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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事都有万一。
寇已没回应,深夜中能听见粗重的呼吸声,不知道醒着还是睡着。
迟影过去检查已哥的情况,刚走到面前,对上寇已黑得发亮的眼睛。
“已哥,你醒着?”迟影舒了口气,“我以为你睡着摔下去了,有没有事?是不是我给你踢下去了?”
寇已没回话,那双眼睛幽深地盯着他,伴着月光,竟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饶是迟影再迷糊,也察觉出已哥的不对劲了。
人醒着,整个人却半跪在地上,呼吸很重,手本能地压着胸口。
迟影瞬间想到已哥的老毛病,神色变了变,凑到面前挥了挥手,“已哥,能听见我说话么?”
没人回应,寂静的屋内仿佛只剩他一个人。
不,还有已哥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上次已哥发病的时候迟影不在,只听医生说过一句轻飘飘的“呼吸困难”,等真正遇到时,迟影才发现原来这么严重。
迟影甚至觉得已哥会在下一秒窒息而死。
说什么呢?
怎么可能有事!
迟影心里骂道,整个人却明显更焦急了,慌张地把人扶到床上,摸了摸他的脸,“已哥,药在哪?你带药了么?”
“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已哥,寇已!心肝儿,宝贝儿?”
等各种腻歪的称呼落下以后,迟影看着毫无反应的已哥,心凉了半截。
靠!
迟影咬了咬牙,转身翻找已哥的裤兜,掏进左边,没有!右边,没有!上衣更不用说,已哥唯一能装东西的口袋都被他掏尽了,都没有!
迟影听医生说过,已哥的药是专门配的,每次按时按量,绝不多给,迟影想找地方买药都无济于事。
已哥怎么突然发病了?!
已哥是不是没按时吃药?!
迟影脑袋一片混乱,捧着寇已的脸想骂,又张不开口。
已哥的状态实在令人心疼。
寇已虽然睁着眼,眼睛却毫无焦距,嘴唇本能地张开喘气,整个人茫然又无助。
迟影心口又涩又疼,轻轻抱住已哥的脑袋,掌心一下下顺着后背,企图有点用处。
不说现在是凌晨,就算有地方24小时营业,迟影也绝对买不到合适的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然而神奇的是,寇已额头抵着他的胸口,呼吸慢慢变缓,眼睛从失焦开始慢慢聚焦,不说多清醒,好歹恢复了不少。
迟影像哄小孩似的顺他的背。
“能听清我说话么?”
“知道我是谁么?”
寇已没有说话,执着地靠近迟影,下巴抵在肩膀上。跟蛋蛋生病时候一模一样,撒娇,粘人,又令人心疼。
“好吧,你应该认得我是谁。”迟影笑了一下。
他没看时间,从外面的天色估算,现在绝对没到上午五点,外面还是黑沉沉的。
窗帘只拉上一半,月色很淡,银色的月光投进房间内,给两人身上镀了层光。
屋内一人坐得笔直,一人全身依靠在对方身上,满满的依恋。
迟影搂着他,偏头亲他的脖颈,轻声问:“做噩梦了?是不是噩梦把自己吓着了?”
寇已呼吸喷在他的颈上,就在迟影以为他不会回话的时候,寇已箍住迟影的腰身,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会离开么。”
迟影没问为什么,立马说:“不会,我不会。”
寇已应了声,迟影却知道他没相信。搭在已哥背脊的手能感受得到他没有半点放松。
迟影很纳闷,甚至称得上郁闷。
他一不乱搞,二没鬼混。马上三打头的年纪只开过一次车,司机还是怀里这位,迟影自认为自己挺靠谱的,为什么会让寇已不信任到这个程度。
“我是什么吃人的野兽么?”迟影扯他的耳朵,“我为什么离开,咱们不是谈好了么?我不生气,不分手,不离开,我永远在你身边,听懂了么?”
肩上的脑袋动了动,发出一声嘟囔声。
迟影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两秒后,滚烫的唇忽然含住迟影的耳垂。
至于为什么说滚烫……已哥柔软的舌头将耳垂缠住,细细慢慢的吮吸着,手也跟着滑进了迟影的腰腹。
已哥的手一看就干过不少粗活,很粗糙,带起的麻酥感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伴随耳边粗重的呼吸声,迟影发现自己呼吸乱了。
意乱情迷间,寇已吻上了迟影的唇,和刚刚亲耳垂一样慢慢缠磨着,缠住他的舌尖,疯狂地侵略。
迟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压在枕头上,陷在被里,入目是急不可耐的寇已本人,紧接着他不受控地抽气一声,在已哥腰上抓了一把。
已哥呼吸声特别重,迟影知道,此重非彼重。
迟影想看他的状态,刚抬眸,身下立马被某人控制住,再没精力看了。
呼吸困难。
身体发烫。
桃粉色的床单终于可以换了。
洗完澡迟影看了眼时间,六点十分,外面已经从漆黑变成了骄阳,新的一天到了。
迟影万幸他们住在顶楼,不然刚刚那架势,起码要被对面看个精光。
迟影浑身透着一股被伺候的舒适,低头看某个压在自己身上的脑袋,动了动胳膊,笑着说:“已哥,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粘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