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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能当着张初越的面打嗝呀,于是说:“我太饱了,先洗个澡再吃。”
男人就一直盯着手机看,闻言“嗯”了声,没抬头。
温霁捞了衣服进浴室,洗这洗那的,连小内衣和小内裤都洗干净了,挂在浴缸上的抽拉晾衣绳。
等出来才反应过来桌上还有甜品没吃,牙都刷了。
她又问:“你真的不吃呀?”
“嗯。”
男人抬手摸了摸后脖颈,手机终于离了手,放到床头充电。
温霁一个人对着三件东西,看着很小,但吃完还是有些难。
勺子挖了一口又一口,最后剩一个饼时,张初越出来了。
她抬手朝他招了招。
张初越手背捂了下脸,吹风机的热度应该够了,暖气烘了一个多小时,脸早就热红了。
温霁没等他走近就举着手里被咬了一个月牙口的老公饼,兴奋道:“我终于知道老公饼为什么叫老公饼了!”
张初越头顶的毛巾半遮着脸,暗光打在轮廓的骨骼上,显得像尊雕塑。
温霁坐着仰头看他,他配合地问:“为什么?”
她眼睛一眯,有些狡黠的灵动在鸦睫下晃:“你吃一口就知道了。”
张初越眉梢一挑。
温霁又把饼往他嘴里送,“这里我没吃到,你咬这里。”
张初越听她非要分这么清,还偏偏咬她吃过的月牙口,直接把饼从她手里叼了过去。
温霁高兴地站起身,还给他递了杯温水。
她也知道又甜又腻。
但——
“是不是很甜?”
张初越咕嘟了两口水,“嗯”了声,忽然,似触到她话里的意思。
温霁认真道:“因为老公甜啊,所以老公饼才那么甜。”
现在张初越帮她解决掉了所有甜品,温霁高兴坏了,夸几句简直不过脑子。
谁知道张初越望着她一愣。
手里抓着干发巾拢紧,头微低着抿唇,眼神飘飘地往旁处落,温霁说话他也不答,也不看。
“张初越你……”
她眼神定睛看他时,张初越的头就往她脖颈里埋,下巴抵着她肩膀,多高大的人,此刻躬着身,脸颊蹭过她耳廓。
温霁心一跳,转头:“张初越,你脸怎么那么烫啊!”
她要掰正他脑袋,他就更搂紧她,一张烫脸去磨她的耳垂,温霁又痒又紧张,脱口道:“我摸摸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张初越蹭她的动作一顿,缓缓疑惑。
温霁趁他停顿赶紧伸手摸他的额头,张初越垂着脑袋像只巨大熊,温霁眼神迅速从他胸口飘过。
“不知道酒店有没有探温计,给你量一下。”
张初越双手箍住她薄薄的肩膀,哑声道:“不用。”
“可是你脸好红!”
话一落,张初越有些忍不了了:“我是说不用酒店的探温计,我有。”
“你有?哪儿?”
温霁没想到张初越连这种医用品都考虑到了,哪知他仍盯着她看,没有要去拿探温计的意思。
他朝她走近,滚烫的气息洒来:“温霁,我伸进去给你探探不就知道了?”
探温计、探温霁?
温霁反应过来的瞬间,人已经被一道高大的胸躯压到了床上,温霁像溺水的小鱼儿,头往上冒,刹那又被水流冲了进来。
指尖用力刮过他宽阔起伏的背肌,气息像泡泡断断续续地冒:“你不是发烧,是发骚……”
从南城回北城的车程让张初越硬生生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来走。
温霁一上车就准备睡。
睡前还威胁张初越:“今晚再回不到北城,我的腰都要坐断了。”
张初越手扶方向盘:“哪有这么严重,人家钢钉断了腰都没断。”
温霁气呼呼地开骂:“我是说坐车,坐车!”
张初越也没有认错的态度,忽然似看到什么,问她:“那儿有家药房,还要买探温计吗?”
温霁昨晚的记忆再次攻击,睡意被他激了起来,坐直身道:“买什么,我看你龙精虎猛,一点都不像病!”
“是吗?”
他又看了那药店一眼,似自言自语道:“昨晚探的时候,你又说烫死了。”
温霁抬手用围巾捂住了脸。
回到北城已经是傍晚六点。
温霁今早简直是吊着一口仙气醒来,就看到张初越准备做「晨练」,她被子一踢,说:“那么有精力,那就早点出发吧。”
刚要在她身上做俯卧撑的男人一脸神色为难。
温霁说:“你再这样我就不吃老公饼了,他不甜了。”
张初越就被她逗笑了,长长叹了声,说:“想不到我也有今日。”
这种话显然是有后悔的意思,温霁从床上爬起来解释:“酒店始终没有家里自在……”
张初越虽然性格直,但有时候确实听劝,只要她耐心。
两人下了车就提着南城的手信上楼,温霁就拿了个包,里面装了比张初越手里那十袋八袋加起来都贵重的翡翠珠宝。
然而楼梯灯一亮,温霁就被一道颓然坐在门口的熊影吓了跳。
“许桓宇?”
温霁缩在张初越身后,脑袋从他胳膊探了出去,听见张初越的声音,那耷拉的脑袋缓缓抬起,与之一起抬起的,还有那双哭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