。
牛大满头大汗地从蒸馏房里出来:“老板,今天刚蒸馏出来的烈酒全抬出来了。”
“好,几让府里的人一起出来照看着这些军士,顺便把咱们府里存的布匹全拿出来,撕成条状,给军士们包扎伤口。”
今天是车罗国军队重新开始攻城的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林真做炸药差点儿出了事,要不是有身上棉花以及铁皮做的防护衣,他恐怕都已经受了伤了。
为了把心静下来,林真就去城楼那边搭把手,没想到此次的攻势这么猛烈。
林真呼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做炸药的屋子里,穿上防护衣继续做,为了提升炸药的威力,他往炸药里放了碎铁片,弄的时候要更小心些,否则这些东西就往他身上招呼了。
“砰!”府衙里,受伤的军士和处理伤口的军医大夫们猛地听到这声巨响,还以为晴天降雷了,一个个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被林真交代过的牛大连忙跑向林真所在的那间屋子,浓浓烟雾和扎塌了一角的小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林真挥了挥手,取下和防护服一套的帽子后,脸上带着难以自抑的笑。
幸好他控制着量,要是用料大,这回非把自己炸上天不可。
不过这威力也足够了!
更多的原材料林真叫人放在了另外一间屋子里保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接下来这两天我会更忙些,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不用打扰我,饭菜放在门口我自己会出来取。”
离州州府的城门超乎桑汗想象的坚固,为了冲破城门,搭进去的人马已经有两三千了,下面的人已经有了言语。
他只能先停下攻击,再想其他的办法。
桑汗站在营帐里,望着离州州府的城楼,眼里的嗜血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身旁的人道:“大皇子,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再攻不下离州城……”
“叫人回去催粮草,离州一定要拿下来!”
“是,”身旁的人点头,望着离州的城楼道,“依照这几天离州的武器消耗,他们手中能用的箭矢和其他物资已然不多,只要我们的粮草能够供应上,再围城半个月,离州城必破。”
这点桑汗自然知道,但是他做了两手准备,实在攻不下来,围城是他的退路。
但父汗并非他一个儿子,下边的几个小杂碎蠢蠢欲动,这次他好不容易压着他们领兵出征,一定要打个漂漂亮亮的仗。
他道:“通知鄂应林他们,明天配合这边,同时攻入另一处城门,不计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