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巴赫与玫瑰:在我荒芜的土地上 你是最后的玫瑰(8 / 17)
我一下甜心,请给这位小姐来一杯血腥玛丽——塞德里克你还在吗?”
“在。你听上去很忙?”
“哦,没关系,你说吧,你打电话给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当然如果是奥古斯特联系我我会更开心一点,”薇若拉的语气听起来非常遗憾,“他真的好冷酷。”
“别难过,你知道他不愿意在抗干扰训练和特殊任务之外接触异性的。”塞德里克很快结束了寒暄,“你可以来一趟香港吗?”
“香港?”薇若拉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哦——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恭喜,是要开订婚party吗?”
“很遗憾不是,我需要你的心理咨询。”
罗聿是知道薇若拉·珂特布莱尔其人的,在格拉夫顿庄园时他曾和负责西敏寺圣徒系列案件的阿列克斯·格雷探长聊过,记得他当时对这位特聘侧写师颇有微词,认为她对罪犯过于同情了,罗聿着实没想到她竟然就是西敏寺圣徒本人的心理医生,听起来甚至还和奥古斯特很熟。
他们聊了很久才挂掉了电话,塞德里克对罗聿说:“她后天就到。”
“她知道你和奥古斯特是什么人吗?”罗聿饶有兴趣地问道。
塞德里克没有直接回答他,“她一直自称是奥古斯特的前女友,虽然他不承认。”
罗聿了然。
罗雅准备趁着周末偷偷溜回香港。
为了防止被发现,她没和往常一样大张旗鼓地坐私人飞机,而是买了廉价的经济舱机票,千辛万苦绕开保镖和保姆才辗转到了肯尼迪国际机场,办完登机那一刻她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既紧张又有点小雀跃,兴奋劲儿过去之后不禁又发起愁来。
到了香港之后,怎么跟daddy和哥哥解释呢?
罗雅撑着头坐在候机厅,郁闷不已地长长叹了口气。
真叫人生气,那个小狐狸精!说是让她帮哥哥的忙,其实是帮他自己的忙吧!年纪轻轻不好好上学,做着什么嫁入豪门的春秋大梦,竟然还成了!真不知道哥哥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小狐狸精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性格招人喜欢一点,脑子稍微聪明一点……
正在气头上的罗雅使劲跺了跺地板,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坐在她旁边的女士好奇地看过来,“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甜心?”
“啊,我……”罗雅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支支吾吾道,“我没事,抱歉打扰到你了。”
这位女士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淡绿色眼睛,长长的金棕色卷发柔顺地披在肩头,五官看上去有斯拉夫人的血统,既立体又不失柔和,穿着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正善意地微笑着。
看上去是个好人,罗雅在心里这样认定道。
“没关系,不打扰,我只是在给一个不会回我短信的家伙发短信罢了。”好心的女士百无聊赖地转了转自己的手机,罗雅注意到她手背的颜色略深于手腕,应该是刚刚晒过日光浴。度假期间在这里转机吗?
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罗雅觉得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干,索性和她聊会天算了,“既然都知道对方不会回消息,为什么还要发呀?”
女士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多么落寞,反倒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她笑盈盈道:“谈恋爱就是这样的,对你喜欢的男人要十足的有耐心,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无所不用其极,早晚会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出点动听的话来的。”
罗雅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实在是至理名言,回家之后绝对不能拿出兴师问罪的姿态,非得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哥哥悔婚不可。
登机口响起广播声:“乘坐cx841从纽约飞往香港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将在21:30开始登机……未成年人请在成年人陪同下乘机……”
罗雅如遭雷击,表情委屈的像是要哭出来了。千算万算怎么就忘了这茬呢?
小姑娘怕不是背着家里大人偷偷跑出来的,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倒也是单纯的很,女士这样想着。罗雅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她,“大姐姐,可不可以带我上飞机?”清澈的大眼睛湿漉漉的格外可怜,满眼都是真诚的恳求和热切的期盼,仿佛被拒绝就是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没人能顶住这样的眼神,纠结片刻后女士无奈道:“好吧,要跟紧我不要乱跑哦。”
“嘿嘿,知道啦。”罗雅展颜一笑,稚气未脱的脸颊上有两个酒窝,“我叫anya,怎么称呼你呀?”[1]
漂亮的女士回以微笑:“叫我薇若拉就好。”
二人意外地聊得来,上飞机后发现彼此的座位竟然也是恰好挨着的,更觉得有缘。薇若拉说她去香港是为了看望自己刚刚订婚的外甥,罗雅喝着飞机上提供的橙汁幽怨道:“我哥哥也是刚刚订婚,但我不想他结婚。”
“为什么?你觉得对方配不上你哥哥吗?”薇若拉一边接过空姐递来的咖啡,一边问道。
“倒也不是,怎么说呢……”罗雅托腮靠在舷窗边,皱着眉头琢磨之前和塞德里克的对话,“我感觉被利用了。”
一个月多前,罗家别墅。
“那你愿不愿意帮你哥哥一个忙?”
“什么忙?”罗雅期待地睁大了眼睛,哥哥可是从来没拜托过她任何事情。
塞德里克:“你爸爸要修改遗嘱,你是知道的吧。”
罗雅点点头。
“你想不想让罗聿拿到更多的股份?”
罗雅更用力地点了点头,塞德里克笑了,“我也想。你能想办法转告你大哥罗炀,让他知道我在你们家吗?”
罗雅想不明白其中关窍:“这样做有什么用吗?”
“会有用的,”塞德里克循循善诱道,“只管去做就好了。”
罗雅将信将疑地听了他的话,回到纽约之后司机来接,她兢兢业业地和司机抱怨了一路“小狐狸精”,生怕他不给主子罗炀打小报告。
结果呢!罗炀大势已去,可小狐狸精自己也捞了好处!
薇若拉倒是很快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饶有兴趣道:“你哥哥的未婚夫很有当政治家的天赋啊,城府这么深。”倒是让她想起自己口中的“外甥”了,塞德里克也是个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孩子,穿针引线玩弄人心这一套一贯很玩得来。
罗雅气愤地用鼻子“哼”了声,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她从来没坐过客机更没坐过经济舱,不知道从纽约飞香港的十几个小时能有这么难熬,闭着眼睛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等到下飞机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分不清南北,跟着薇若拉走出航站楼时差点被出租车撞到。
薇若拉担忧地问道:“你家在哪里,我让来接我的车先送你过去吧?”
“哦,好……”罗雅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随口报了罗聿的公寓地址——她现在不敢直接回本家别墅,闯了大祸之后哥哥会比daddy稍微好说话一点。
薇若拉来了电话,她接起来,“塞德里克?”
罗雅一下子不困了,惊讶地看着薇若拉。薇若拉并没注意到她,四处环顾着寻找来接机的车,果然如塞德里克所说在航站楼四号出口停着一辆黑色加长林肯。
驾驶座上的多米尼克也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要接的人,慢慢把车开过去,看清站在那个女人身边的少女时震惊地踩住了刹车。
“好了我们走吧……anya?”薇若拉拍了拍还在愣神的罗雅,后者正和下车来为她们搬行李箱的多米尼克面面相觑。
“早上好,珂特布莱尔教授,还有……呃……”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