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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你怎么了?看起来如此憔悴?”王羲之还不知道他曾失踪的事,从他的视角来看,只是自己新婚蜜月后,独孤珩便成了这样,他如何能不疑惑?
“啊,没什么,只是相思折磨人罢了,”独孤珩却避重就轻的回了一句。
“相思?”王羲之重复了一遍。
“难不成这段时间兄长也得遇佳人了?”提起这个话题,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他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只凭一个‘也’字,我便知晓,你和郗家女郎婚后相处的极好吧,”独孤珩不答反问,调侃起他来。
“那是自然,我与她,夫妇一体,自是,自是……”,王羲之虽说要自夸,但也免不了有点不好意思,一时卡壳也是有的。
“自是琴瑟和鸣,佳偶天成了,”他难为情,独孤珩就好心替他接上了后半句。
“兄长!”不想却惹得对方又羞又恼,偏生这话头又是自己起的,也只得高声唤他,示意别再说了。
“与其在这儿调侃我,不如说说你那位佳人吧,我也很想知道能入兄长眼里的,是何等的美人?”王羲之好奇道。
“美人?”独孤珩想起韩琦。
“确实是美人,”这点无可争议,“但脾气也倔强的很,看着沉稳,偶尔也会做出让人出乎意料的行为,可就这一次的出乎意料,可就真的惊到我了啊。”他感叹了一声。
“听起来是个勇敢的姑娘呢,”王羲之发表了自己的第一印象。
“也许不是姑娘,”独孤珩低声喃喃着。
“什么?”王羲之没听清。
“没什么,”独孤珩摇了摇头,“羲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关于感情方面的,可以吗?”
“当然,我非常乐意,问吧,”他大方的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她亲吻你时,你是什么感觉?”独孤珩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我是说,你妻子?”
“……呃,这么直接的吗?”王羲之愣了一下,随即就有点脸红。
“拜托了,告诉我吧,因为我实在是……”,独孤珩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因为,“想象不出来他是出于何种心态那么做的。”
“我妻子亲吻我的时候,我会觉得心跳加快,心里涌出一种奇特的喜悦,并且,很急,也很不满足,”王羲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后半句是说我自己的。”
“这就好比,好比那种爱她爱到极致,恨不能与其骨肉相融,兄长,你能明白吗?”他努力的形容着自己的真实感受,只是这样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啊。
“……”,他说的难为情,独孤珩这听的也有点难为情。
什么骨肉相融之类的,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跟舅舅撒的谎,‘我与韩琦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想到这儿,他及时剎住了思绪,只脸上也有点红了。
“兄长?兄长?”见他这样,王羲之来了兴趣,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还不回应,干脆提高声音呼唤他。
“啊?怎么了?”独孤珩回神。
“是不是在想心上人啊。”王羲之凑过去打趣。
“别闹,”而独孤珩也只是轻轻推开他,并随即转移了话题,“对了,婚后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啊,是想留在建康为官,还是回去会稽呢?”
“我,唉,”他叹了一口气,“最近都城发生了太多的事,一件件的,都是那么突然,两位叔父和我岳父都建议,不然就先带着我妻子回会稽住一段时间。”
“左右我还年轻的很,即便留在中央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倒不如回到地方上去做一番成就,也正好避开这是是非非,等将来局势稳住了,再回来也不迟。”王羲之跟他说起了长辈们给自己的建议。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呢?”独孤珩却想知道他自己的想法。
“我想在哪儿都好,只要能让我实现抱负和理想,哪里是无所谓的,而我最想要的生活嘛,”王羲之想了想,“半仕半隐。”
“想当为民做主的好官,那我就做,想寄情于山水,磨炼书法,那我也去做,总之,随心而行就好了,兄长不也是教过我的吗?”他笑了笑。
“随心而行啊,”独孤珩叹了一口气,‘可我的心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清楚啊。’他现在很矛盾。
一方面他迫切想要韩琦回到自己身边,另一方面,他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韩琦,因为有了那个吻之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而在独孤珩的认知里,他还没意识到他这种想法意味着什么,但韩琦在他心里不一般是肯定的。
但更深入的,他就不了解了,或者说,他害怕去了解,可又忍不住去了解,但又抑制住了这种好奇,以至于到了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也因为这样,他没告诉王羲之实话,随即转移了话题,不过两人聊天也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对于疏解心结,有一定的作用。
他不肯说自己心悦之人是谁,王羲之虽然也好奇,但到底知道分寸,没有过度追问,表兄弟两个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见面的时候也多起来了。
最近王敦的病也有好转,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前秦要开战的消息和王敦病情加重的消息传到独孤珩耳朵里。
他第一时间赶到了王敦病床前侍奉,看到大舅舅虽然状态不好,但还能比较安稳的睡着时,到底松了一口气,随即就向王导询问起具体情况,但却被他带到了书房里,还屏退了左右,神情异常严肃的告诉了他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