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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而独孤珩的第一反应就是质疑,“太后娘娘好端端的毒害大舅舅做什么?难道她不知道现在能够领兵御敌的人只有大舅舅吗?”
“还有,公然在送来的补品中下毒,这也太假了,谁会相信?”他皱紧眉头提出疑点。
“是啊,没人会信,而据调查,那补品听说是琅琊王殿下献给太后的,她又转而送给了我们家,这其中到底是谁下的手,还真的很难说啊,”王导引着他去怀疑司马裒。
“不可能是阿裒,他不会这么做的,”而独孤珩亦是不信,“这太明显了,不可能是他,情理上也说不通啊。”
“可如果是反其道而行之,铤而走险的话,也未必说不通吧,”但王导却给出了另一个思路。
“……不可能是他,不可能,”独孤珩心里已经有点动摇了,但对司马裒的信任让他仍旧坚持。
“我要去问他,我现在就去,”独孤珩转身就走,王导也不拦他,如今怀疑已经产生,无论这场质问的结果如何,他们都不会再和好如初了。
而这,也正是王导他们想要看到的。
可独孤珩走在路上却还在犹豫,为了防止冤枉了司马裒,于是他决定取一个折中的法子。
他取了一些王敦用过的补品燕窝带回了自己府中,并吩咐人炖上,又面色如常的让刘翘去请司马裒来家里用晚膳。
他要试探对方一下,如果不是他做的最好,而如果是,独孤珩抿了抿嘴唇,暂时拒绝去想这种可能。
司马裒如约前来,用晚膳之前,一切都还很正常,直到侍者们把饭菜端上来,其中有两盅血燕窝的时候,司马裒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了。
“阿珩,你不是,不喜欢吃燕窝的吗?今日怎么让人做了来?”司马裒犹豫了一下,还是装作好奇的样子询问道。
“我是不喜欢,可奈何拗不过舅舅他们,说是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珍品,进补效果好,让我也吃点,所以就炖上了,”独孤珩解释了一句,“我想起你喜欢这个,便让你过来替我分担一下。”
他的理由相当完美,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而且充斥着好友之间的关切之情。
可司马裒却笑的十分勉强,他之所以不对劲,是因为他确实在这东西里面下药了,只不过不是毒药,而是其他的致人虚弱的药,还需长期服用才能见效的。
本来他是打算献给太后,让小皇帝吃了之后,‘正常夭折’的,这样也许他就有机会夺得皇位了。
可谁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把燕窝赏赐给了病中的王敦,王敦又把东西分了一部分给独孤珩啊。
而王导和王敦也知道这点,所以他们在这燕窝里迭加了毒药,目的就是为了捶死司马裒下毒的事,还故意透露给了太后,那个女人果然试图一石二鸟,让他们琅琊王氏和司马裒彻底反目以保住她儿子的皇位,这样才会赐下燕窝的。
但奈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后自以为聪明,殊不知自己也是王导他们计划中的一环,这连环算计,最终导致了毒燕窝兜兜转转,居然到了独孤珩的桌上,还被他用来试探司马裒。
而司马裒虽然不知其中的弯弯绕,但到底是真的下了药,所以面对独孤珩请他吃燕窝的事,他神情不对也正常。
“阿裒,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独孤珩见状,心里更是一沉,但他不动声色的开口关心他。
“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没睡好吧,”司马裒忙找了个理由。
“那正好吃点血燕窝进补,刚炖好的,热腾腾的,你最喜欢了,不是吗?”独孤珩顺势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燕窝,十分自然的劝他吃。
“……啊,是啊,我喜欢的,但是,”司马裒顿了顿,“但是太医给我看诊,说是我身子虚,最近不宜进补太多的。”他无奈道,而这个理由,也勉强说的过去了。
“是吗?”可见他连连拒绝的模样,独孤珩就是再怎么为他开脱,也不得不起了疑心,但他没有当下质问,只是笑了笑,随即起身到他面前,将他那一盅燕窝端了起来。
“阿珩,你这是做什么?”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司马裒惊呼一声,也随之站起。
“自然是吃了它啊,虽然我不喜欢,可到底也是舅舅一片心,又是难得的珍品,扔了怪可惜的,”他极其自然的回答着,并用勺子搅了搅,眼看着就要送到口中。
“别!”司马裒的第一反应就是阻止,抬手之下,没轻没重,结果就是不小心把燕窝打翻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阿裒,你突然伸手做什么?”独孤珩反应也快,立刻嗔怪道。
“我……我只是想起方才摸着的时候有些烫,怕伤着你,又来不及提醒,这才,”司马裒抿了抿嘴唇,“阿珩,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好不好?”他立刻道歉。
“既然不是故意,那我怪你做什么,只是可惜了这血燕窝了,”独孤珩见状,心里对他更添几分失望,只嘴上说的却是可惜东西。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一盅,”说着,他就回到座位上端起了自己那一份,作势要吃。
“阿珩!”司马裒再一次出声打断。
“怎么了?”独孤珩停下自己的动作,抬头朝他看去。
“……我是说,燕窝虽好,到底比不得正经饭食,不如还是先用些别的,正好也让它放放凉,一会儿再吃吧,”司马裒快速运转大脑找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