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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有点生气。”见寇已身板直了直,迟影主动抓他的手,继续说,“但你搞错了一件事,我生气不是因为你瞒着我这件事,甚至……嗯,有点开心,庆幸。”
“其实我之前就怀疑你是当年那个人,就是你俩……”迟影顿了顿,往已哥棱角分明的脸上看,“太不像了,而且你没给我任何暗示,我一直以为自己想多了。”
“我生气的点在于……”迟影停下,趁机看他一眼。
已哥看着气质强势不好惹,实则是个挺不自信挺好懂的人,迟影说完“有点开心”以后,寇已明显脸色减缓,指腹在迟影手背悄悄磨了两下,然后听见结尾那句以后,唇抿在一起,手僵的像块木头。
“在于你对我这么不自信。”迟影把话说完。
“你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你竟然不相信我。我会因为这件事和你吵架么?和你分手么?当然不……你皱什么眉?”迟影用力扯了一下他的手,又气又好笑,“觉得我会和你分手?说实话。”
寇已动动喉结,眉头紧皱,没反驳,“……我当时,把你欺负了。”
欺负?迟影迷茫片刻,他确实忘记当初的细节,但不至于把全部忘了。
当时的寇已跟小豆芽似的,身体消瘦,没自己高,整个人面对他的时候总有些怯怯的,更别说欺负人了。
迟影正要开口发问,对上寇已的眼神,一个念想忽然涌入了大脑——
我,当时,把你,欺负了。
靠。
迟影瞬间懂了。
这件事可以说是迟影的奇耻大辱,以至于被他刻意淡忘,连好友郑上阳都没告诉。
现在已哥重提这件事,羞耻感不亚于当年。
是,迟影知道当初的小豆芽是已哥了,现在无非是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
但是!
被已哥压,和被一个比自己矮比自己瘦的小豆芽压,性质可太不一样了。
迟影脸色涨红,刷地一下松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你提这么干什么?你不说我早就忘了。”
寇已怔怔,“……早就忘了?”
迟影看表情挺受伤的,顿时笑出声,“不是……你说你,一边怕我因为这个跟你分手,一边又不想让我忘。”
寇已没吭声,执着地去抓迟影的手,牵到面前亲了亲他的手背。
迟影一阵颤栗。
“干什么?”迟影问。
“真的忘了么?”寇已对这件事莫名执着。
也不是莫名。
迟影默默想,当时一个刚成年,一个刚二十出头,全是新手上路的小雏鸟。人生头一次,当然有着不同的意义。
就已哥当年那个……技术,不说生疏吧,也绝对是称得上笨拙。
迟影故意称道:“骗你的,那么疼怎么会会忘。”
寇已表情一变,“疼?我当时特意……”
他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这回表情不能用受伤二字形容,在迟影看来,起码得用颠覆三观来形容。
估计已哥这些年想起那个事的时候,就没忘疼的方向想。
当然。
不止有疼。
更多的是爽。
迟影为了报复已哥隐瞒的事,故意没把后面的话补全,害得寇已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仿佛刚杀了两个人回来。
晚上迟影是在这边睡的,理由是郑上阳觉轻,回去容易打扰人家休息。
不过迟影知道,没有正经理由已哥也不会拒绝。
情侣套房有一点好,洗漱用品准备的相当齐全,估计是怕情侣用了些有的没的不好清洗。
洗漱完毕,两人躺在了大床上,入目是眼睛疼的桃粉色。
这桃粉色怎么这么亮?
等会,桃粉色是不是也叫芭比粉?
情趣套房竟然是芭比粉套装,什么审美。
“……第一次跟你睡一起,竟然是情趣套房。”迟影心情复杂地说。
寇已抬眼,慢慢说:“不是第一次。”
“……哦,是。”迟影想起来了,他们的第一次同床共枕是在那个酒吧,怎么说呢,也没好到哪去吧。
都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第一次同床共枕,原本迟影以为会失眠,没想到刚粘枕头没一会就困了。半梦半醒时,迟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已哥怎么这么着急要跟他谈谈?
已哥是挺粘人,但那个“想你想的等不到明天”显然是瞎扯淡。
迟影想问,可他太困了,嘟囔两声陷入了梦境。
我男朋友来了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精力耗尽,迟影睡得很沉。
沉睡间,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迟影惊得睁开眼,迷迷糊糊道:“蛋蛋?怎么了?”
他第一反应是蛋蛋把家里什么东西撞翻了,然而等了几秒钟没听到熟悉的狗叫声,后知后觉的,迟影想起自己身处何地。
满屋芭比粉的情侣套房。
以及……同床共枕的已哥。
迟影往旁边摸了一把,摸了个空,迟影便迷瞪瞪地朝对面看,本该躺在对面的已哥不在床上,反倒地上能看见一个黑黢黢的影子。
已哥掉下去了?!
迟影腾地坐起身来,哑着嗓子问:“已哥?!”
情侣套房比普通大床房要大,迟影和寇已两个大男人住也丝毫不觉得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