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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盛安闷哼一声,旁边的亲兵们发出惊呼。
“殿下,轻敌啦!”
祝盛安充耳不闻,盯着雀澜,好奇道:“那是什么招数?”
雀澜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他击中后没有停下,一个旋身便踢了过来,祝盛安明明可以避开,但他没动,双臂交叉硬生生接住了这一脚。
雀澜只觉得像踢在一块铁板上,祝盛安双臂一发力,竟反把他震得退后了一步。
“你使劲了么?力气这么小。”祝盛安提醒道,“两招了。”
雀澜咬着牙,又扑上来,一手直取祝盛安的喉咙,被祝盛安卡住,另一只手又鬼魅般袭来,祝盛安速度差了一些,脖子上被他挠了一道。
偷袭得手,趁祝盛安来逮他,雀澜被卡住的那只手腕灵巧一转,从他的钳制中旋脱,就想往后退。可三招已过,祝盛安哪能放过他,一脚踩住他曳地的嫁衣裙摆,硬生生把人钉住了。
雀澜不得不回身接招,两人赤手空拳连过了十几招,速度快得出现了残影,围观的一众将士叹为观止。
雀澜的招式以灵巧迅速取胜,体能和耐力远不如祝盛安,他知道自个儿消耗下去讨不了好,便数次去踢祝盛安的脚,想扯脱裙摆。可祝盛安左脚换右脚,右脚又换左脚,偏偏牢牢踩住他的裙摆不放。
又过了十几招,雀澜体力不支,勉强避开祝盛安的掌风:“殿下,我认输,不打了。”
“我准你认输了么?继续。”祝盛安又一掌扫过来。
雀澜连忙使了个铁板桥,可他两腿已没了力气,腰一下去腿没撑住,直直往地上摔去。
祝盛安一愣,连忙扯住他的衣袖,哪想到这一扯,雀澜的衣领就松了。眼看雪白的锁骨露出来,
雀澜惊慌失措去捂,祝盛安也眼疾手快,连忙松开他的衣袖,一步过去,将倒下去的他拦腰一接,拉上来抱在了怀里。
他肩宽背阔,雀澜扑在他怀里被搂得严严实实,围观的将士们连美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哄然大笑:“殿下,耍流氓呢!”
雀澜在他怀里慌乱地拉好衣服。祝盛安从没抱过坤君,只觉得怀里的人哪儿都是软的,尤其是蹭着自己胸口的……他想到那是坤君的胸脯,霎时僵了。旁边的亲兵门还在瞎起哄,祝盛安拿背挡住围观的视线,大声道:“都散了!看什么热闹!”
众人还想再看,可世子殿下发了话,只能一步三回头地散去。
雀澜拉好了衣服便把祝盛安一推,羞愤地呸了他一口:“下流!”
祝盛安:“……”
雀澜的武功路数,以灵巧见长,是适合力气小的人使的武功,碰上速度和力量兼具的祝盛安便讨不了好,只过了三四十招,便力竭差点摔倒,显然体能和力量都比乾君差了一截。
他没这个本事一刀砍掉门口看守的脑袋,看来的确有个从天而降的黑衣人。
祝盛安摸摸鼻子,轻咳一声,道:“冒犯。”
雀澜的脸蛋儿红扑扑,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一双眼睛也蓄满水光:“看别人丢人,殿下就高兴了?”
祝盛安头都大了,他在宜州时虽也纨绔浪荡,但从没调戏过良家公子,被雀澜质问,只能尴尬地搔搔头。
雀澜气冲冲跑回廊下,坐在小板凳上,蜷成一团呜呜地哭了起来。
四面八方都朝祝盛安射来谴责的目光。
祝盛安干脆背过身去望天,瞥见王铁还捧着饭碗等在一旁,立刻说:“饭都凉了,还不给人家吃?”
王铁连忙应声,端着碗朝雀澜跑去。
宋奇挨上来,冲祝盛安挤眼睛,神神秘秘地小声说:“殿下,看上了?”
祝盛安:“……”
“殿下,这可是坤君,跟那娇滴滴的花儿一样,别人都是捧着护着都来不及,您怎么上来就跟人家打架呢。”宋奇在他耳边小声念叨,祝盛安不耐烦,挥开他换了一边。
宋奇不依不饶,跟上来继续说:“您之前捧的那些角儿,什么香兰、琴儿,她们虽是女子,可都是和者,泼辣得很,坤君可同她们不一样啊。”
祝盛安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瞎?男的女的我看不出来不一样吗。”
宋奇都被他急死了:“属下说的不一样,不是指这个不一样。哎呀,殿下您就不该翘荀夫子的课,这下……”
这时,周师傅从屋里走出来,喊了一声:“殿下。”
祝盛安把宋奇甩在一边,几步过去:“如何?”
“匪首先是被人当胸踢过,断了肋骨,然后被人在喉间划了个刀口。”周师傅在门口的水盆洗干净手,“喉咙上那个是致命伤。”
“能不能看出,这匪首同那门口二人,是否死于同一人之手?”
“三人死亡时间相近,而且匪首胸口受的一脚很重,说明踢他的人力气很大。”周师傅道,“踢他的人,应该就是杀门口守卫的人。”
“但是匪首喉咙上的那道致命伤,刀口利落,不深,是个力气小的人割的。”周师傅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雀澜,“被掳来的新娘子因为害怕,补一下,也情有可原。”
祝盛安蹙着眉——那个力气大的杀人者跑了,他在仓库一无所获,也许就是这个人提前去过。
“不过,”老师傅又开口,“我在尸体上还有发现。”
“匪首的后背上,有一个黑色九瓣莲文身。”