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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越哥……”
许桓宇的嗓音一出,凄凉又沙哑,温霁见他像小孩似地嘟起了嘴巴,顿时有些我见犹怜,于是从包里拿出纸巾要给他。
然而刚要蹲下,张初越就抽过她的纸巾递过去。
“怎么回事,大过年的坐我家门口,电话也不打。”
张初越说罢,见温霁竟蹲在许桓宇对面,眼睛认真地平视着他。
许桓宇穿着黑色羊绒外套,坐着的时候一双长腿占了半个过道,然而嗓音却含着泪咽:“初越哥……我好难受啊……”
许桓宇边说边抬手揉胸口,温霁张了张唇,紧张道:“你别哭,你先说清楚怎么回事?”
温霁的手刚要去扶许桓宇,就被一道大掌拦住。
张初越低声在她耳边道:“他喝了酒,你凑那么近做什么?”
温霁讶然,小声在他耳边絮叨:“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男孩子哭呢。”
作者有话说:
越哥:操,这让我怎么演。
第80日
◎“再脱我把你丢出去喂狗。”◎
张初越把正沉浸在伤心自怜中的许桓宇拎进了屋。
温霁开的门, 抬眼就看到张初越右手攥着许桓宇的衣领,把他当小狗一样带,温霁想笑, 旋即看到地上的酒瓶忙喊了声:“别这样, 小心他吐。”
“怎么, 我还得横抱他?”
张初越略微嫌弃地把许桓宇丢到沙发上,就听见对方自言自语地唤了声:“公主抱,我给你一个公主抱~”
张初越双手拍了拍巴掌上的灰,温霁此时躬着身把门口的袋子拖进来, 都是奶奶和外婆备的乡下土特产。
忽然身侧落来道影子,手里的袋子被张初越一勾,他说:“去把酒瓶拿进来, 省得被人踢到碎了。”
温霁闻言, 立马小跑出去,再回来已经一手拎了一个。
没好气地说:“他就这么睡在我们家门口,小心被人带走。”
“什么人会带走他?我看恐怕邻里都以为我们是酒鬼。”
温霁眼神朝此时躺坐在沙发上的许桓宇说:“他长这么帅,搞不好真会被捡走, 尤其一些变态佬。”
张初越眉头一拧, 此时就去踢了许桓宇一脚, 沉声道:“知不知道这儿谁的家, 你就进来了。”
“公主抱……呜呜呜呜……我的小公主不见了……”
喝醉的人神智不清, 温霁凑过去说:“你, 把衣服脱了。”
指令一落, 张初越眉头深皱地看她,然而一转眼, 沙发上的青年正把一身酒气的大衣脱掉, 手还不停……
温霁心想, 完了,他被捡了吃亏都不知道。
“许桓宇,你再脱我把你丢出去喂狗。”
张初越边喝了他一声,边把温霁藏在身后:“我打电话给你亲人,让他们来接你,年还没过完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温霁听罢,转身进厨房开始烧水,给许桓宇冲一杯热茶解解酒,然而水烧开,只找到柜子上的松茸茶,转头晃了晃,问张初越:“这个可以给他泡吗?”
张初越一手把外套撇到许桓宇身上,回头看她:“你想喝死他?”
温霁:“……”
屋子几天没打扫,桌椅都有些灰尘,此刻张初越把暖气打开,开始脱外套。
温霁忙拦住,说:“别,暖气还没热,你先穿好。”
他眼神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把外套拢了回去,说:“你别管他,忙自己的活。”
说着他倒了杯热水往客厅里的许桓宇走过去。
温霁这头则忙着把带回来的农副食品分门别类,放进冰箱里。
忙完暖气也散进了屋子里,回头见张初越拧着拖把进来拖地,说她:“抬一下腿。”
温霁正好靠在流理台边上,双手往后一撑,人就坐了上去,一抬头,视线刚好够到男人的眉目。
水壶在烧第二壶水,温霁的手还滴着水珠,张初越的唇覆上来的时候,好像寻常夫妻寻常亲密。
温霁眼眸恍惚微阖,在他那双微凉的柔软要揉开她的唇时,外面的客厅忽然“砰”地一声有东西落地,把温霁吓得抖颤。
不敢再吻。
张初越喉结沉滚,握着拖把的手背青筋突出,转身出去时听见许桓宇在哭嚷:“好冷……好冷……”
一米八几的大块头摔到地上,明明是痛,张初越说他:“你是醉到痛跟冷都分不清了,暖气开到二三十度了,你冷个屁。”
“就是屁股也冷……”
“啪!”
张初越在他后背狠拍了一下。
温霁吓得心惊胆战:“别拍,吐了还得收拾!”
张初越把人拎回沙发上仰躺,朝她道:“你去洗漱,我收拾他。”
温霁不知道把张初越和许桓宇单独放在一起会不会有事,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你别太重手。”
末了又把一包抽纸往他那边推一推,垃圾桶推一推,然后才闪回房间。
张初越半蹲在沙发前看他:“今年怎么没回家过年?”
许桓宇的老家在北城邻市,高铁不过半个小时,总是笑称比住在北城六环的人还近,但现在他却说:“是啊,我不是北城人,又没有北城户口,又没有家属在这儿……我什么条件都没有……”
张初越在他这番话里听出了端倪。
窗户外开始飘起了雪花,簌簌笼罩着这座寂静庄重的午夜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